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繼續那個窘迫的話題，我忙打岔道“不，我是說更早，在婚禮之前。”
“那次婚禮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不過這種陌生人之間擁有熟悉的感覺，在科學上是有原因的。”
我來了興趣，坐直身體。
薑凡晟偏頭看了我一眼，笑著解釋“人們更傾向於找到與自己具有相似dna的人作為自己的配偶或者朋朋友。這就是為什麼當你看到某個陌生人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好像曾經和他很熟悉。”
我越發好奇，“那一見鐘情也和這個有關了？”
薑凡晟讚賞地點了點頭“對，確實如此。感興趣的話，我們下次細聊。”
“因為，已經到目的地了。”
我站在門口等薑凡晟停車回來，默默打量著四周。出奇的安靜，我內心有隱隱的不安，卻不知道危險正在慢慢靠近。突然眼前一片黑暗，同時嘴巴也被貼住，發不出聲音。接著有人狠狠踹向我的小腿，我單膝跪地，膝蓋骨狠狠地撞擊地麵。顧不上疼痛，我努力回身反擊。那人吃痛叫出聲，我驚訝的發現對方是女生。
我抬手想扯下遮住眼前黑布，背部卻迎來更猛烈的撞擊。血腥味在嘴裡蔓延，粗糙的麻繩嵌入手腕內映出血絲，看來不止一個人。
我在掙紮中被拖動，皮膚摩擦地麵，疼痛感爬滿全身。耳邊有發動機的聲響，下一秒我被塞進車內。我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也許再拖延幾分鐘，薑凡晟就會發現。
“嘶——”膠帶被撕下，順帶扯下了黏在臉龐的頭發。我隻能大口喘氣，尖銳的疼痛已經讓我喪失說話的力氣。漸漸意識開始模糊，我終於忍受不住——
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耳邊嘈雜的聲音時遠時近，我好像能感受到周圍的一切，然而無法回應。有針刺入皮膚，卻沒有疼痛。不斷有淚滑落眼角，奇怪，我想，因為我並不憂傷。
“小亦，睜開眼睛。”
“醒醒，把眼睛睜開。”
聚光燈，和消毒水的味道。旁邊的護士焦慮的聲音傳來“她眼睛好像睜不開，不會剛才的手術……”我費力想睜開眼睛告訴他們，我沒事。但是刺眼的手術燈逼迫我眯著眼抵抗光明，眼角仍然有淚滑落。無法說話，無法抬手，也無法偏頭躲開刺眼的燈光。
忽然一隻帶著白色手套的手遮住了燈光，接著他俯身觀察我，我努力瞪眼睛以證明並沒有受到傷害。
嚴肅的聲音從厚厚的口罩裡傳出:“手術沒問題，患者眼睛沒有受到傷害。”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的狀況，但還是很想讚賞他的機智。接著他輕輕伏在我耳邊“閉上眼睛休息吧，麻藥還沒有過，放心，手術很成功。”聽聲音，薑凡晟嗎？他的手慢慢拿開，我再次睜開眼睛想確認，不料又是一陣強光，我被迫眯著眼。
似乎看穿了我的疑問，“是我，薑凡晟。”他低聲說。接著他又伸手擋住光，這次我乖乖地閉上眼睛。感受到被推下手術台，薑凡晟的手似乎從未拿下來過，輕輕搭在我的眼睛上。也許因為麻藥的作用，也許因為已經確定安全，我又沉沉睡去。
醫院走廊
顧城自責道“這個意外是我的責任，我很對不起小亦。這次謝謝你，不然……”
“彆這麼說，是我沒有警惕，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也有責任。”
“她的眼睛還好嗎，手臂呢？”
薑凡晟微微皺眉“視網膜有輕微脫落，不會影響視力，至於右臂，縫了七針，還好都是外傷。”
“梁涼已經幫她去報案了，方杺也找來了私家偵探……這次綁架，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先不要著急，這段時間在醫院，我會照顧好她。相信警方會找出結果，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幾日後
“我先來聞一聞今天吃什麼……土豆燒肉！”“這鼻子倒是越來越靈了。”顧城抱著飯盒合上病房門。我指著眼睛上一層又一層的紗布“我都這樣了，其他感官當然會更敏感……”薑凡晟失笑“吃完要先幫你換藥，接下來我有兩台手術，會比較忙。”薑凡晟將病床搖起，避開我受傷的右臂，把枕頭塞在我身後。
另一邊顧城已經擺好了餐桌。借著從紗布透過的光，我用左手拿起勺子“每次都親自幫我換藥，太麻煩了！”薑凡晟打開飯盒的手頓了頓，隨即笑了笑“不麻煩的，還能蹭到飯。”
“哇！今天中飯好豐盛，西紅柿炒雞蛋，西芹百合，土豆燒肉，還有紫菜蛋湯？”我感歎。顧城沒好氣地糾正“冬瓜海帶——”“喔。”我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大勺西紅柿炒雞蛋“今天的味道……很特彆啊？”薑凡晟接道“哪裡比較特彆？顧城的手藝一直很好。”“說不上來，可能因為眼睛受傷，味覺更敏感了，不過很好吃，符合我的口味。顧城手藝見長啊。”
“啪！”顧城放下筷子，空氣突然凝重，隔著紗布感覺到顧城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薑凡晟突然笑了。
“怎，怎麼了……”我小心翼翼地朝薑凡晟身邊挪了挪。
“沒事，來吃塊土豆，張嘴！”顧城笑得人畜無害。
我乖乖張嘴，嚼了幾下，這感覺……好像不太對？
“肥肉？！”我趕緊吐了出來。
“顧城？！！！”
薑凡晟夾了些菜放在我碗裡“喜歡就多吃點，我下廚很難得的。”
“原來不是顧城做的，我就說……”
“就說什麼？你還對我的手藝有什麼不滿嘛？”
“沒，我哪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