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當張學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人從君府之中趕了出來。
沒有給他替自己求情的機會,直接便被人給押回了家中。
然而就算是他到家之後,押送他的侍衛也沒有放過他,而是督促他收拾細軟,要求他在天黑之前必須離開上庸。
張學心有戚戚,口中不停的念叨著“殿前失儀——”
他的夫人蘇氏出言安慰道“夫君,妾身娘家乃是晉國蘇氏,在晉國也有一些勢力。夫君不如隨舍身回晉國去吧!”
蘇夫人的話音方落,張學偏頭看了他一眼,滿臉愁容的說道“為夫生是庸人,怎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隨後便直接被宮中侍衛打斷道“張大夫,還請速速離開庸國,莫要讓我等為難——”
隨著那侍衛的呼喊之聲響起,原本還想說自己生是庸人,便該待在庸國的張學沉默了。
“罷了,至少也說服了國君,不再繼續出兵追擊楚國,也算是對庸國百姓有了一個交代!
我張學此身,不欠庸國!”
迫於無奈,張學隻能收拾行裝準備離開。
然而還沒有等他走出上庸,緊接著便瞧見一支軍隊烏泱泱的向著城門之外走去。
張學的麵色頓時驟變,難以置信的盯著行進大軍問道“何故用兵?何故用兵?”
哪怕他已經被庸伯除服趕出上庸,但是他的心底依舊有庸國,有庸國的百姓。
而今見到庸國竟然從東門出城,很明顯便是去追擊楚人。
他瞬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隻能夠不停的在哪裡發問。
然而卻沒有人去回應他,等待他的隻是宮中侍衛的推搡。
對於這位賴在庸國不走的士大夫,侍衛們也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耐心。
張雪被推了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上。
這讓推搡他的侍衛吃了一驚,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十三四歲的青年卻是冷哼一聲之後說道“庸伯不納忠言,驅逐國士,遲早為彆國所並,這樣的宗國不要也罷——”
話音落下之後,他徑直上前攙扶起自己的父親,直接帶著母親與家仆一同離開了上庸。
而就算是已經離開了上庸,張學也依舊沒有從那巨大的打擊之中回過神來。
他付出了被庸伯驅逐的代價,方才換取了庸伯不再發兵秦國的命令。
卻不想還沒有等他離開庸國,庸國的軍隊竟然便已經離開了上庸。
這讓張學的心神失守,整個人都變得渾渾噩噩起來。
在離開上庸之後,侍衛們一路押送張學一家離開上庸百裡,方才返回上庸。
然而就在那侍衛剛剛離開之時,張雪卻是突然間仰天嚎啕大哭。
“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庸國,亡矣——嗚呼,哀哉——”
而就在他哭泣之時,庸國的軍隊也已經趕上了楚軍。
迎接他們的不是慌亂逃亡的潰軍,而是一支嚴陣以待的伏兵。
公子聞一乘當先,帶著麾下的車兵試圖摧垮楚軍。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支從天而降的箭矢,徑直洞穿了他的咽喉。
他緊握著手中的長弓,難以置信的盯著箭矢來源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