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述行!
“管家?弄的挺狼狽呀。”青述斜著眼看著這個男子,“您可真是個性情中人。這劉府出了事兒,跑到鶯燕閣去乾什麼呢?”
劉瑞陰沉沉地看著她,青述笑嘻嘻地回看他。
劉瑞不由得打了冷顫,這一個兩個娘們兒都笑嘻嘻地,上一個殺起人來毫不遲疑,這個不會也……
“阿福呢?那幾個箱子呢?”青述收起笑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告訴你你能放我走嗎?”劉瑞冷笑道。
“可以,不過你怎麼能證明你說的是實話?”青述挑了挑眉頭。
“啊?可以?”劉瑞倒是有些蒙。“你又怎麼能證明我說了之後你能放我?”
青述折了手邊的一條樹枝,靠近他,“你看清自己現在的處境,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就自己查,反正你是從鶯燕閣出來的。我看著你也挺狼狽的,怎麼?鬨矛盾啦?”
劉瑞瞅著她,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說吧。”青述靠近劉瑞,用樹枝戳了戳他的雙眼,劉瑞吃痛,微微閉了閉眼睛,“你知道嗎?我喜歡戳瞎犯人的眼睛。這眼睛啊,好像看起來沒有命那麼重要,但是啊……這世上,最可怕的是黑暗。”青述朝他燦爛地一笑,“然後再上刑,那時候全身就隻有疼,還有絕望,因為看不到光明了。”
劉瑞睜開眼,看向青述身後的翠翠,隻見翠翠一片冷漠,習以為常的樣子。
劉瑞猶豫了半天,終於開了口,“我可以說,但是你要放我離開。”
青述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發誓,定在你說完之後放你離開。”
劉瑞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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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茗娘帶了話,說是到鶯燕閣後院一聚,我就赴了約。
我本是分布在各官員身旁為上頭探聽消息的人中的一員,幾十年潛伏,一直兢兢業業地遞著消息。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上頭是什麼人,連組織的名字,也不曾知道。
可我知道自己不為組織做事,就一定會死。
可那天,茗娘卻介紹了一個人給我,阿福。
我當時警惕且生疑,為何憑空出來個這個人。組織不養沒用的人,莫非……
這阿福看著機靈,但沒想到卻是壞心思不少,我有許多事兒都被這小子陰了。
這幾年,阿福越發得了茗娘的信任,而我自己卻好像一天天被嫌棄了起來。
這天,茗娘遞了消息,說是江氏有貨,貨裡有重要的東西,比我們平常運的東西要重要的多得多。乾好了,上頭必有賞;乾不好,可能要以命相陪。
她讓我們周旋著瞞過官府的眼睛,與江氏交接。
誰知道徒生變故。
我和阿福趕來的時候,茗娘正坐在石凳上思量,她抬起頭來,“東西被劫走了。而且江氏的人……一個不留。”
我很震驚,江氏的人一直很靠譜,武功也高強,我驚呼著詢問,“為何?何人所為?”
茗娘搖了搖頭卻不回答,她隻是問,“這些東西怎麼辦?”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總共五箱貨物,裡麵是一些珍貴的器物,應該已經被翻查過了。
她見我們不語,就說道,“江家已死,我們鶯燕閣不能出麵了,你們看著辦吧。”
我感覺很難辦,“等我打點一下,再交出去。”
等我回到劉府,準備解決這個問題,誰知阿福已經把箱子帶了回來,還說什麼蹩腳的借口。我當時真是恨不得殺了他……
後來,果然查到了劉府,我一邊不能讓官府抓住,一邊還不能讓劉大人懷疑,隻好出了那一計。
我準備找個地方把東西藏了的時候,誰知阿福竟還不知收斂。走到湖畔,吹噓自己,我實在忍不住了,和他打鬥了起來,竟失手把他推下了湖,那貨物被阿福撞到,也隨著掉下去了。
我當時心情舒暢,可事後思量,茗娘不會放過我,劉府也不好交代,便一直躲藏。
今夜茗娘找我去鶯燕閣一會,說是要送我出了這佩州,我隻當她不知我殺了阿福,況且我也已躲藏數日,實在沒了辦法了。於是我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