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色塊是透明的,你看不到我,我就在你身後。”
“咦?”高神醫靜下心,努力看向身後,除了眼花繚亂形成白光的無數色塊,她確實什麼也看不到。
“是緊挨著我嗎?”
“是,你的前後左右都有跟我一樣的透明色塊。”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高神醫對她身後的白前輩十分好奇,“白前輩知道的很多,是不是因為那個它給了白前輩什麼特權?白前輩又是怎麼做到的?還有,我周圍的透明色塊,他們聽不到我說話嗎?為什麼我喊了那麼久有人嗎,就隻有白前輩搭理了我?還有……”
“停停停,你這人問題真多,連珠炮似的,思路挺清晰嘛。不過可惜了,腦子越清醒,你就越出不去。”
高神醫大驚,急問:“為何?!”
“這個……我告訴了你也無妨,你在這裡呆久了,遲早也是要知道的。”
“多謝白前輩!”
“嗯,受了。隻要你靜心後,無欲無求後,你就能感知到它,它會給你傳遞一個信息。”
“什麼信息?”
“讓你舍去全部記憶的信息。”
“全部……記憶?”
“對。”
高神醫猶豫道:“是我想的那個全部?”
“你想的什麼我不知道,我的理解就是全部,忘記過往,忘記本能。”
“是不是剛出生孩子那樣?”
“對,你很聰慧,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高神醫篤定道:“我舍得!”
“那,祝你好運。”
“白前輩?”
……
“白前輩?”
……
“白前輩?”
……
“怎麼回事?”
“唉……為什麼小丫頭你想也不想一口篤定你能?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記憶消失了,所有本能消失了,你出去後你還能做什麼?躺在地上大哭?想想,一個大人吃喝拉撒睡都不知道的模樣,你確定你能接受?有人看到你這樣能接受?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忘了以後,你能保證它放你出去?……”
“這個……”
高神醫的心神動搖,隨著白前輩一個個問題提出來,她害怕了。
環顧一周:“那些人是不是都覺得呆在這裡有一方記憶比出去忘記所有後被嫌棄更自在,所以都選擇沉默的待在這裡?”
“能放棄一切的人太少,人隻有有記憶才算活著。”
“是這樣的。那白前輩,你會忘記很多事情,是不是因為你在最後時刻,決定不出去了?”
“是的,外邊兒的世界已不是我的那個世界,外邊兒沒有我在乎的人,也不會有人願意教會一個白癡成長,隻有真正的嬰兒才會得到優待。”
“白前輩如此說,是不是因為白前輩打聽出來的?”
“誰說不是呢,我在這裡,除了靠那些新人的異聞活著,彆得都吸引不到我。”
“我可以理解為白前輩害怕了嗎?”
“害怕什麼?”
“害怕真正的活著,害怕接受一個陌生的世界,害怕自己癡呆的模樣被彆人嘲笑嫌棄。”高神醫跟白前輩聊了這麼久,結合情況得出了這個結論。
白前輩無言以對,選擇沉默。
高神醫道了句歉,但她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