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秦國唯一與庸國接壤的乃是鄀地,這是諸侯分秦之時,庸國看上的一塊肥肉。
但是這塊地同樣與楚國褒國接壤,如果諸侯一同出兵伐秦,最終坐下來分配土地的話,這塊地很有可能被分配給與周王姬更加親近的楚國。
而就算是楚國沒能夠得到這塊地,身為南國領袖的褒國也會比庸國更有優先權。
這件事情讓庸伯很是苦惱,他擔心自己出兵秦國,最終卻什麼好處也撈不著。
但是他同樣也擔心自己拒絕出兵,最終會惹來那個瘋女人的怒火,讓庸國成為第二個秦國。
而就在他憂心忡忡的時候,一名北方來的遊士自稱能解庸伯心結,數次求見於庸伯。
庸伯最開始並不想搭理他,所以直接令人將他轟了出去。
然而這個人的脾氣出奇的倔強,在被轟出去之後並沒有離開,反倒是在庸伯的府門外苦等了三天的時間。
庸伯的脾氣古怪,他不喜歡那些對他唯唯諾諾的人,偏偏對那些忤逆他的人頗有好感。
這名北方士子的舉動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決定給對方一個機會。
於是他派遣了一名侍衛前去詢問,“閣下知庸伯之心疾乎?”
那士子聞言之後,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侍衛,然後隨口回了一個“鄀”字。
侍衛豎起了自己的耳朵,卻久久沒有聽到他的長篇大論。
他有些訝異的問道“君上難得給你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你就這麼一個字,若是不能夠說服君上,豈不是浪費了這麼一個機會?”
那士子卻是高昂著頭顱,不卑不亢的開口說道“若是在下的這一個字未能戳中庸伯的病痛之處,在下又有什麼資格讓庸伯以國士相待?”
侍衛並不能夠理解他的舉動,又見他的態度堅決,便隻好帶著他的這一個字去見了庸伯。
庸伯聞言之後一陣訝異,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他就隻說了這麼一個字?”
侍衛十分篤定的點頭,並且又轉述了一番士子的話。
庸伯聞言當即大笑,十分高興的拍著巴掌說道“彩,如此妙人,寡人當親往納之。”
於是庸伯親自出門相迎,當真以國士之禮接見了他。
等到分賓落座之後,庸伯直接開口詢問道“敢問閣下姓名,出身何地?”
那人毫不避諱的開口說道“在下薑黃,秦國薑氏族人。”
他的話音方落,庸伯頓時皺眉說道“薑氏?莫不是秦國塚宰之家?”
薑黃直接點頭說道“秦相薑默正是族兄。”
庸伯的麵色驟然變了,隨即沉聲問道“閣下這是替秦公來做說客的?”
薑黃見庸伯動怒,卻是絲毫也不急躁,語氣不急不緩的回應道“若是秦使,自當持節而來。然在下不過一介布衣遊士,身無長物,如何能夠替秦公以說庸伯?”
他這句話否定了自己說客的身份,讓庸伯臉上的怒容消退了幾分。
但是他的疑心並未就此消除,隻是略微隱藏了一些而已。
“敢問先生自秦而來,何以教寡人。”
薑黃聞言道“列國與天子伐秦,秦勢單力孤,恐不能守。薑氏雖為秦國之臣,這也是太公之後,不願與秦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