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凜西見她那副樣子,也禁不住失笑,喝了口湯,往下壓了壓。
“妾身知道侯爺是個有原則,最是公正明事理的人。”沈暖玉說著,把桌子微往炕裡推了推,往他那麵湊了湊,輕握住了他的手臂。
高凜西皺眉聽她給自己戴的高帽。
“今兒侯爺也見著了柳家兩位表妹了吧。”沈暖玉迂回了說,“因為熱孝在身,穿的都是很素雅的。”
高凜西對那兩個小姑娘,還真沒多大的印象。
見高凜西沒給反應,沈暖玉又說“咱們家請喝年酒,大舅母和二舅母是收到了家裡的請柬的。”
“誰送的請柬,真是一點腦子也不長。”高凜西微皺了皺眉。
沈暖玉攀附上前,笑著說“母親把寫請柬的活兒分派給了三太太,不知怎的,三太太又和五太太換了,這會說不清嘴,也不知道是誰送的了。雖是收到了咱們家的請柬,不好拒絕了家裡的盛情,這話不該玉兒當小輩說的,但大舅母和二舅母也是不該來的。”
“咱們家”,高凜西聽小女人輕柔柔的說話聲,竟然覺得這些話十分的順耳朵。
“隻是玉兒猜想,大舅母和二舅母想著咱們家不算是外人家,明麵上說是來喝年酒的,但實則卻是借著這個機會來看玉兒,”把他那隻骨節分明的左手輕放在肚子上,“和孩子的。再說當日兩人領著三妹妹和四妹妹在角落裡坐著,誰都沒和誰說話,等到都散席了,客人都回家了,大舅母和二舅母才和玉兒抽空說了幾句話,也全都是囑咐好好養胎的話。”
高凜西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微揚了揚眉,看她極力為家人辯護的模樣。
“大舅母和二舅母一就是不應該領著兩位妹妹過府裡來,這是錯的,他們也知錯了。”沈暖玉輕握著高凜西的手,眼巴巴的望著他。知道他是有底線的人,不能再往下說了。
高凜西伸過手,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先吃飯吧,柳家的事一會再說。”
沈暖玉笑著點點頭,挪回到原位,又把桌子輕輕拽了回來。
吃完飯,洗漱好了,沈暖玉坐在裡屋妝台旁,對著鏡子,照著早上夏義媳婦為柳三柳四梳的頭發樣式,照葫蘆畫瓢,也動手給自己梳了一個。
梳完放下梳子,覺得胳膊抬得酸疼,正在輕輕揉著,高凜西就打珍珠簾,走了進來。
看到她這副未出閣的姑娘打扮,覺得眼前一亮。
沈暖玉回身笑看著他胡編亂造道“妾身以前在常州,還沒嫁給侯爺時,就梳這樣的頭發,侯爺看好看麼?”
高凜西走過來把她抱在懷裡,輕吻了吻她笑得晶瑩柔美的眼睛。
沈暖玉對他說“侯爺在暖風院睡慣了,現在去跨院睡了,妾身有時候夜半起來,發現身旁空蕩蕩的,覺得很不適應。”
高凜西心裡一軟,把她輕放在床上,伸手幫他把軟鞋脫了放在腳擱上,“那以後就不去跨院睡了。”
“母親那裡怎麼說?”沈暖玉往床裡側挪了挪,把兩人的枕頭擺放好,側身麵向他躺著。
高凜西也脫了鞋,上了床,將她攬在懷裡,“誰也沒說不許丈夫妻子同房睡的。”
沈暖玉抬起眼來,看著他,想問他以前是否在外養外室,但卻知道不能問。
“有話要說?”高凜西看出她的欲言又止。
沈暖玉笑著“就還是柳家的事兒,侯爺見多識廣,妾身想求侯爺,幫柳家分析分析,如何渡過這個難關。”怕他覺得這話不中聽,忙接上下半句,“他們一就是知道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