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戲精,請停止你的表演!
“真麻煩。”
魏風亭目光嫌棄的看了看她,非常大聲的嘟囔了一句,隨後無可奈何似的彎腰,將殷彩打橫抱起。
剛要提起施展輕功。
忽然一頓,低下頭來,麵帶微笑的說道“你看的挺輕,其實還是挺重的。”
一瞬間。
殷彩的表情猙獰了一下,不過出於對任務的尊重,她還是很快轉換表情,扭扭捏捏的害羞的“嗬嗬,麻煩你了。”
在設定裡麵。
魏風亭的武功算是天下第一,尤其是他的輕功,危急情況下,可以連跑三天三夜都不帶歇腳的,簡直就是縮小版的超級賽亞人。
不過要不是這樣。
他也不會幾次三番能從男主的手下逃脫了。
這會兒雖然嘴上嫌棄殷彩重,但飛簷走壁的速度卻風馳電掣,而且在半空中還不怕堵車,過了不到兩個時辰。
兩人便已經到了魔教。
“這是哪兒?”
殷彩被放在床上,明知故問,眨巴著閃爍的大眼睛,努力做出惶惑不安的表情,同時身體往床的裡麵縮了縮。
見她像一隻誤入新環境的小白兔一樣。
本來打算解釋的魏風亭,忽然心中一動,挽了挽袖子,又搬來椅子,在床的對麵坐下,一臉笑眯眯的說道“此時夜黑風高,你我又是孤男寡女,而我剛剛又英雄救美,你說,你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呢?”
以身相許是肯定的。
不過不是現在。
而且到時候,她願意嫁,魏風亭可不一定願意娶,殷彩心中冷笑,麵上卻不著痕跡,又往裡麵縮了縮。
後背緊緊貼著牆。
裝出一副強作鎮定的樣子,結結巴巴說道“你,你救了我,我是應該回報你的,但,但是要嫁給你的話——”
她頓了頓。
用眼神瘋狂暗示對方。
“哦!”
魏風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拍手,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道“你不願意是不是?”
“對對對!”
殷彩陪著笑。
氣氛況熱絡起來。
魏風亭的臉色忽然陰沉下來,麵無表情的盯著他,良久,才站起身來,負手而立,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聽風閣不養無用之人,你既然不願意嫁給我,那就離開這吧。”
都說孩子的臉,六月的天。
沒想到魏風亭比小孩子還更要善變。
殷彩裝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絞了絞手指,為難中帶著倔強,仰起頭,忍著眼淚問道“聽風閣不養無用之人,那我可以幫你打工,我會做飯,還會砍柴。”
聽到他的話。
魏風亭聊有興趣的看著他,故意做出比他還要為難的樣子,掰著手指頭說道“我聽風閣做飯請的是禦醫,砍柴用的是大俠,看你這小身板,郭雪連鍋鏟子都拿不動吧。”
“不過——”
“倒還真有一個職位缺著。”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沒安好心,不過殷彩還是配合他演下去,立刻裝作驚喜萬分的模樣,問道“是什麼?”
“就是,我身邊還缺一個小丫鬟。”
魏風亭說話時,笑眯眯的彎腰靠近,挑了挑眉毛,好像誘惑小白兔開門的大灰狼,不過他可比灰狼帥多了。
我擦!
古代也有霸道總裁和貼身女仆的套路。
殷彩心中暗暗吐槽。
係統“更準確的說,應該是黑道大哥和他當女仆上位的小嬌妻,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殷彩心中暗隨著係統一起笑。
然後兩人一起“嘔!”
黑色就是黑色,就算你給這黑色加上高顏值、富可敵城、貼心暖男等等元素,他仍然是黑色。
就像可憐與可恨也從來不相衝突一樣。
“喂,想什麼呢?”
