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五千年!
這時,一陣白霧籠罩著水麵,老爺爺的孫子靈巧地駕著小船靠向岸邊。終於,小船靠了河岸,原本小夥子要和我們一起出發,回來再把我們擺渡過河,可是現在隻有一匹馬,三人沒法騎,無奈,我塞給小夥子一塊金子,小夥子堅決不收,說是太多了,沒辦法接受。我說,這是我的一片心意,和錢沒有多少關係。小夥子隻好收下。我和饕餮將軍的副將告彆了老爺爺的孫子,翻身上馬,一起騎著黑馬融進了茫茫夜色。
跋山涉水,曆儘艱辛,我兩終於來到饕餮將軍的家鄉。作為遠方來的貴客,這個村子的族長特意為我們舉辦了篝火晚會。打穀場上燃起了一堆堆篝火,全村的父老鄉親全部來到打穀場上載歌載舞,歡迎遠方來的貴客。這樣讓我有機會近距離地看到了饕餮將軍介紹的他的親戚美女。
那個女孩實在太漂亮了。眼如星月,眉似遠黛,膚如凝脂,鼻如玉管,嘴如丹漆。形如楊柳,婀娜多姿。看一眼讓人難忘,瞧一眼魂飛魄散。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實在是我見過的天下第一美女。
“群山巍峨,江河奔流,海納百川,滋潤萬民。”一個美男子,身材魁梧,五官秀氣,光著上身,腰裡紮著一條虎皮裙子,放開喉嚨,唱了起來邊唱邊舞。聲音圓潤,聲震四野。
“林木深深,芳草萋萋,魚棲水底,鳥飛雲端。”那個女孩竟然如夜鶯宛轉,輕啟朱唇,曼妙的歌聲在人們頭上蹁躚。這時,風停,樹靜,四周一片寂靜,隻有歌聲在人們的頭上盤旋。
也許這對男女的歌聲深深地撥動了大家的心弦,人們紛紛撂下自己手裡的酒碗,圍著這對男女載歌載舞,縱情歌唱。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肆意歌舞,歌唱自己無憂無慮的生活,歌唱大自然慷慨的賜予,歌唱大地無私的奉獻,歌唱祖先在天之靈的佑護。
大穀場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加入了載歌載舞的行列。族長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雞皮鶴發,手背上青筋凸出,老年斑非常明顯。族長身穿長袍,頭上紮了一條紅色的絲帶,腳下是一雙嶄新的草鞋。族長見人們興高采烈地跳舞,一時技癢,端起酒碗。
“千夫長,按照本村的習俗,你是我們村子的貴客,你應該隨鄉入俗,和我們一起跳舞唱歌。”族長笑嗬嗬地說道“千夫長,你喝了碗裡的酒,和我們大家一起樂嗬樂嗬!”
“族長,不好意思,我這個人笨手笨腳的不會跳舞,請你見諒!我紅著臉囁呶著說道“一介武夫,草莽之人,讓您見笑了!”
“千夫長,你千萬不要這麼說,你是一個做將軍的材料,暫時明珠暗投,可你是一塊金子,雖然暫時埋在土裡,可是,金子就是金子,遲早都會發光的。”族長笑著說“其實,我們的舞蹈非常簡單,隻要你會走路,你就會跳舞!”
“盛情難卻,好吧!”我一口喝完碗裡的酒水“恭敬不如從命,我就出一回醜吧!”
族長帶著我和饕餮將軍的副將,一起加入了載歌載舞的人群。彆說他們的跳舞,雖然有節拍,但是,卻非常好學,就像族長本人說的,隻要你會走路你就會跳舞,隻要你會吃飯你就會唱歌!
蹦擦擦,蹦擦擦,很快我就融入了跳舞的人們,彆說我真的很快就掌握跳舞的技巧,我跳起舞來,還是蠻自如的,看來在前世的時候,我還是有一定的跳舞基礎的,記得那時候唱歌才是我的特長。
有一次,外埠的歌舞團來我們那裡招演員,不知自己有幾斤幾兩,憑著自己的膽子大,我參加了考試,自己的歌聲真的還不錯,評委老師在台上交頭接耳,商議要不要我,最後,一個評委說,小夥子,你唱的真不錯,隻是你有點緊張,聲音有點發緊,每個考試的考生都會或多或少有這種情況發生。你回去等發榜吧!
另一個評委老師說道,小夥子一聽你的聲音就知道你是一個渾厚的男中音,聲線不錯,表現技巧也不錯,就是有點緊張了,聲音有點飄。他問我,你過去有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比如音樂學院的短訓班,或者什麼少年宮的培訓等等。
我如實地回答,沒有。那時候,家裡窮能吃飽飯就不錯了,還有什麼閒錢讓你去學習,更彆說這種高大上的音樂了。雖然自己酷愛音樂,自己隻是一個下裡巴人,那有什麼條件讓你去學什麼陽春白雪啦!
評委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知對自己的評價如何?能不能錄取自己,自己是在沒有什麼把握,還是回家等消息吧。我抱著死馬等做活馬醫的想法,離開了考場。
那年,我剛剛十八歲!
過了三天,大紅榜發布了。我儘然榜上有名,被歌舞團錄取了。我高興地蹦了起來,天助我也,好運罩著我。我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媽媽,我媽也替我高興,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有這種本事。我問媽媽要戶口本準備去歌舞團報到,誰知母親知道這是一個集體性質的歌舞團,而卻知道這個歌舞團要到一個遙遠的海島上演出,母親突然就變卦了!她堅決不同意自己的兒子從一個全民性質的單位跳槽到集體性質的歌舞團。媽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怎麼能把自己的鐵飯碗變成一個“泥飯碗”呢?最關鍵的是,媽媽就你一個兒子,怎麼能讓你離家那麼遠呢?哪個海島雖然就要開發,但是,一時半會條件應該很艱苦,你自己怎麼吃得了那麼多苦嗎?母親提了一連串的問題,最後直接否決我的決定。我心裡不痛快,堅決要求去歌舞團報到,母親無法說服我,隻得把戶口本藏了起來,鬨到最後,還是我敗下陣來,看來生薑還是老的辣!
從前世回到今生,我跟著跳舞的人們儘情地跳著唱著,不覺間,夜已經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