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咖啡!
如果有機會再與你見一麵,請我一杯咖啡吧。
來我的店裡,看看我們的貓,你走之後它瘦了,我還記得它在我們懷裡胖乎乎的模樣。
我還記得我們的旅行,乾嘛呢,隻留我一個人在世上,將它獨享。
如果有機會再與你見一麵,我不會說“我很想你。”
我隻想靜靜地坐在你的對麵,就這樣看一下午。
就像你曾經活著那樣。
——楔子
1,
“講道理,我當初第一眼看到這家店的價格,都有點不敢喝。”
我循著那聲音望去,是一位青年。
青年與一位略顯青澀的女孩對坐,樣子有些吊兒郎當,鍋蓋頭低幫鞋,但我知道,他是個熱愛咖啡的人,因為他從來不用我放在一旁的吸管來喝咖啡,也從來不會往esres中加一滴水或者糖和奶。
他或許沒那麼有趣,但我很歡迎他這樣的客人。
他或許不很了解咖啡,但他很尊重咖啡。
我一般就會這樣試探新客人,如果他能準確地念出“esres”的名字,卻往裡麵加糖和奶,甚至加水,再用吸管喝,那這樣的客人,我會禮貌地接待,卻不會和他做朋友,因為他實在很無趣。
esres隻是一種咖啡的代稱,沒有什麼傳奇的色彩,沒有什麼能為它抬高價值的包裝,拿它的名字來裝逼,實在是低俗。
咖啡就是咖啡,一種飲品,僅此而已,就像茶葉一樣常見,沒有什麼值得包裝的。
“聽說他們家的咖啡隻要加十元,就無限續杯嗎?”
“恩,是的,畢竟它一杯濃縮液隻賣三塊錢。”
“原來咖啡這麼便宜的嗎?”
“誰知道呢,或許老板就是做慈善的,當然了,卡座是需要入座費的,而且如果你看看菜譜,甜點一類的都是正常價格的。”
“情侶入座好像可以免入座費?”
“是的,情侶入座滿三十就免入座費。”
哦,這他確實沒有說錯,我畢竟隻是個普通的小作家,沒那麼多錢做慈善,這家咖啡廳每個月的實際盈利,也就夠我交個房租。
2,
我從十七歲時,就希望自己能有一家咖啡廳,今年我二十六了。
當我和我大學的女友聊起這個夢想,她笑著支持著我,我們很有緣,初中、高中、大學都是同學,她相信我能實現這個夢想。
幾年過去了,我的夢想實現了,陪我實現夢想的人卻再也沒能喝一口我煮的咖啡。
好啦,沒必要這樣傷感,如果傷感沒有用處的話。
“鱈魚哥,來一杯拿鐵,三分糖,常溫。”一個短發的女孩進來了,親切地喊著我的外號,因為我叫成銀玉,諧音銀魚,結果這些家夥就喊我銀鱈魚了。
“喲,燕子,好久不見。”
我向她笑了笑,她叫言梓,我們都叫她燕子。
燕子年初已經結婚了,也好久沒來我店裡了,大學裡,自從那個人出了車禍,燕子在安慰我之餘也向我表了白,隻可惜那會我太傷心,喝大了沒聽進去,這件事後來亂七八糟,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要說燕子有多麼漂亮,這倒說不上,但挺標致的,性格也活潑。
深秋的空氣多少有些乾燥,即便我在室內開了加濕器,嘴角也多少有些蛻皮,為燕子不緊不慢地打了一份咖啡,再打奶泡,然後拉花,便端給了她。
“這麼漂亮,才收六塊錢啊?”燕子笑著說道。
“嘶——或許你可以考慮下小蛋糕,替我多賺點。”我半開玩笑地說道。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