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齋？”青述心中搜索著各城大大小小的勢力，並無印象。“你在……騙人？”
茗娘急忙說，“不，我怎麼會。您可能沒聽過今齋，但溪水寨、丘幫這些都聽說過吧？都是今齋麾下，隻不過它們在明處，今齋在暗處。今齋一般不會出麵。”
青述有些吃驚，這幾個勢力她了解，確實聞名，沒想到竟都是在一個今齋的手下。可她行走民間有些時日了，今天竟第一次聽說。
“你還知道多少？”青述看著焦急的茗娘，又忍不住說，“你相公在你審話前，我就命翠翠前去照顧了。不必擔憂了。”
茗娘吃了一驚，想起卻是之前青述對翠翠耳語過。
她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多謝姑娘，我雖是壞人，但……顧生他卻是個善良之人，從沒害過人。”
青述點點頭，“我知道。我會保護他。不瞞你說，我有一批手下，比……比得上皇家。”她聲音極低，心中雖覺不妥，但為讓茗娘寬心，還是說了出來。
茗娘有些吃驚，朝著青述鄭重地一拜，“多謝姑娘。”
青述繼續問，“你們送的是什麼東西？”
“這個茗娘真的不知，隻知是一枚透明的金黃玉佩，上麵雕刻著精美的黃鶴花紋。”
“那……有什麼用？”
“不知。隻有像我們這樣一條線中的中間傳遞的少數人，也隻知道這些了。但這東西至少是對今齋極為重要，今齋配給江氏的都是極好的武士。”
青述詢問，“還有一處疑點，為何要將這玉佩混在貨物中，直接藏在衣裳裡不可嗎？”
“好像與神力有關，江氏其中有人有神力，會影響玉佩。具體我也不知，但像我們這樣沒有神力的人可以隨意觸摸。”
神力？居然與神力有關？青述在心中默問。
過了一會兒。
“你們這是一段一段的向上送是嗎？那你下一個遞交點，是在哪裡？”
“是，我隻知道自己負責的這一段的，平常會有專門的人帶消息。”茗娘又回答青述第二個問題，“下一個點……往日是在潭江，但我們這裡看似平靜，實際上耳目眾多，這裡的風聲估計那邊早已知道了，你們想查恐怕也查不到了。”
青述詢問，“那……江氏也是……”
“也是今齋的人。”
他們到底是誰殺的？這玉佩為何能這麼重要？青述用手撐著下巴。
“等等，你說當時那個白衣女子說，哪像你剛才那麼凶狠，是嗎？”青述看著茗娘。
殺人者？
茗娘會意，“確實有可能是他們，但江氏也是很厲害，一夜無聲無息，全軍覆沒。就算是他們，也不應當隻有他們兩人。對方應該是很厲害的角色。”
月光如水，夜色深深，青述竟感覺十分寒涼。
茗娘見青述不再說話，她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輕輕地說，“姑娘，我勸你不要招惹今齋，也不要再去管江氏被殺的這個案件了。”
“姑娘，我很想我相公。”茗娘微微地向她笑了，“幫我護好他。”
她說著便抽出了戴在發尖的簪子，朝自己頸間刺去。
青述嚇了一跳，急忙向前，打掉她手中的簪子，一時鮮血湧出，浸濕了青述的半邊衣袖。
茗娘拚著命，把青述拉向自己，“照顧好他……”
茗娘閉上了眼睛，回憶在腦海裡湧現，她想起她第一次見他，他抱住了她，或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溫暖了她整個心了吧。
她又想，我們啊，就像一串珠子，江氏這裡斷了，整個珠子就散了，一顆一顆地，他死我就必須死。
還有，阿生，對不起，我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