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對現在的他來說不是好事。
如果是好事,他現在就不會慌不擇路。
本來滿心都是白墨,眼下突然橫叉一個夏蟬,總讓他覺得自己心浮氣躁不像好人。
明明他隻有17歲好吧。
平白多出來的六年記憶著實打亂了他的心。
夢裡的少年時代對此時的他來說似真非真,他需要好好冷靜冷靜。
剛才出門太急,他的手裡現在還端著一盆洗臉水。
水裡找出他的倒影,那倒贏在水波的晃動下,臉部變形扭曲看不分明。
隱約竟看到了邪魅勾起的唇角,冷漠的眼神根本就不是此時此刻的他。
嗖——嘭——
“怎麼回事?嚇老子一跳!”
被慌亂拋遠的水盆落在還算平整青石路上,此時它正在咕嚕嚕的轉動。
木盆很結實,並沒有被他摔的四分五裂,隻是在水灑出去的同時,木頭盆地同石子碰撞發出沉悶的響動,響了五六下才恢複平靜。
秦君皓的衣擺被水花濺到而不自知,他盯著停止轉動的木盆,仍在想著剛才水盆中照出的另一副麵容。
那人的頭發被規整的豎著,一點兒劉海兒沒有。
沒看清他身上的衣物是何模樣,可那張臉他還是認得的。
不是他自己還是誰?
可問題是,特麼的怎麼回事?小爺的頭發可沒那麼整整齊齊豎著,臉上也沒那麼欠揍叼表情。
摸摸臉頰,暗罵自己神經後,他頭也不回的向著遠處小溪走去。
為了驗證剛才的錯覺,他改變去樹林的路,轉而去了小溪邊。
去的路上,他心思百轉,一會兒想到夏蟬說這個世界還有一個他,一會兒又想到他那未經曆卻被夏蟬斬釘截鐵說過的未來經曆,再一會兒,他心思又轉回了水盆裡的那張似是而非的熟悉麵孔。
“小爺莫非真是精神病?”嚴重自我懷疑的秦君皓欲哭無淚,突然特彆特彆想見到白墨同她傾訴一番。
以前不覺得自己女人緣好,自從來到這裡,女人緣簡直好到爆棚好不好,太特麼,特麼……呃……淡疼了……
他這算不算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夏蟬那麼一個嬌滴滴,應該算是嬌滴滴吧?呃,重來——有夏嬋那麼嬌滴滴的一個大小姐戀著他,他該惜福才對。
都把人家給辦了,本著責任也得從一而終才對,唉……
愁!愁啊愁,要是有人教教他該怎麼辦就好了,他真不想當渣男啊!
可不想當渣男,那未來發生的事算什麼?現在的心境又是什麼?就算他特麼的完全不記得夏嬋所說的,人家一嬌滴滴大小姐都追你到夢裡了,你能坐視不理?!
這不扯淡嘛!
要是把她拋棄了,那還不得被千夫所指!
雖說他的臉皮不算薄,但也不厚好不好,人言可畏他還是懂的。
越想,秦君皓陷得越深,他壓根兒沒想到這裡是夢中,他同白墨的緣分僅止於朋友,要斷還來得及!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