魏風亭見她走神,有些不滿意的用折扇輕敲了一下殷彩的額頭。
殷彩回過神來。
小心翼翼的問道“什麼丫鬟,不會是通房丫鬟吧?我告訴你,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
“嗬。”
這些話把魏風亭逗得輕笑一聲。
仿佛沒有看見殷彩又往床角處後挪似的,順勢坐在了床邊,唰的一聲打開折扇,上下打量他一番,撇了撇嘴,說道“還通房丫鬟,你想的可真美,那我豈不是吃了大虧?”
態度雖然嫌棄。
但他卻並沒有否定。
殷彩也裝作懵懂不知,做出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那就好,我答應做你的丫鬟。”
“嗯。”
魏風亭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站起身,說道“這段時間你先養傷,等養好傷之後,我再告訴你,身為丫鬟需要做什麼,今晚好好休息吧。”
他離開後。
殷彩吹滅蠟燭。
屋裡頓時陷入了黑暗,她放鬆地伸了個懶腰,在大木床上抱著枕頭一連打了好幾個滾兒,又在腦子裡梳理了一下計劃,才感到困意來襲,閉眼睡去。
第二天。
有人給她送來一日三餐,還有跌打損傷藥,不過魏風亭並沒有來看她。
第三天。
魏風亭還是沒有來看她。
第四天。
殷彩準備作妖蛾子了。
雖然自己也破壞了女主和反派的初遇。但這並不擔保兩人從此後就斷絕關係,相反,根據劇情慣性的威力。兩人很可能還會經曆小說裡所描寫的事情。
她如果想完成這次任務。
魏風亭的助力必不可少,而能讓一個人心甘情願幫助自己的東西,除了箱體的利益交換,就是感情。
而感情的前提是注意力。
現在反派的注意力都不在他的身上,殷彩難得感到了一點點危機感。
然而還沒等他想好怎麼作妖蛾子的時候。
魔教裡忽然有人來看她。
蘇巧。
原小說設定裡麵的癡情女三號,如果說女二號鄭嬌珠是對男主求而不得的話,那麼女三號蘇巧就是對反派求而不得。
她是十步殺一人的女殺手。
也是魏風亭的得力助手。
不過最後的結果也和大多數的女配差不多,因為屢次陷害女主柳相思,消耗儘了魏風亭對她的最後一點耐心,最後被扔進蛇窟活活咬死。
癡情換得這麼一個下場,看起來很悲慘。
不過一想到她就是負責拐賣兒童的首領,而且孔婉的身份暴露的原因中,也有蘇巧的推波助瀾。
也隻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了。
一打開門。
四目相對之下。
“是你!”
蘇巧一臉震驚,失聲問道,隨後像是才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又後退半步,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殷彩一番。
又擰著眉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冷笑一聲“不過是個替品。”
說完。
她就轉身離開。
在原劇情裡,蘇巧與女主柳相思的第一次見麵,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景,隻不過女主當時追問卻沒有得到答案,在之後得知孔婉的存在後才明白當初蘇巧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而殷彩。
她根本懶得問。
身為一個在魔教打工的丫鬟,要想長長久久的生活下去,第一守則就是不要有不應該有的好奇心。
更何況這問題她本就知道答案。
但沒想到的是。
晚間的時候。
殷彩一邊吃著烤鴨,一邊思考該怎麼合理的做幺蛾子,既能吸引魏風亭的注意力,又能不讓他懷疑自己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
房門忽然被大力推開。
“你是——”
蘇巧衝到她麵前。
一拍桌子,盤子連帶著盤子裡的烤鴨被掀翻在地,看著殷彩一陣心痛,身為一個丫鬟,他怎麼好意思再要一盤呀?
兩人又是四目相對。
蘇巧目光複雜,轉了個彎兒,才接著說道“你是孔柔,對吧?”
他想說的應該不是這個。
而是你是孔婉的妹妹,對吧?
