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陽光的暗夜!
季言銘將車開出車庫,我才發現原來下雨了。
雨刮器不斷將模糊的世界隔斷,然而我卻喜歡蔓延成一片的灰暗。因為當真相清晰地展現在麵前時,也許你沒有勇氣去注視。
一路無話,不一會季言銘的車緩緩減速,停了下來。
他率先下車,將傘撐起,再為我打開了車門。
我低頭繳著自己睡衣的腰帶並未下車。
“要不,還是送我去閨蜜家吧,雖然有點晚了……”
他一隻手搭在車門上,另一隻手撐著傘。
“還是不相信我嗎?”
季言銘的聲音冷冷的。
“如果我說,我真的是來實習的,積累經驗,你會相信嗎?”
我避開他暗沉的雙眸。
“可惜,不是。”
“我確實有目的而來,我想收購she,就必須了解它的運作。”
“但我和你保證,我絕沒有拿she的整改方案。”
“那白經理呢,也僅僅是想成為she酒店的普通員工嗎。”
“如果真的是,那白家在暗區的勢力又是怎麼回事。”
“還是說,白經理。你已經忘了當年是誰從白家搶走了she。”
雨不知何時下的更大了,季言銘冷冷的聲音將這雨凍結成冰錐,一點一點地刺進我的心口。
這密布的雨簾模糊了我的眼睛——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透過窗戶的縫隙,我看見父親直接拿著肥皂隨意的抹在頭發上,然後打開水龍頭,讓冰冷的水將泡沫衝去。
我們原本奢侈的生活似乎也如同泡沫,被法院的冰冷的判決奪去。
我看見眼前有一滴晶瑩的水滴,像極了母親滑落的眼淚。
我伸手輕輕拂去那滴水,卻不斷的有水滴沿著他節骨分明的手背滑落。
滾燙的觸感讓我回過神來,我有些狐疑的伸出手,想探一探季言銘的額頭。
他為了遠離我,連忙向後偏頭,傘卻始終穩穩停留在我的上方。
“我沒事。”
他一開口沙啞的聲音已然暴露。
“沒事的話是不會躲開的,隻會好奇我要做什麼。”
“你在生病對不對?”
雨將他的頭發打濕,雨滴順著他好看的下顎無聲滑落。
他總是能讓我的心變得柔軟。
我歎了口氣,妥協著下車。
“我需要你的解釋。當然,我也會給你答案。”
“但現在,先回去吃藥。”
夜色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