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嬌笑道“不操心,我若落湖,你一定會來救我。”
男子無奈搖頭,又道“小心救人不成反落水,雙雙喪命。”
“你李江逸會落水?!我可不信!”女眷笑而起身,指著男子道。
男子見勢,連忙將女眷拉回位子,放倒在自己懷中,放浪不羈的醉笑著,取一壺老酒仰頭豪飲而儘,對女眷道“可惜苦了你了,一直留在這煙花之地,我拿不出銀兩將你帶走。”
女眷盯著男子搖頭一笑,也飲起酒來,答道“姓李的,你知道我不在乎,隻要你不嫌棄我就行。反正除了你,我也不會讓任何男人接近我,也沒人敢接近,畢竟我姓柳。”
男子生氣道“你什麼想法?”
女眷陪笑道“江逸,你想故意靠近他,不就是為了讓他招納你嗎?可如今,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你打算如何?”
李江逸豎目托腮,憤憤不平道“我就是生氣,那些個官老爺們兒,先前我去投奔一個個眼高於頂的,恨不得拿鼻孔朝天一出氣衝死我。可到了現在,一個個往我身上貼,煩人的很。若雨,你說這是我該不該躲遠一些。”
柳若雨拍了拍李江逸的肩膀道“你如果怕我年輕守寡,就不該接受他們的橄欖枝,反正你要等的人也快來了!。”
柳若雨勸解著李江逸,想起了當年與柳鳳澤相處的美好時光,不由地嘴角含笑,臉上儘是欣喜之意。
李江逸聽後,忿忿道“你又想那淫賊了?”
柳若雨嫣然搖頭,一笑道“一個血脈的人,哪能在一起?再說了,我什麼心意你還不了解?言歸正傳,我覺得此次該去,反正你來王城就是為了遊玩的同時見見那小子,既然有人請我們遊玩,不去白不去。”
李江逸望向樓外皎月,隻見柳若雨已趴在桌子上,酒意未解,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
李江逸見她這個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柳若雨道“若雨,你讓人去給你那不遠難近的遠房侄子講講?”
柳若雨點了點頭,召喚來樓內的小廝讓熬碗醒酒湯來,而李江逸將柳若雨扶到一旁她的房間,讓她趴在床上,待醒酒湯熬好,又給她灌了下去,之後為其蓋上被子。
而後,又坐在桌前自飲不醉,於伶仃大醉之際方才離開溫香的閨房。
第二日,柳若雨平旦時分醒來梳洗,李江逸聽聞聲響,便敲開了柳若雨的房門。
李江逸見柳若雨已醒,便同她再次說起請貼一事,邀他們一同前往江池遊湖的事情,並詢問柳若雨是否還有意一同前去。
李江逸覺得隻自個去,實在不方便,身邊還是要跟著女人才好,更何況是自己的女人。
柳若雨點頭答應道“好,既然如此,我陪你走一遭。不過,我那血薄於水的大侄子那邊,你可得自己想辦法!”
李江逸無奈地笑了笑,輕輕拍了拍柳若雨的肩膀,道“我女人不管我。”
“嗯。”柳若雨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洗漱過後,出了閨房。
待李江逸洗漱完畢後,二人會合,找了輛馬車,向江池而去。
江池又名芙蓉池,位於薑國王城的東南角,早在千年前時就有,不過那時它隻是一片不太深的水澤之地,曆經前任與當今薑王時兩代,大興鑄城時才將之深挖成池。
又因王城東南高而西北低,東南為地戶,西北為天門,天門對應乾卦與王權,理應高亢,但實際地勢卻低伏無勢。
出於風水的考慮,依“天不足西北,星辰西北移;地不足東南,以海為池”之句,薑朝幾代帝王對江池引水擴建。
到如今,江池占地千畝,一側是作為皇家園林的大薑芙蓉園,另一側是麵向官宦士族開放的公共區域。
作為公共區域的江池,兩岸宮殿連綿,樓閣起伏,垂柳如雲,花色人影,景色綺麗,是長安城著名的遊覽勝地。貴族仕女,車馬侍從,樽壺酒漿,笙歌畫船,悠遊宴樂於曲江。
二人來到曲江池畔,下了馬車,見四處繁花似錦,鳥語花香,一片生機盎然之意。
李江逸伸了個懶腰,順手去下腰間的酒葫蘆,“咕嚕咕嚕”飲了起來,道“還是山下的天好啊,不像山上,一年十二個月有十個月是冷的,剩下兩個月也是涼嗖嗖的。”
柳若雨在一旁笑道“其實還好,住習慣便不覺得冷了。”
李江逸道“我也不是怕冷,隻是山上清冷,草木花卉種類太少,實在是看厭了還是山下的花團錦簇好看。再說了,山上又沒得你陪著,真寂寞啊!”
柳若雨半蹲,微微彎腰,嗅了嗅身旁的一叢桃紅色的芍藥花。
李江逸道“這裡的花算什麼?我那山上的花海才算美呢。”
柳若雨點頭道“美是美,可冷也是真冷,去那轉了一圈,差點沒把我害死。”
李江逸說的山上花海,不過是一片湖周圍種植薔薇,玫瑰,月季等帶刺花卉,隻留一條小路供他采摘花草入酒。如此,山上花海便是一幅萬紫千紅的景象,極為醒目。即使是在夜間,視物不清,也可因碰觸尖刺,及時躲避。
柳若雨當年曾誤入山上花海,見百花齊放,群芳競豔,萬紫千紅,便流連了半日。正因此迷了路,差點凍個半死不活,幸虧遇見了眼前這對她來說,值得一生的放浪形骸之人。
想起山上花海,柳若雨就心有餘悸道“我隻不過是在那裡轉了半日,回來上吐下瀉三四天,吃不好,睡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