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張秦非常高興秦龍驤對自己這樣的背國之徒的態度,這代表著秦龍驤的心底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秦人的身份。
於是張秦回到了驛站,隨手重寫了一封拜帖,而後再次親自來到秦龍驤的府邸之外拜見。
不久之後,秦龍驤令人將張秦帶到了自己的麵前。
他將拜帖丟到了張秦的麵前,麵色陰沉的開口問道“張相這是何意?”
望著眼前這位白發蒼蒼的老將,張秦的眸光中滿是溫和。
“將軍既然讓張秦來此,又豈能不知在下心意?”
秦龍驤眉頭一皺,煞氣騰騰的盯著張秦,目光中滿是審視之色。
張秦絲毫也不犯怵,麵色坦然的與秦龍驤對視。
“好一個‘秦’字!隻是不知,這是張秦的秦還是大秦的秦?”
良久之後,秦龍驤突然間開口問了一句。
張秦拱手一拜道“這是張秦的秦,也是大秦的秦。”
秦龍驤聞言之後,緊皺的眉頭突然間舒展開來,隨即哈哈大笑道“先生未免太不謹慎了一些。”
張秦也長鬆了一口氣,不等秦龍驤招呼,直接就坐到了他下首的位置。
“張秦離開故國之後,一日不曾斷絕思念故土。
隻可惜張秦的使命在身,不能夠西望故土一眼!
唯有在秦將軍這裡,方才能夠吐露心聲…”
張秦的話音方落,原本滿臉笑容的秦龍驤卻是突然間麵色陰沉起來。
“先生既然思念故國,又為何要為燕周之使臣,替敵國合縱伐秦?”
言語至此,秦龍驤的目光中已經多了幾分煞氣。
張秦毫不畏懼,目光與秦龍驤對視,隨即坦然道“將軍在越國做的事,也正是張秦想要在燕國與周國所為之事。
然燕國不比越國,燕國自有文化風俗,難以輕易的移風易俗。
若想行將軍之事,便須得燕周之君民主動師法於秦。
故而,秦與列國當有一戰。”
張秦話音落下之時,秦龍驤便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思。
“先生好大的一盤棋,隻是,這一盤囊括整個天下的棋局,單憑先生之力真的能夠推動嗎?”
言語至此,停頓了數秒之後,緊接著又繼續開口說道“聽聞燕國推行俠道,自有國情民風,就算是燕國戰敗,恐怕也不會讓先生輕易如願吧?”
張秦聞言卻是嗤笑一聲,而後道“所謂俠道,不過是匹夫之道而已。
匹夫順義而為曰俠,順利而為曰盜。
張秦不才,客居燕國十餘載,恰好有一二謀劃…”
秦龍驤製止了張秦,並沒有再繼續去聽他接下來的謀劃。
他與張秦是因為同一件事情被“趕”出秦國的,隻是之前一直不曾得到明確的指示,所以未曾將張秦當做自己人。
而今,張秦主動向自己表明心跡,他自然彆能夠猜到其背後到底是何人在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