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趕快脫下來，這都五天了，說不定有地方都發黴了。”
“穿在身上發黴不發黴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且我就這一身衣服，你讓我脫了就沒了。”
“你隻有這一身？”瑟菲露一怔，旋即，眼中放出一抹讓風塵微微心驚的光芒。
“那我們出去走走，我幫你挑幾件合適的衣服吧？”
“明天再說吧，現在這個點，也根本就沒有店鋪開業吧。”風塵苦笑道。
“不去轉轉怎麼知道，而且你五天沒換衣服，也五天沒洗澡吧。”瑟菲露道。
“咳咳，走吧走吧，算我怕了你。”
老臉一紅，風塵隻得屈從突然強氣起來的瑟菲露。
誠如風塵預料，現在這個點，利達斯的店鋪大都已經關門，兩人此行純粹趁夜散步。
隻是看瑟菲露心滿意足的模樣，似乎所謂買衣服隻是一種說辭，出來轉轉才是本心。
“明天再去給你買，今天你洗完澡以後，自己想辦法弄乾衣服吧。”
“這要怎麼弄乾？”風塵苦笑道。
若是白天，憑熾焰公國的氣溫自然乾不難，可這夜晚一片清涼，明早多半要赤膊上陣。
“用火烘乾啊。”瑟菲露眨了眨瑩潤的大眼睛，很是訝異看著風塵。
“額。”風塵一怔，發現自己太過想當然，忘了這屬於平凡人的簡易手段。
姑且，客廳是有壁爐的。
點燃以後，烘乾衣服不在話下。
“你不會連這種生活常識也沒有吧。”瑟菲露一副瞧見異種生物的驚奇表情。
“咳咳，沒那個習慣，所以一時也沒想起。”風塵尷尬道。
在星月公國的時候，他也算衣食無憂，洗了衣服隨便一掛，過幾天再收。
從前往洛霞公國開始，這類事情就全權交給娜姆諾姆處理，根本無需他操心。
孤漠聯合公國的時候，也和在星月時相差無幾，衣服多，不愁換。
有時候嫌麻煩，乾脆往空間袋裡一丟，過幾天也差不多乾了，十分便利。
也就是現在空間袋被封印，大方麵的影響早就注意到，小方麵的，也慢慢體現存在感。
“今天不用我陪你睡吧？”瑟菲露回自己臥室，風塵不忘問道。
“不用了。”瑟菲露一頓，眼中閃過一抹掙紮之色，很快，搖頭道。
“你還是彆太早睡了。”瞧著瑟菲露這狀態，風塵提醒道。
這要是他洗完澡，正在烘乾衣服的時候，瑟菲露因為做噩夢來找他，那場麵絕對很尷尬。
“嗯，我玩一會兒樂器，然後祈禱一會兒再休息。”瑟菲露點頭，溜進自己的臥室。
不久，輕快悅耳的短笛聲響起，歡快的旋律伴著風塵走入浴室。
“我是不是也把那一番說辭，跟她說說。”泡在浴缸溫水中，風塵心道。
從功能性來說，瑟菲露對目前的他相當重要。
而從信任度講，也值得信任。
“就算把真相告訴她，估計也不會對我做什麼，嗯，找個時間談談吧。”風塵打定主意。
泡了大概十五分鐘，風塵略有戀眷的起身，開始處理換下的衣物。
十分鐘後，一身赤裸的風塵探出半個腦袋，確認大廳無人後，湊到還未點燃的壁爐前。
短笛聲仍在繼續，隻是換了一首曲目，依舊是歡快的旋律，隻是更顯輕緩。
“縮在這麼個地方烘衣服，讓團長老大她們看見，也是有夠丟人的。”
想起東域大陸的小夥伴們，風塵臉上露出懷念的笑容。
“艾爾文，你在外麵嗎？”
十幾分鐘後，音樂聲停下，瑟菲露的聲音打斷了風塵遐思。
“在，你要乾啥，千萬彆這個時候跑出來。”風塵微微一驚，忙道。
“我不出去。”瑟菲露道，卻沒了下文。
“突然喊這一聲乾啥。”風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摸了摸衣服，還隻是半乾不乾間。
“艾爾文，你在外麵嗎？”又是十幾分鐘過去，音樂驟停，瑟菲露再次出聲。
“差不多了，你等一會兒，我馬上就進去。”風塵沒好氣道。
第一次沒弄懂，這第二次他哪裡還不知道，這是瑟菲露心中不安的結果。
“嗯”臥室裡隻響起一聲略帶欣喜的應聲，斷了下文。
三分鐘後，換上暖烘烘的衣服，風塵走進瑟菲露的房間。
推門刹那，便感覺到一道目光鎖定了自己，很是緊迫急切。
“感覺，也沒比昨天晚上好到哪裡去啊。”風塵心道。
本來見瑟菲露這一整天都挺正常，還以為那陰影已經消去大半。
現在想來，這認知未免太天真。
就瑟菲露現在這樣子，持續個十幾天，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