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嘭”一聲,猶如水蛇般靈活的手掌瞬間繞過槍身一掌拍出,他臉色煞白反應過來移動槍位,堪堪擋住這一掌,險些遭受重創。被一掌拍得倒飛出去,於空中直吐血砸在一顆大樹上,不顧傷勢翻身上樹,騰空而去,隻留下那巨大軀乾的樹木一道人形凹陷。
持劍老者橫手阻攔欲要上前追逐的兩位老者,搖頭道:“窮寇莫追!”
三位半百的老者回過身,來到畢和昶的身前作揖行禮,抱拳道:“少宗主。”
畢和昶看三位老者一眼,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努力平穩道:“晚輩,多謝三位執事。”
三位老者淡笑道:“不必客氣,這本就是我們三人的分內之事。”
的確,他們三人都是乾天槍宗的外宗執事,能有幸得到這暗中保護少宗主的美差,也算是好事一件,分內之事而已!三人暗中高興,如今成功保護少宗主安危,並成功擊退賊人,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啊!
同時,也為自己宗門有這位畢和昶少宗主而慶幸。畢和昶能如此輕易平易近人,是一件好事,更能於危機關頭處變不驚,實在難得。
乾天槍宗於天下七十二派中也是威望高深,雖比不得三十六宗這些龐然大物們,卻也不見得遜色多少。畢竟,能在七十二宗脫穎而出,名列前茅者,必是佼佼者之中的佼佼者。
畢和昶不言語,目光悠揚望向東元城方向,隱約之間似能看到那巨城模糊不分明的輪廓。
他淡然處之,坦然一笑,這一笑彆有深意,問道:“三位執事,我比試贏了柳小公子之事,切莫傳將出去。”
三位老者互對視一眼,同點頭,抱拳作揖道:“謹遵少宗主之命。”
十大天驕榜事關重大,絕非鬨著玩的。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引來無儘暗殺,就去方才那般。自古以來,新一代的八宗強者都是自這十大天驕中脫穎而出的,雖偶有例外,卻是少數。如畢和昶這般的少年公子哥,他們是一代天驕,自有各自的淩淩傲骨,更是血氣方剛之時,沒有幾人能做到不為這成名天下的天驕榜排名所動容的。
也正是如此,十大天驕榜幾乎數月變動一次,而那些天驕但凡沒有背景者都必死無疑。七十二派是很厲害,乾天槍宗更是七十二派中的佼佼者,可在這之上還有三十六宗,鎮世八族,佛與道兩宗。
畢和昶悠悠道:“一柳長青城,繁華長三千。”
三位半百的老者猛的變色,忙不迭罷手道:“少宗主,莫念莫念。柳老爺子得知,可免不了吃罪。”
他們顯得慌不擇路,似乎懼怕那名諱到了極致,深入骨髓,觸及靈魂深處。
畢和昶倒也是識趣,住口苦笑著搖頭,問三位半百老者道:“柳老爺子可是前輩高人,於此世間少有敵手,泰山壓雲頂之強者。怎會與我這一晚輩計較這芝麻大小事?”
三位老者咽口唾沫,心有餘悸道:“少宗主,切忌莫要再提這句話,這可是世間避諱。”
畢和昶苦笑,心下覺得三位老者過於提心吊膽了,更加好奇這幾乎不出世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極道刀宗柳老爺子,到底是何許人物?當真這般了得?
反正,自他出生以來,踏入武道那一日起,無論是乾天槍宗亦或是彆的宗門都對這個柳姓宗族避之若雷,宛若是天地間的夢魘,無數強者的信仰亦是噩夢。
他記得記憶裡自己父親,一手創起乾天槍宗的那位武林高手,一代豪強。都對其趨之若鶩,唯恐避之不及,更不斷向自己灌輸什麼鎮世八族的威名,特彆是那鎮世一刀的柳老爺子。明明就是天下四極八宗,卻愣被世人傳做三極八宗,那另外一個極道宗師去了哪兒?這是他的疑問。即便如此,為何剩下三大極道宗師隻得這柳老爺子盛名滿天下,仿佛無敵於世間雲端。
他不懂更不解。三位老者忙不迭的朝著一個方向叩首拜禮,似道歉。
畢和昶腦海中回想起關於柳塵的記憶,又轉瞬回憶方才那刺殺自己的槍客,緊皺眉頭道:“唉,我怎麼感覺我這十大天驕的名次搶來的太容易了些,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
總有種怪異的感覺籠罩心頭,卻又模棱兩可,說不清道不明的,他心裡太憋屈了些。
那持劍半百的蒼蒼老者,搖頭微笑著說道:“少宗主,您多慮了!據老夫所知,那柳小公子自小便出家秋葉寺聖僧門下,做個俗家弟子。從不習得武道,若非生的好也就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公子哥。”
畢和昶搖頭,他不覺得這般簡單,道:“我與那柳小公子交手時,感覺到他有很深厚的內力真氣,可能比三位執事加起來還要淳厚的極。”
三位老者赫然凝眉,質問道:“這不可能?少宗主,你莫要開玩笑!”
畢和昶搖頭道:“千真萬確,當時我已做好了輸得準備,卻稀裡糊塗的贏了。如今想象一下,更像是那柳小公子故意防水的。”
三位老者互相對視,這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