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晏都!
菅梨與朱陵奸計敗落,妖族四散而逃,枯林又恢複了短短幾日的平靜。
楚猛早便察覺出異動,他卻隻是個凡夫俗子,便是一城之主,終究也是鬥不過妖族的。
近些年來,妖族肆無忌憚,屢屢侵犯人界,導致民不聊生。
楚怡萱終是忍不住了,孟嶧多日未回晏都,她心裡著實擔心。如今的晏都看似一片祥和,實則如朽木一般腐爛不堪。而城外的景象更是可怕,妖鬼四處奔逃,人心惶惶,多都躲藏在城中。
她在房內心急如焚,趁著夜深人靜,還是鼓起勇氣偷偷跑出府。
城牆內外寂寥,三三兩兩的護衛守著城牆,城樓下地護衛亦半睡半醒,一臉懵懂,楚怡萱乾脆丟下包袱,掏出楚猛的令牌,鼓足了勇氣。
“銀括大哥。”
“誒,小姐,您怎麼來了?”銀括倒覺得蹊蹺,他四下瞅了瞅,並未見到楚猛,覺得奇怪。
“我哥他愁思過度,已然睡下,諾,這是他親手交給我的令牌。”說著她便將出城的令牌取了出來,道“銀括大哥,煩請開一下城門。”
楚怡萱眼神誠懇,看著並不似說謊,銀括半信半疑地接過令牌,質疑地看了他一眼,緊著將令牌交給楚怡萱。是真的出城令牌沒錯,卻隻有她一人,銀括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小姐出城所為何事?眼下天色已晚,小姐身邊無人陪同,現下城外著實太亂,小姐若是有事,倒不如過些日子再出城?”
楚怡萱自然曉得銀括的心思,她能走到這一步,也是早早打算好的。
楚怡萱將銀括拽去一旁,一臉嚴肅道“近日晏都詭事頻發,想必你也看在眼裡,前些日子,城中出現的那位高人,你也見過,哥哥說,他今日晚些還要過來,是為…是為驅除這些妖魔。可此事還算不定因素,所以我哥哥讓我先出去,看看他到底會不會來。”
“此事我也知道,隻是,為何是小姐你?倒不如屬下陪小姐一同出去。”
“此事隻有我們三人知道,如今晏都內憂外患,你還是留在城中保護哥哥和城中子民要緊,我不過出去兩個時辰罷了。”
楚怡萱言辭懇切,長久以來,她便一直幫著楚猛,如今想來,楚怡萱獨身出去,也是想的通的。
銀括便是再有質疑,楚怡萱有令牌在手,問的多,也該將她放出去。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晚,守著城門的護衛又不多,便命人打開了城門,放了她出去。
楚怡萱如釋重負,站在城門外思量了一番,便朝著竹林跑了去。
銀括倒算細心,他將楚怡萱放出城門,並未由著她,而是派了兩個武術還不錯的護衛緊隨著他,另一邊又親自去了楚家,將楚怡萱離城之事稟報給楚猛。
夜深人靜,楚猛原本一臉懵,一聽說楚怡萱偷了他的令牌跑出了城,他心裡一怵,趕忙穿上了衣服。
“她竟這麼輕易便騙了你,銀括,你當真聽不出來嗎?”楚猛一邊翻箱倒櫃找著衣服,一邊不忘碎碎叨叨說著銀括。
他知銀括無心之過,亦相信銀括。
銀括道“城主且安心,屬下雖放了小姐出城,卻也隨後派了兩名得力的護衛暗中保護小姐。”
“算了,我親自去一趟吧。”
楚怡萱氣喘籲籲地跑去竹林,竟已經過了子時,她使勁拍著韓煊桐的房門,韓煊桐衣衫倒算整齊,看樣子還未睡下,隻是他麵具並未戴上,開門一見是楚怡萱,他立刻捂住臉,欲先進去帶上麵具。
誰知楚怡萱拉住他的手,還算謙和,他們二人坐在院中,楚怡萱四下望著,夜深人靜,什麼都沒有,除了周圍有一些蟈蟈聲,便沒有任何聲響了。
“韓煊桐。”
“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