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糖心裡平靜了許多,可老頭子金德厚心裡卻邁不過那道坎。
可日子還得過,班還得上啊!
金德厚到村衛生室上班,也心事重重,他拿起掃帚正準備打掃衛生的,村支書鄭世雄來了。
鄭世雄看到金德厚,張嘴就問“喂,老金,你兒子金二糖是不是回村裡來了?”
金德厚一聽鄭世雄說話的口氣,就曉得他知道金二糖的事了,覺得鄭世雄是在看笑話。
他不高興地說“耶,鄭世雄,你的消息怎麼這麼靈通啊?”
心裡有氣,連鄭支書也不喊了,直呼其名了。
鄭世雄見金德厚不待見自己,就皺起眉頭解釋說“嗯,是這樣的,農貿公司的副經理侯正華給我們村裡打過電話,讓我們村乾部做做金二糖的思想工作,要他卸下包袱,不要想不通,還有明年呢……”
金德厚拉長臉問“喂,鄭世雄,上麵怎麼知道我家二糖事先弄到考試內容了啊,不會哪個……心懷不滿的人告的密吧?”
鄭世雄一看金德厚的神態,一下子緊張起來。
他立即大聲說“我,我怎麼曉得呢?什麼,告密?我會做那樣損人不利已的事情麼?我跟金二糖無怨無仇,怎麼會乾那種兒呢?再說,我又不想做那個農貿公司當經理。”
看鄭世雄不自然,金德厚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他厲聲地說“不曉得,你急個什麼,做賊心虛了是吧?”
鄭世雄看了看金德厚的拳頭,往後退了退。
他說“誰心虛了?二糖到農貿公司當經理我高興就來不及呢,不說彆的,他總能幫我們村裡做點什麼事吧!再說,我已經這麼大年紀了,我就是把他拉下來了,我又不能上。我就是吃了狗屎的,也不會去乾那種損人不利已的事啊?”
“唉,會是哪個不是東西的人……乾的呢?”金德厚咬牙切齒地說。
鄭世雄轉身走出村衛生室門說“算了,不跟你說了,算我今天起來早了,遇到鬼了。”
鄭世雄惹了一身臊走了。
鄭世雄回到村委會,氣呼呼的。
村會計胡啟泉陰陽怪氣地問“鄭支書,聽說金二糖那個小子農貿公司經理的烏紗帽被擼了,現在已經回家了?唉,也是,太年輕了,隻有二十歲,他能挑得起那麼重的擔子麼?”
沒想到鄭世雄沒好氣地說“我不曉得,你問他自己去!”
胡啟泉臉一紅,做了一個怪臉。
他在心裡說誰惹你了?怎麼像瘋狗似的呀,見人就亂咬!
鄒春成一聽,立即高興起來。
他興高采烈地說“金二糖那個小子……回來了?回來了好,我正愁找不到他呢!好,我現在就去找他。麻辣個巴子,烏紗帽被擼了,我也不怕他了。”
鄒春成說著氣衝衝地往外走。
他一直在找金二糖,想跟他道歉,可一直找不著他。
胡啟泉看了看他們兩人,耶,今天是怎麼啦?怎麼個個像吃了銃藥的呀,一說話火星子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