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白毅之義,上不愧秦王,下不愧秦國。
為秦王計,為天下計,舍生取義。
將士之義,不為蒼生,不為鬼神,隻為與白毅朝夕相處的數年時光,隻為,他們敬佩白毅的忠義之心。
人莫不畏死,亦莫不畏生。
將軍既要為國儘忠,他們這些護衛,又怎麼能夠有顏麵苟且偷生?
於是白毅在眾護衛的護衛之下一同向著蜀國王宮趕去。
此時的蜀國王宮之中,渾身淤血的蜀山烈雙手杵著劍,用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屹立不倒,氣喘籲籲的盯著對麵的蜀國塚宰。
他沒有說話,目光中充斥著驚天的殺意,卻因為身體的疲憊而不得動彈。
他的身前早已經是屍山如海,他親手斬殺的便有近百人。
然而就算他有力敵百人的勇武,卻終歸隻是血肉之軀。
為了護衛他身後的王宮大殿,他並沒有領兵突圍。
哪怕已經失去了儲君之位,他依舊還是蜀國的王子。
一國之王子,當有王子之氣節。
可以身死魂滅,可以屍身分離,不可以如喪家之犬一般苟且偷生,不可以向賊寇搖尾乞憐。
“殺——”
眼看著王子烈沒有投降的意思,又見他一臉疲憊的模樣,張相緩緩舉起了自己的手,下達了格殺得命令。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王宮之外卻是突然間傳來了喊殺之聲。
“殺——”“殺呀——”
隨著喊殺之聲四起,原本就麵色陰沉的張相臉色越發難看。
“援兵?哪裡來的援兵?”
張相等人謀劃已久,不單單是把城中九成以上的公卿拉下了水,甚至連宗室都被他拉到了自己這一邊。
宮中禁衛,有一半以上都已經臨陣倒戈,剩下的一半已經被肅清。
雖然沒能夠管住那些貪婪的士卒,讓他們在宮中奸淫擄掠,殺人放火,將整個蜀王宮毀了一半。
但是,隻要能夠擊殺眼前的王子烈,便能夠直達蜀王麵前。
到時候,便可以脅迫蜀王過繼宗伯之子為儲君,同時將這一場內亂嫁禍到王子烈的頭上。
反正王子烈為人孤僻,性情執拗,不為蜀王所喜。
在有心人的宣傳之下,王子烈在民間的形象早已經差到了極點。
隻需要對外宣布,蜀山烈不滿蜀王剝奪其王儲之位,勾結秦人,試圖謀害蜀王。
宗伯與塚宰力挽狂瀾,率領著滿朝公卿與士大夫勤王,拯救蜀王於危難。
再等上五六天的時間,再次對外宣布
蜀王被蜀山烈刺傷,傷重不治而死。臨終之前,蜀王禪讓…
眼下王子烈已經被圍,士卒卻遲遲拿不下他,宮門外又傳來喊殺之聲,這讓張相如何不心生惱怒。
他當即厲聲嗬斥,麾下的士卒受他命令,不得不再次鼓起勇氣衝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