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雲影錄!
碩鼠看到饕餮身上的變化,一陣紅光閃爍,它感受到一種巨大的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
碩鼠正在猶疑之間,小饕餮猛然一個起身,身子一翻,一爪抓住了碩鼠的前肢。它隻感覺自己有著一種強大無比的力量,用力一擰,就好像是扯斷一根枯草一樣,碩鼠的前肢直接被擰得粉碎。
碩鼠吃痛,連忙退後,退到一塊石壁前麵的時候,死死地盯著饕餮,驚奇地問道“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強?”
它又仔細審視了饕餮片刻,忽然大喊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已經把那滴血融進了自己的身體裡?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管得著麼?”另一個聲音從饕餮的神魂中喊了出來。
“不,不肯能的,那個家夥早已經死了,不可能還活著。”碩鼠滿臉不相信地盯著饕餮,“你不可能是它。”
饕餮沒有再理會它,反而走近了碩鼠。
饕餮的身材不高,但此刻碩鼠的眼中卻看到了一個遠古魔神的形象,它的心神完全被一種來自本能深處的恐懼所占據,一動不動地看著饕餮要將自己殺死。
饕餮已經高高舉起,準備將碩鼠一下子拍死。
這個時候,倒在地上的小野豬忽然翻了個身,隻見它目光渙散無神,掙紮著要起來,口中嗚嗚喊著什麼,聽不真切。
但饕餮的神魂深處覺醒了另一個生靈之後,它的神識變得極為敏銳,它清楚地聽到小野豬在說“快放開饕餮。我給你拚了。”
一時間饕餮一陣猶豫,它獰厲的臉上忽然有一半消散下去,露出了一種茫然的神情。這兩種神情掙紮著,要去占據主動位置。
饕餮身上的威壓也瞬間消散了,碩鼠瞅準了機會,趁著饕餮猶豫不決的時候,它奮力往前方一撞,撞開了饕餮,然後不要命地跑出了洞穴。
洞穴外麵隱隱傳來了碩鼠的聲音“你就給我等著,我要去找我大哥為我報仇。”
洞穴內的饕餮此刻還在掙紮著,它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但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它感覺好像有一個東西在自己的身體裡麵,饕餮想要把它驅趕出來,但又找不到那個東西。
“出來啊,你給我出來。”饕餮的聲音在洞穴之中回蕩著,但沒有人理會它,它忽然感覺靈魂一輕,又恢複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
一瞬間饕餮又清醒了過來,連忙來到小野豬和小鬆鼠旁邊,發現它們兩個隻不過是暈了過去,並無大礙。
饕餮頓時放心了,趕緊將兩個小夥伴從洞穴之中搬了出去,放在了一塊大岩石下方。饕餮就這樣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夥伴旁邊,等待著它們蘇醒過來。
饕餮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小野豬和小鬆鼠身上。
隻見小野豬渾身上下都是灰塵,一臉憨態可掬的樣子。隻是鼻子上掉了一層皮,留著一塊很大的疤痕。它想要是小野豬醒過來一定會很生氣,自己英俊的麵龐竟然被損毀了一塊。
再去看小鬆鼠,兩個小爪子環抱在胸前,小心臟的位置有規律地起伏著,顯得非常可愛。
饕餮想“有你們兩個小夥伴真好。”
未過多時,小野豬和小鬆鼠悠悠地醒了過來。
第一眼看到饕餮,兩各個小夥伴就問道“饕餮你沒事吧。”
“沒事,剛才有個強大的獸靈從這裡經過,把那隻大老鼠趕走了。你們兩個受傷沒?”
“沒事。”小野豬道,“我皮糙肉厚的。”
“我也沒事。”
“你們還能走麼?”
“當然能走,”小野豬試著站了起來,但身體還是搖搖晃晃的。
“你看你這樣子,來,我們扶著你一起走吧。”
三個小夥伴一起攙扶著離開了這裡。
就在三個小獸靈離開後,原地出現了一個大貓,正是那隻從青銅大門之中走出來的那隻。
它看著遠去的三個小夥伴,默默地說道“難道它真的沒有死?傳說中的它,在上一次的浩劫之中已經化成了飛灰,隻留下一滴精血。誰若是能夠吸納這滴精血,就可以繼承它的力量。但很多獸靈都嘗試過,都是因為肉身的弱小,承受不了那麼多的力量,被撐破了身體,化成了飛灰。這個小獸靈究竟是什麼來曆?”
忽然大貓感應到什麼,抬頭望向遠處的祭壇。發現那裡竟然亮起了一道百丈寬的青光,直衝天際,就好似從蒼穹之中落下了一道青色的瀑布。
“看起來祭壇的水池馬上就會溢滿了。傳說當這個光幕連續變化三次,第一次青色,第二次紫色,第三次黑色,祭壇的上空就會出現一個通道,通向另一方世界。那時就是我擺脫這方囚籠的最佳機會,隻是誰將成為最後那幾隻被道池吞噬掉的生靈,還未可知,還是小心為上。”
它又望了望饕餮遠去的方向,“不管你究竟是什麼身份,既然已經獲得了那滴血,那就注定你逃不脫這次的劫難。聽說當年的那個生靈可是為了整個獸靈族的自由對抗另一方世界人族的幾大強者,可敬可歎,又可悲。如果是它自己從這裡逃脫出去完全不是問題,可它偏偏選擇了最艱難的那條路。活在這個世上,能夠管好自己就不錯了,哪能把所有生靈的命運都扛在自己身上?這不是自討苦吃?”
“嘿嘿,還是我明智,隻要我自己過得好,哪管其它的獸靈是在囚籠還是煉獄?”一念至此,大貓就隱匿在大山之中。
饕餮和自己的小夥伴回到它們住的地方之後,都感覺很是疲累,然後三個小夥伴分開,各自回去睡覺去了。
到了第二天,饕餮還沒有起床,就聽到外麵熙熙攘攘的,無數的腳步聲、吵鬨聲,一陣接著一陣。
饕餮走出洞穴,原本因為祭壇的事變得冷清的山穀此刻熱鬨極了。發現外麵的山穀之中熱鬨極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大大小小的獸靈,東一堆、西一堆的聚在一起,眼睛一刻不停地眺望著遠處的祭壇,時不時地大聲討論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