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江斜步上前,袍袖一拂,已將其長劍卷起奪在手中,雙手托起劍身,說道“道士出山既不願見示家門師承,這口寶劍就歸我吧!”
中年道人看了一眼柳南江身後那個捂著正在噴湧淋漓脖頸的年輕家夥,苦臉一笑,道“白衣侯當真厲害,劍術舉世無雙啊!”他既占到便宜,隨口便讚了柳南江一句,當下伸手拿劍,一提之下,不禁一驚。原來對方掌心生出一股吸力,他雖抓住劍柄,卻不能提起劍身。
柳南江的長劍突然在半空中揮動,之後膠住於中年道人脖頸兒前不動,用力前送,劍尖看似無法向前推出分毫卻輕易推進,劍刃卻向上緩緩弓起,同時內力急傾而出。總算中年道人見機極快,急忙將脖子撤後,向後躍出,可是柳南江哪能饒他一掌拍中他腹部,丹田之中的內力突然失控竟不能維持,前力已失,後力未繼,身在半空,突然軟癱,重重的直砸在泥濘地麵上。
泥漿飛濺!
一直關注著這場戰鬥的家夥,不論是曹泌這些鎮東府的,還是那些來自各大勢力隱藏暗中的,都被柳南江認真的五劍驚呆了!
那年輕的蒼雲山家夥好歹也是一介宗師,竟然被柳南江戲耍一般抹了脖子,一劍擊落他手中那柄長劍可見其內力之強,二劍輕描淡寫的抹脖而過,三劍擊潰凝勢已成的中年道人的磅礴劍勢,四劍奪其劍,五劍看上去似故意留手不取那蓬頭垢麵家夥的性命。
但明眼人都清楚,那隨後一掌,正好擊中中年道人的腹部,那個位置被柳南江的霸道內力崩壞,不正說明中年道人這輩子已廢,不境界倒退已是懸崖百丈冰之外猶有一枝花獨俏的莫大幸運,更甭提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柳南江嘴角飛揚一抹囂張跋扈的冷意,笑臉環視四周,有見不得的家夥正在瘋狂逃離此地。
“當初被四個入道境的家夥憑借三才劍陣傷了舊傷疤,如今未愈的舊傷複發,實在難受,實力十存三四。”柳南江整個人鬆了口氣,走向馬車內與那小子坐在一起,冷不丁瞥了一眼柳塵,輕聲歎息道“若這些家夥一擁而上,這場仗你是凶多吉少的。”
柳塵為之一臉苦笑,有些受寵若驚地看向他,茫然問道“叔,你什麼時候受了傷的?!這麼嚴重嗎?”
柳南江點點頭。
見他閉目塞聽,不再願意多說,柳塵不再多問。撩起簾子,對騎馬並行的田詔、阮浩說道“繼續前進,去把淩文,石青,石仁,諸葛眙,紀安給我叫來!”
田詔與阮浩齊齊抱拳,領諾而去。
隨後,淩文,石青,石仁,諸葛眙,紀安五人踏著泥濘而來。
“淩文,把這封信快馬加鞭送李江逸,隨後來趕!石青石仁,你們趕回鎮東府去麵見大公子,將這封信交到他手裡!”
“諾”
“遵命”
三人在官道上朝不同方向,一前一後駕馬而去。
“紀安。”
“屬下在!”黃衫馬褂滿臉堆笑的高個子抱拳道。
柳塵看著這麼個大個子,心中不知為何多了幾分安逸感,遞出一封信,“把這個送到陳留手中,告訴他來見我,記得他的生死至關重要。”緊接著轉頭看向諸葛眙,“諸葛眙,你是這裡麵輕功最好的,這傻個子蠻力大,但腦子方麵你得多照顧他,兩人務必將陳留安全鬆到我這裡,我會在華東城監察處等你們。”
“諾!”兩人悻然領命。
見到幾人離去,一直閉目調息的柳南江睜開如刀似電的一雙冷眸直勾勾看向柳塵,疑惑道“為時尚早了,你要提前動手不成?!”
柳塵搖頭一笑,不置可否!
“小子,老家夥沒在,彆輕舉妄動,出了事跑不回柳青城,就得沒!”柳南江臉色憂憂道。
柳塵緊皺眉頭,轉過脖子看向這位八宗之一的白衣侯,冷哼一聲取笑道“你這話說的可有意思呢!我一個先天境的都不怕,你還怕?”
柳南江一愣,一巴掌呼了過去,柳塵一個激靈低頭躲過一劫,看向柳南江。
“小子,沒大沒小的,是不是想挨揍?!”柳南江惡狠狠道。
柳塵懶得理睬這個家夥,免得真個惹禍上身!
“你這是一副什麼表情?”越看越煩的柳南江趁機一巴掌又呼了上去,冷聲道。
“啪”的一聲響亮傳出馬車,驚得外麵眾人一陣毛骨悚然,蘇婉兒乘著傘坐在馬車門口心痛得一隻手捂著臉頰,似乎在替裡麵某個家夥肉痛。
曹泌駕馬走來,看著捂著半邊臉的傻丫頭兒,無奈低聲安慰道“沒什麼事,彆擔心,自家長輩教訓自家晚輩不會很傷的。”
蘇婉兒抬頭迷惘地看著他,問道“真的?”
曹泌拍拍胸脯,昂首挺胸,胸有成竹地說道“放心吧,你哥的話你都不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