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武仙道!
立於巍峨山巔的柳長君俯瞰山穀中,怡然放聲道:“一柳落葉一載秋,一半雪白一半愁,一甲歸穀甲子後。”
青山巍峨繞澗為穀,穀在山中心,人在穀中心,屹立山巔不倒柳長君,黑袍隨風嘯呼哧,白鬢微霜淩空舞似魔癡狂,腰自挎鏽跡斑斑大寶刀,不見鞘來不見鋒。
“一穀秋來春去寒,十五春綠十五渾,兩望山巔上山前。”穀中悠悠傳來雄渾洪厚嗓音,柳長君聞聲望去,一人盤膝樹下始不動,眸合唇動神煥發。
柳長君平靜而視道:“你還好嗎?老朋友。”
那人睜開滄桑眼眸,麵寧似塵,心靜如水,目視柳長君端坐不動,悄然偷摸纏繞腰間軟寶刀。
他寒冰著臉冷笑道:“老朋友,一甲子不見,你還是這般鋒芒畢露,傲氣淩然當空不散。”
柳長君摸刀背而笑,淡然一笑說道:“這裡不光山清水秀、四麵青山,還意境猶存,浩蕩長存不散。不錯,是塊風水寶地。”
不由輕闔眸,嘖嘖稱讚。
“是啊!要不要進來坐坐,喝盞茶暢飲開懷?”那穀中老頭咧嘴邪魅一笑。
柳長君負手端立於此,豪爽道:“不了不了,我這把老骨頭不結實,免了。”
老者輕蔑咧嘴冷笑,嘲諷他道:“不敢入穀?!你怎的怕了?”
柳長君挑眉寒眸斜視穀中人,罷手輕笑道:“骨頭架子都快散了,那老頭子我就陪老朋友好好敘敘舊。”
柳長君赫然身動,他眸似堅冰,麵如雪,精光大放眼中闕。輕踏山巔飛塵起,飄然而下黑袍震,於半途刀芒迸發,爆射而出。
穀中人冷嗔怒吼,迎頭趕上,刀芒大盛青鋒寒,他麵如死灰,骨枯消瘦如皮,卻神采奕奕,容光煥發;端的好氣魄,大手段。
砰砰砰——
刀與刀的碰撞,掌與掌的對拚,響徹山穀驚的鳥獸散,僅刀芒餘波就將百年大樹攔腰截斷,這般攻擊實在恐怖。
極道強者,恐怖如斯!
東元城……
悲醉樓內,曲終人散,夜下月光寒,樓中人心涼。
柳塵牽著蘇婉兒的纖纖玉手,何曾舍得放開?柳鳳澤腰挎紫鞘鑲鑽寶劍,神采飛昂,目光冷清散八方,悠然踏步與柳塵並一行。
柳雲在後,任陽在左,風寧鐵青著如霜臉色,目中無神眸子空洞。
剛出樓不久,隻見四周甲衛分散各處占位,目光冷冽殺氣騰騰,引得周遭,人未散儘還複來。
放眼望去,雲木宏淺笑安然緩步踏來,腰配輕巧長劍一柄,手中羽扇綸巾輕輕揚,一身白衣在潔月下可謂英姿勃發。
雲木宏文質彬彬,巧笑微微道:“晚輩鎮東府雲木宏,見過柳三少。”
柳鳳澤微微皺眉,暗道可真會挑時候,不由多看幾分雲木宏。再看他身後兩位老者,皆是半百黑發披肩隨風飄揚,若那得道高人;一人手按腰間未出鞘的寶刀,麵無表情;一人雙手揣兜,見柳鳳澤看去,微笑點頭,頗為和善。
柳鳳澤眸看雲木宏,作揖行禮淡淡道:“雲大公子,您有何事尋我?”
這陣仗明眼人都看的出是奔著誰來的?
雲木宏暗自瞅一眼柳塵,見柳塵閉目不應,咧嘴道:“三少,還請你跟我回一趟鎮東府,有人稟報你當街殺人取顱,我們需要你配合,好生調查一下。”
柳鳳澤皺眉輕扶下頜,故作不知道:“什麼?是誰這般可恨?雲大公子你告訴我,我去幫你把他揪出來。”
雲木宏原本一臉的微笑和善,突然冷不丁道:“三少,好漢做事好漢當,你這般扯淡可是很讓人惱火。”
柳鳳澤嘴角顯露輕蔑一笑,道:“哦?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我怎的非當好漢?”
“你……”
柳鳳澤無所畏懼,指那雲木宏聳肩道:“你想乾甚?”
雲木宏震怒憤憤,強壓下衝天怒火,瞥他一眼,甩袖轉身離去。兩位老者紛紛踏前一步橫攔柳鳳澤,眼神幽冷如冰,劍拔弩張;柳鳳澤毫不示弱眼神淩厲,目光如炬,傲然屹立一絲不懼。
柳雲擔憂道:“公子,我們?”
畢竟是同族,恩怨之間他必然選擇血緣親近之人。
柳塵搖頭道:“老淫雞這弑殺的脾性太惡劣,讓他吃虧也好!”
示意袖手旁觀,柳雲深有感觸,也不在焦慮。
柳鳳澤踏前一步,拔劍遙指兩名老者,肅穆威嚴。
他淩冽道:“兩個老匹夫,當本少懼爾?”
兩位老者頓時暴怒:“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