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玉把鹿肉賞給馨香和黃福隆家的兩個人吃,又吩咐巧萍去拿黃酒,放小炕桌。
黃福隆家的說什麼也不肯坐,自從三奶奶懷上孩子以後,庫房的事,她是能攬則攬,侯爺過了年將近三十歲,連個兒子也沒有,放在平常人家都是件鬨心的事,何況是這等人家。奶奶現如今肚子裡懷著的,可是個寶貝疙瘩,聽人傳,就連聖上得知奶奶有了身孕,也時常提讓侯爺每日早早回家。
“奶奶放心,太太她們是在聽雪齋一麵吃鹿肉,一麵等譚媽媽和馬媽媽回話呢,奶奶今日有驚無險,險些傷著肚子裡的小少爺,太太定當為奶奶做主。”黃福隆家的臨走時說。
馨香,巧萍等人聽了都很振奮。
下午二時許,譚婆子在前,馬婆子在後,兩個身強體壯的媳婦壓著個小丫鬟到了聽雪齋。
周韻錦身旁服侍的彩明,一見著是香風院裡的丫鬟,嚇得都拿不住筷子了。
馬婆子探頭耷腦,直沒了氣勢。
相反的,譚婆子卻勢頭十足,給幾位太太行了禮,回稟道“奴婢們領命徹查,從五奶奶院裡聽到那等風言風語的丫鬟身上查起,順藤摸瓜,逮到了這個散播謠言的小丫鬟,是香風院裡頭的。”
三太太聽完,登時麵上紅漲了起來。
四太太,馮氏等人皆是坐等看戲模樣。
“要不然也用不著讓太太們苦等,這丫頭一開始嘴硬不肯開口,吃了點苦頭之後,方才交待了,是受七奶奶身旁的彩明指使。”
連徐氏也沒想到是被周韻錦給算計了。
二太太聽後,又確認的問耷拉著腦袋的馬婆子“可是這麼回事?”
巘戅書倉網巘戅。馬婆子不敢不照實回。
二太太聽後,一拍桌子,俄然大怒“波哥兒媳婦,還有臉坐著!”拍得桌上茶杯被震起來,溢出了水來。
屋裡眾人皆嚇得屏息。
周韻錦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事到如今隻能是舍車保帥,從椅子上站起來,跪在二太太和三太太前麵,哭說道“五嫂是我的嫂子,五哥自來又待七爺極好,兒媳怎會造這樣的謠言,兒媳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泫然而泣,“兒媳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媳不知。”
事情敗露,彩明自知她是完了,想想還在周家服侍的哥哥,閉了閉眼睛,哀莫大於心死,膝行著爬到三太太腳下,哭著說“此事和奶奶沒有關係,是賤奴一人所為,當日三奶奶從常州來京城,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還比不上賤奴,現如今三奶奶過的好了,在這裡呼風喚雨,奴婢實在看不慣……此事為賤奴一人所為,奶奶半點不知情!”
厺厽書倉網shucang厺厽。話音還未落,三太太揚手使出原勁掄彩明個巴掌,然後搶在眾人之前,吩咐馬婆子道“這等賤婢,該投了井溺死,還不拉下她處置了!”
彩明聽了,淒聲的看向周韻錦喊“救命,奶奶救我——”
周韻錦跪在地上,嚇白了臉,嚇出了一身冷汗,噤若寒蟬,一聲替彩明求饒的話不敢說。
彩明被兩個壯媳婦強行拉走後,三太太從椅子上站起來,賠笑對二太太道“老太太和二嫂信任於我,將掌家權交於我,是我一時疏忽,才出了這樣的事,是我無能了,以後定當……”
二太太看向一旁縮成一團的徐氏,打斷三太太的話“今日涵哥媳婦無事是萬幸。”放下手裡的茶杯,站起身,“三弟妹先打理好小家,再說打理大家之事吧!一會著人去微雲院拿金鑰匙和賬冊,三弟妹事先準備出來,你知我的脾氣,不喜讓人等,也不喜等人。”
三太太如被雷劈中,萬般言語堵在喉嚨,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馮氏旁觀之人,竟然和四太太對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