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買單!
我媽媽在麵館裡乾零時工,第一個月下來掙的工資,卻是爸爸工資的兩倍。
哇噻,我媽媽笑慘了。我爸算鬆了一口氣,儘管家裡三個娃都念書,至少還有三人在上班掙錢。
那時剛改革開放沒幾年,經濟比起以前回暖了些許,人們的生活水平也慢慢有所好轉。總之,至少每頓能吃飽肚子,至少還可以念書。
我媽媽,除了上班還是上班,我爸也是。
自從進城以後,在那個家,我從來都不曾快樂過,從來都不曾!或許、此生與快樂本無緣!
叛逆的青春、導致我成了父母眼中的問題少年。在我們的麵前,父母是絕對的權威!而我們必須無條件的絕對服從!否則挨揍是少不了的。
那時候,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父母從垃圾堆裡撿來的?要不,怎麼會這樣子舍得下毒咒,寫到這裡,原諒我忍不住幾度哽咽。我想,我爸對我下的毒咒,到我死的那一天,我也忘不掉了。
“你gr的,以後要吃了上頓沒下頓。你gr的,以後要上無片瓦、下無寸土。你gr的以後要老鼠扣槳子、扣一口糊一口。”
我想問,誰家父母舍得對自己的親骨肉下得了這麼血淋淋的咒語啊?父母親的嘴,按老人們的說法,那就是金口玉言,說一句就會準一句。
其實,他們也知道,那樣罵人不行的,可就是改不了,隻圖自己泄憤,一吐為快,不會考慮我們的感受。
咒罵得人血淋淋的,還自我解嘲的說,寧願被父母很狠揍一頓,也不情願被父母咒罵一次。
因為關於這些,他們知道的,那就是他們曾經的咒語,到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流逝,全部都會應驗的,這是老人們祖祖輩輩在無數次實踐後總結出來的。
所以在此奉勸天下父母:給自己的嘴留些口德。彆把話罵得太絕,這其實也是在給自己孩子留一條生路,至少不會因為中了你的魔咒而寸步難行!對自己的孩子,千萬不能惡語相向,這種作法不可取。
試問:中了咒語的人那是百分之百好不到哪兒去的,你作為父母好過嗎?我在此隻想說:可以不愛,但請彆傷害!
挨揍真的就是家常便飯,把家裡屋頭的門窗全關嚴,下毒手,下狠手,揍得人鬼哭狼嚎。
記得最後一次挨揍,是我親哥放假了在家,喊我哥揍我。被揍痛了,我t徹底發飆了:“到底要乾嘛?“我終於怒火中燒,雙眼噴火,像一頭發怒的雄獅,聲撕力竭的咆哮著。
也許是我麵目狂獰的恐怖樣子震懾住他們了。
打那次以後,再也沒有挨揍過。
話說剛進城那會兒,爸媽都忙著上班。特彆是我媽,三班倒,早班淩晨四點就要進店。
搞餐飲業的大都那樣,早早的該銷售的品種類得提前備齊。客人來了想點啥,啥都有。待客人吃完,還得收拾妥當。
這行業特繁瑣,身上有股特殊的味兒,那就是特不招人待見的油膩味兒,頭發上都會膩油。
個人愛整潔,愛衛生,那還好。若是個人不愛整潔,不搞好個人衛生,就活脫脫油膩大叔或是油膩大媽。
讓人看了影響食欲的那種類型,媽媽上班的店裡、有一個李姓老男人,一生沒沾過女人味兒的那種,五十多歲了,仍舊單身著,他就是讓人看了絕對沒味口的那種類型。原本肚子咕咕叫,眨眼一看到他,飽了。
本來就油膩的頭發,還t像一匹瓦式的蓋頭上。細腳伶仃的圓規,還t穿一雙響底皮鞋。走路腳好像沒勁似的,老是在地麵拖得哢嚓、哢嚓的響。兩隻手就像竹竿似的,插在那已又臟又泛黃的白色工作服袖筒子裡,還t老是甩得老高。
成天都喝得醉熏熏的,看那樣子,恨不能衝過去幾耳光扇死他個狗娘養的。
我媽媽工作的小食店,就在三叉路右手邊。這裡的路口是整個城市的交通樞紐,整日人聲鼎沸,車水馬龍。
八十年代的老城區,瓦房子,整個城市的形象都是處於完整未規劃狀態。
白天的路口,拖掛汽車一輛接著一輛狂奔而來、呼嘯而過。高分貝噪音的喇叭鳴笛聲,此起彼伏,塵埃四起,一片霧霾,有種讓人患塵肺的恐懼。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三叉路口又是另一番境界,路麵若隱若現的有灑水車經過的痕跡,空氣中夾雜著有一陣陣泥土的芬芳。沒有白日的喧囂,隻有醉人的詳和。走在街道上,有種置身異界的感覺,常常給人一種很不真實,夢遊仙境不思歸途的錯覺。
氣氛和諧時,吃過晚飯,幫忙家裡收拾妥當。若是媽媽晚班,我和姐姐妹妹就會去店裡接她下班。
我媽每天都會提一個葛藤編的藍子,店裡若是有剩下的飯,裝回家可以給雞吃。我們家是一樓,後麵有一條廢棄的行道,我爸就把那攔上變廢為寶,能養十多隻雞。
我媽那工作,完全是顧不上家裡的。我們基本上都是自己管自己,衣服全是自己洗。以前在鄉下,小姨沒出嫁時,是小姨幫我們洗衣服。從小姨出嫁以後,丁點大,我和我姐都是自己打理。再說那些年代,沒有洗衣機。
進城時,我直接念初二。我們班一個女孩兒,她媽媽成天在家沒事乾,把她打理得乾乾淨淨的,換洗的衣服若乾套。而我,一個鄉下進城的,成天都是那一身,瞧她眼神,鄙夷得很。我從不和她有過多交集,真t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啊!事到如今,幾十年過去了,lz竟然是她家族裡排行大哥的老婆,她還得喊lz一聲大嫂,我老公和她竟然是同一個爺爺下來的。也就是說,她爸和我老公的爸是親兄弟,我發覺我真t的就是個傳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