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戲精,請停止你的表演!
半個月後。
普薩城。
野外陽光明媚,綠草如茵,作為地族導師的梵妮,正盤腿而坐,麵前是一大批紅發褐眼的地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聆聽她的教誨。
解答自己的疑惑。
被反複提起,問的最多的一個問題,就是相比起來,地族是否真的有劣根性,而天族生而高貴?
“壟斷知識,散播愚昧,造就貴族。”
一個聲音忽然由遠及近傳來。
眾人轉頭看去。
陽光下。
伊芙娜一身銀色鎧甲,身段修長高挑,大波浪紅色長發,像是一抔盛開的熱烈的太陽花,膚色細膩白皙,甚至能讓人看清上麵細小的絨毛。
戲精!
殷彩蠢蠢欲動。
“哎,我跟你說了周圍有埋伏,你現在上去隻是找死。”喬伊斯怕她衝動,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兩人騎馬趕來。
終於比戲精伊芙娜早來一步。
但也僅僅是一步罷了,喬伊斯告訴她周圍有人類工匠早出的戰爭武器,殷彩隻好將信將疑跟他躲到了一邊,然後就是戲精突然出現。
“伊芙娜,我最聰明的學生。”
看她越走越近。
身為氣運之女的梵妮,不僅沒有排斥反抗,而且態度很是驚喜,甚至往旁邊讓了讓位置。
哦?
殷彩眸中閃過疑惑。
看來自己之前猜的不對,戲精這一次,並不是第一次和氣運之女見麵,相反,兩人應該早就認識,都是紅發褐眼的地族。
伊芙娜應該和草地上的地族學生一樣。
都曾聆聽過梵妮導師的教誨,並且在眾多學生中,應該還是極為出色的。
“尊敬的梵妮導師。”
伊芙娜朝她行了個彎腰禮。
然後坐在一邊,頗為熟練的開始代替梵妮,替地族學生解答疑惑“天族並不是生而貴族,地族也並沒有劣根性,你之所以會這麼認為,那是因為——”
“被汙名化,是弱者避免不了的命運。”
“我曾經隻是一個自卑懦弱、整日活得渾渾噩噩的地族少女,但現在,我,伊芙娜,是普薩城的城主。”
什麼?
梵妮轉過頭去。
雖然她戴著麵紗,完全看不清臉,但眾人仍能從她的動作中,感覺到驚訝,因為她們也是同樣的驚訝。
“伊芙娜?”
“我永遠尊敬的梵妮導師。”
伊芙娜對她對視。
鮮豔如同玫瑰花瓣的嘴唇,微微上揚,說道“我曾在您身上,學會至關重要的三個道理,正是這三個道理,幫我獲得了藍色假發,成為普薩城的城主。”
“為這三個道理,我將給您三次逃命機會。”
“現在,這是第一次,在我起身之前,逃吧,在我起身之後,將會是一場令您心碎的屠殺。”
說完後。
她彈了個響指。
周圍的草皮忽然顫動,四個攻城弩被推了出來,還有無數騎士、劍士,圍住了三個方向,隻給他們留下了一個方向逃生。
幾十個學生反應不及。
臉上露出迷茫。
“逃!”
梵妮臉色大變,厲聲喝道。
無論在哪個世界,都不缺少背叛自己種族,甘心當走狗的二五仔,這許多年來,她受到的地族的背叛,甚至被受到的天族的追殺還要多。
隻是沒想到。
伊芙娜。
她將其視為有潛質成為另一個地族導師的人,居然也會投靠天族,背叛地族,背叛自己。
電光火石間。
無數念頭在腦海裡閃過的同時,梵妮順手抓起離得最近的兩個學生,然後掉頭就跑,速度之快,簡直是腳不沾地。
再不追。
這一次的圍剿任務,是絕不可能成功的。
“城主。”
與戲精一同的騎士少年,西蒙拔出佩劍,單膝跪地,低著頭,目光望向腳下的草坪,聲音尚帶有幾分稚氣,卻語氣冷漠,毫無起伏。
“梵妮的實力,超出了我們最初的預計,為了不使任務失敗,請您儘快下達追殺的命令。”
“不急。”
伊芙娜擺擺手。
看向已經快要變成一個點的梵妮,還有反應遲緩,慌慌張張逃跑,卻到現在還沒跑出幾步的無數地族學生。
開口道“她畢竟是我最尊敬的導師。”
樹林中間。
殷彩試圖甩開抱住自己小腿的累贅。
喬伊斯死都不放開她,大聲嚷嚷道“你個不講義氣的聖女,你跑了,我怎麼辦?啊,我怎麼辦!”
“你也一起跑啊。”
“可我漂亮的藍發混在你們地族的紅發裡麵,就像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顯眼,一定會被當成目標,一箭射死的。”
“放手啊!”
殷彩淚流滿麵。
她身為手無縛雞之力的聖女,體力本就不行,跑得也慢,這會兒又被拖著,不能笨鳥先飛,眼看那群學生都快跑光了。
自己留在這等死嗎?
“時間到了。”
在看到梵妮的身影徹底消失後。
伊芙娜站起身。
一揮手,言簡意賅的下達命令。
“殺。”
四個攻城弩中。
有無數箭矢飛速旋轉著射出,到達最高點後,仿佛一陣箭雨,砸向沒來得及跑遠的地族學生,守在周圍的劍士、騎士立刻上前補刀。
然後繼續追殺而去。
“完了。”
殷彩蹲下來。
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棵樹後麵,不忘狠狠瞪了喬伊斯一眼,他是藍發青眼的天族,在任何一個城池裡,生命都會受到最高級的保護。
自己怎麼辦?
“漏網之魚。”
一個淡漠的聲音在樹後傳來。
殷彩嚇得直接蹦起來,瑟瑟發抖的看了過去,然後就見伊芙娜正站在自己對麵,和兩人對視一番後,忽然淡淡一笑。
“又見麵了。”
是的。
根據一個心理學上的說法,一個人幫助了你一次後,往往會再幫助你第二次。
“你還有金幣麼?”
殷彩開口。
想要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伊芙娜搖了搖頭,卻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扔個殷彩,同時說道“作為最出色的聖女,如果你想要金幣的話,就不該離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