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京華!
“五嫂急著做什麼去呢?”一旁高妙見沈暖玉視線隨著徐氏越走越院的背影,笑著,無心般的說了一句。
這麵馮氏也出了安怡居,走到兩人跟前,便停了下,笑說道“這姑嫂兩人在這有說有笑的,說什麼悄悄話呢。”
“二嫂怎麼才出來呢?”說話間,高妙挽著沈暖玉胳膊的手,就不動聲色的放了下。
“三太太問我要做鞋的花樣子。”馮氏笑說,過來握了握高妙的手,道“才我在屋裡就想說,宮裡禦膳房的飲食也沒把你吃胖,怎麼瞧著比走的時候瘦了些,小圓臉都要變成瓜子臉了。”
沈暖玉抬眼瞧了瞧,見高妙確實是比那日在高老太太生日宴,第一次見麵時瘦了許多。
想來是在宮裡不好待吧。區區侯府,都少不了勾心鬥角,又何況是在皇宮裡。
“是麼,沒有吧。”高妙稍顯得有些不自然,但馬上就笑著遮掩過去了,摸了摸下巴,“宮裡飲食奇豐,這兩日倒覺得下頜上多了些肉,每日膳食還刻意減少些進食的,聽二嫂這樣一說,倒寬心了。”
高妙笑起來眼睛亮亮的,追問“二嫂說真的麼,真瘦了麼?”
看來除唐朝是個例外,自古以來對美女的標準都是瘦和白。
要不一白遮百醜,一胖毀所有這話從哪來的。
馮氏點點頭,“瘦了,不信問你三嫂,作何減食,胖點是福氣呢,等以後嫁了人到了婆家,想胖都胖不起來了。”
高妙笑了笑。
沈暖玉在一旁聽兩人談話,不經意間抬頭,見今日隨馮氏過來的丫鬟,也不是平常跟著的清秋了。
再回想,剛才扶大梅氏的丫鬟,也好像不是平時的那個。
還有被叫到敞院去的馨香……幾件事聯係到一起,沈暖玉就想和徐氏脫不了乾係。
馮氏見沈暖玉瞧著一旁替清秋當差的清冬,若有所思似的,麵上不動聲色,如常聊天,並邀請沈暖玉和高妙,“去我院坐坐吧,叫上六弟妹,咱們幾個玩牌。”
高妙看起來有一點疲累,找理由委婉拒絕了。
沈暖玉也就跟著委婉拒絕了。
幾人道了彆,沈暖玉領著巧慧沿小路走著,預備往高凜西書房去。路上細問巧慧,“來人說叫馨香過去做什麼了麼?”
巧慧搖搖頭,“什麼都沒說,口風緊的很,就說讓馨香姐姐去敞院。”
沈暖玉點點頭,表示會意了。具體有什麼貓膩,等一會馨香回來一問就知道了。
巧慧還想討問討問紐扣的事怎麼辦,隻這會走到了高凜西的書房,人多了起來,也就不便開口了。
沈暖玉初還擔心,昨天晚上和高寒冷說了那麼一嘴,他也未必放在心上,今早走的又早,怕是還沒有時間和書房守門的人吩咐她要來書房吧。
這會進書房,會不會有人攔著,不讓進。
這會發現是自己多慮了。
書房的丫鬟小廝們,一見了她,沒有一個不是恭恭敬敬給行禮的。原來侯夫人的待遇這麼高,隻是怎麼在奶奶輩裡,沒感覺出來呢。
有丫鬟在一旁欠身幫打簾子,沈暖玉一進屋,就聞到股熟悉的淺香,高寒冷身上就是這個味道。
找了找,見堂屋西邊角地上香爐裡正燃著香。細縷的煙氣緩緩的飄出來,那句詩就躍然在腦海裡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
原來真是如同詩詞裡描繪的場景一樣。
到了東屋書房。
隻東屋就有五六十平米那麼大,西北和東北角的書架擺滿了書。
沈暖玉就按著分類,找到放置食譜書那一行列。從上搜尋到下,兵書最多,經、史、集也不少。終於在一個小偏角落,發現了擺在一起的食譜書。
數了數,有二十本左右,其中有兩冊還是用竹簡寫的,應屬於十分珍貴的古籍文獻。
選好了書,預備出去時,卻被桌案旁邊置著的兩個大廣口彩釉瓷瓶吸引了。兩個瓷瓶是一對,每個大致有半個人那麼高,裡麵插滿了畫軸。
收藏的是到後世一幅便可價值連城的古畫麼?
沈暖玉就彎腰,輕輕抽出來一軸,拆了係在中間的絲線,一卷一卷,小心展放在桌案上。
一旁巧慧幫著固定軸畫的一邊角,畫中的人物從下往上一點點被展開,軍靴、鎧甲、佩劍,露出人臉來,上麵畫的居然是侯爺。
沈暖玉一看到原來是高寒冷的畫像,就興味索然了。重新將畫卷好,係好帶子,又抽放回廣口瓶裡。
耐不住好奇,換了個瓷瓶,又拿出一軸,展開後發現還是他的畫像。
又重新選了一軸,還是。
事不過三,沈暖玉也就沒有心思再看了。收卷起來時,才發現邊角寫著字丁酉年晚秋,成於寅時,抬望眼,天已大白。
落款一個瑩字。
再看看另外一幅,落款也是個瑩字。
應該是哪位愛慕高寒冷的癡情女子為他畫的畫像吧。
“侯爺年輕的時候倒和現在不太一樣。”巧慧見自己奶奶盯看著畫,溫聲說道。
有少年感,十七八歲的時候,鮮衣怒馬,正是天不怕地不怕,恣肆不羈的時候。
結合徐氏挑撥離間的話來看,高寒冷的前妻永福郡主,在高寒冷最是不羈的時候,逆著他來,求武宗皇帝棒打鴛鴦,拆散了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