“對。”
殷彩坦蕩的點頭。
不是在自己打算攻略的反派麵前,她也沒有演戲的興趣,又加了一筷子紅燒魚,一邊吃,一邊繼續對視。
見她一副不認真的態度。
蘇巧心頭火起。
“你待在這裡乾什麼,你舅舅舅媽收留了你,你不僅不報恩,還離開了他們,你自己不覺得愧疚嗎?”
呀。
還挺振振有詞兒。
殷彩倒是很想問一問他,作為拐賣兒童的首領愧不愧疚,不過這話就像問一個壞人做壞事愧不愧疚一樣,完全沒必要。
所以她隻是慢斯條理的咽下了紅燒魚。
又喝了一口粥。
又咬了一大口饅頭,正準備再加一塊的菜的時候,對麵的蘇巧終於忍受不了,一把打飛她的筷子,怒氣衝衝的問道“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問題,你是不是聾了?”
“關你屁事?”
“什麼?”
蘇巧眼睛瞪得像銅鈴。
自從她當上魔教的二把手以後,魔教上下就再無人敢這樣對她說話,而眼前的人,一個贗品而已,居然敢對她說這四個字。
“什麼什麼,我說關你屁事?”
殷彩一條麵子都不打算給她留。
“嗬,你真是比你姐姐還——”
說到這。
蘇巧忽然停住。
和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的殷彩相比,當然是任打任罵的孔婉順眼一點,不過,這話不能由她來說。
不然被魏風亭知道了。
一定會認為是自己在故意挑唆關係。
“我姐姐?”
這時候再沒有反應就說不下去了。
更何況對方已經有了息事寧人的態度,但殷彩可不打算輕易放過她,眉頭一皺,不依不饒的追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我姐姐怎麼了,你知道我姐姐的下落?”
見殷彩著急。
蘇巧雖然不打算回答,但也覺得出了一口氣,冷笑問道“什麼姐姐,我剛才說什麼了嗎?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你剛才明明提到了我姐姐。”
殷彩繞過桌子,朝她走來。
見殷彩打算不依不饒。
蘇巧懶得招惹麻煩上身,轉身就打算離開,然而還沒等她走出房門,便忽然被殷彩拉住手腕,她不耐煩的用力一甩,居然沒有甩脫。
頓時有些惱羞成怒。
一巴掌拍到殷彩的肩膀上,殷彩直接撞到了牆上,然後扶著胳膊,無力的倒下。
見此。
蘇巧心中暗爽。
“哼,早就叫你不要跟了。”
等她離開後。
外麵不放心的小丫鬟過來查看情況,見殷彩倒在地上,立刻驚呼一聲,然後走上前來扶起殷彩。
“姑娘沒事吧?”
殷彩感歎蘇巧下手還真是狠,虛弱的問道“剛才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一言不合就對我動手,而且她竟然知道我有一個姐姐。”
說話的同時。
一抹血跡順著殷彩的嘴角緩緩流下。
小丫鬟嚇了一跳,慌張說道“姑娘您先去床上歇著,彆說話了,我替您請個大夫來看看,可千萬彆傷著五臟六腑。”
被扶到床上躺下後。
殷彩望著帷帳。
沒過一會兒。
和大夫一起過來的,還有另一個麵容冷漠的男子,從進來之後,他就一直沒有說話,偶爾瞥過殷彩的目光,也帶著深深的厭惡。
幾個丫鬟對他的態度顫顫巍巍。
也不敢主動向殷彩解釋男子的身份,隻是不停用眼神暗示,這人惹不得。
寧宇。
魔教的三把手。
在小說設定裡麵也是一個癡心人,而且作為男配,居然罕見的沒有愛上女主,而是愛上了女三號蘇巧。
最後蘇巧被丟下蛇窟的時候。
他也主動跳下去,殉情而死,算是一個罕見的情種。
雖然對其他人也是無惡不作就是了。
經過大夫的診斷。
殷彩的身體沒什麼大事,隻不過傷上加傷,需要好好休養一陣子。
沒等大夫說完。
寧宇便不耐煩的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然後像一塊鋼板一樣坐在了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殷彩。
這跟魏風亭之前帶著調戲的意思不同。
寧宇的眼神中,除了防備與冷漠之外,還有不加掩飾的厭惡,仿佛殷彩已經是他八輩子的仇人一樣。
愛蘇巧之所愛。
恨蘇巧之所恨。
嘖嘖嘖。
癡情人呀。
這人還不像蘇巧,因為擔心給魏風亭留下不好的印象,而在出手時會有所顧忌,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蘇巧,寧宇也不會呆在魔教這麼長時間,更不會臣服於魏風亭。
要是惹怒了他。
這人可是真敢痛下殺手的。
“你叫什麼名字?”
寧宇終於開口。
“孔柔。”
“住在什麼地方?”
“孔村。”
“家裡還有什麼人?”
“舅舅,舅媽和一個表哥。”
簡直就像在審問罪犯一樣。
問完這三個問題後,寧宇像是覺得夠了一樣,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直截了當的下了逐客令“給你半個時辰,滾出魔教,不然我就殺了你。”
“這是魔窖,這不是聽風閣嗎?”
殷彩明知故問,一臉震驚。
“這就是魔教。”
寧宇繼續麵無表情,回答他時,眼神中甚至帶著一絲凶狠。
殷彩一臉遭受了重大打擊的模樣。
不過手下動作卻很麻利,他是真的有點擔心寧宇毫無顧忌,大開殺戒,畢竟小說劇情裡麵,女主柳相思都因為他突然的暴起傷人,而身上掛過不少次菜,更何況他一介小小的炮灰了。
也沒有什麼東西好收拾。
隨便包了幾件衣服,殷彩立刻走出屋子,在走到院子裡的時候,被一群小丫鬟攔下。
“姑娘,你要去哪兒?”
“閣主吩咐過要我們照顧好你的。”
“姑娘還是等閣主回來再說吧。”
…………
沒等他們說完。
寧宇魁梧而又陰森的身軀出現在門口,眼神冷冷的掃過院子裡的丫鬟,聲音不怒自威“什麼閣主,是教主,等教主回來,我自會向她解釋。”
聽到這話。
一群丫鬟立刻作鳥獸散。
他們可是知道,雖然蘇巧也討厭他們,但至少會顧及教主的麵子,不會輕易對他們下殺手,寧宇可不一樣。
反正他都已經說了,要擔什麼責任,也都由他向教主解釋去吧。
殷彩沒有回頭。
但也能感覺到一股陰冷的目光在後背掃過,記得他寒毛豎立,但強自鎮定,提了提小包袱,繼續往前走。
還沒走出院子。
蘇巧忽然衝了進來。
眼神輕蔑的掃過殷彩,隨後繞過他,走到寧宇麵前,問道“你來這裡乾什麼?”
“你既然不喜歡他,又何必忍著,讓他愛你的眼,你不願意得罪教主,那就讓我幫你把他趕出去。”
寧宇的語言樸實無華,但卻自有真情。
可惜這真情完全沒有感動蘇巧,他反而有些生氣,責怪道“教主沒有下命令,你這樣做是想造反嗎?而且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連珠炮似的問完。
他也沒有等寧宇回答,又轉到殷彩眼前,昂著頭,用施舍的口氣說道“這裡沒你的事兒了,回你的屋子裡去吧。”
“這是魔教?”
殷彩忽然發問。
麵對她的目光,蘇巧有些心虛,魏風亭囑咐過他,不要把這事魔教的事情告訴殷彩,他的確沒錯。
那就是寧宇說的了。
於是轉換矛頭,怒氣衝衝的問道“教主吩咐過我們不準告訴他的,為什麼你總是不聽教主的話?”
這話看似是責怪。
實則也坐實了這裡不是什麼聽風閣,這裡的確就是魔教,同時向殷彩透露出一個信息,是魏風亭下令瞞著他的。
雖然蘇巧聽魏風亭的話。
但不可否認,他還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尤其是麵對疑似情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