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薄的芷綠漲紅了臉,呆站在原地猶豫的時候,盛暮已經一個淩空飛去和太陽肩並肩了。
你怎麼回事?那麼大個飯票在眼前你竟然沒有死皮賴臉地去纏住?你現在渾身上下是一分錢都沒有啊,彆說打天道代行者了,你連基礎的溫飽都解決不了!
藍晶石快要被芷綠的操作給憋屈得自閉了。
“我、我一時失誤了,抱歉……”
芷綠苦惱地揪著手指,她自己也知道剛剛不應該猶豫而是直接衝過去抱大腿,就像張持清以前死命抱她大腿讓她帶著他一起走一樣。
她也許得多學學張持清的厚臉皮。
算了算了,你現在去給我做好事,就算得到的是最次的感激之情,我也能給你勉強造點錢來租個房吃個飯。
藍晶石說話的語氣裡寫滿了無奈,像個為自家孩子著急未來的老爸爸。
“好的好的,我現在就去。”芷綠忙不迭地跑到了街上去。
本來是想要找一些擺著墳地刨的祖宗十八輩求著給錢埋葬的乞丐仔或者輕功了得偏偏要人扶著走,不扶還不給武功秘籍的老人家來做做善事刷刷好感的。
然而她在這條街道上走了一圈,一個看起來清貧可憐的人都沒有,而且各個都有自己的超能力。
右臂強壯如鐵麵黑猩猩般一掌億個小孩子的單身男士,48碼的腳擠著41碼的鞋悠悠飄在半空中的金剛芭比,站在路邊抬抬纏著直流電的手就能修好公共飛船的二十歲禿頭少年。
他們的右手都有一致的月亮符號,這也許就是他們開發了超能力的標誌。
灼灼日光打落在他們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一派繁華燦爛,日光之下,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愉悅與輕鬆。
這是個很寧靜美好的世界啊。芷綠本是這麼想的,直到她走到了另一條街道,這份讚美才默默地收了回去。
比較之前的街道,眼前這條街道破敗、肮臟,建起的房屋還是最普通的瓦磚房,屋簷和牆壁都爬上了蜘蛛網一般仿佛隨時都會崩塌的裂紋。
這裡走動的人們衣著要簡樸許多,每個人的臉上都或疲憊或麻木,好像連走著路都打飄似的緩慢無力。
沒有辣椒籽一潑就冒出噴香的刀削麵,沒有泛著藍光的堅硬建築和隨處走動的圓筒機器。
隻有自他們身上傳出來的腐朽味,伴著常年見不著光而產生的潮濕味。
一點精神都沒有,她對於這類情感還是比較敏銳的,陰氣太重了,就跟去了陰間一樣。
滿滿的負能量。藍晶石的語氣仍然淡淡,這正是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快點去幫幫他們吧。
“可是,我能怎麼幫?”
芷綠蹙著眉,看著那些駝著背,麵無表情的人與她擦肩而過,她站著,卻有種被摁到地上喘不上氣的感覺。
哦喲,你運氣不錯啊,你往前走轉彎,有個藍頭發的家夥被人圍堵了。
芷綠聽話地跑過去,正好看見那個藍頭發的少年被五個青年人圍在了中間。
那少年穿得比那五個青年人華麗,他矜貴地昂著下巴,神情淡漠地掃了一眼那五個人,又彆過了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天空。
“我靠!”那五個青年人立刻就被少年這樣瞧不起人的態度給激怒了,抬起拳頭就要打人。
那男的就是這個故事世界的男主陳諾若,高嶺之花集團的第一繼承人,這個世界上最為富有高貴的人,好了,你快點過去救他,這樣他就會喜歡上你了!
“怎麼可能我幫了他就會喜歡上我啊!”雖然嘴上吐槽著藍晶石,但芷綠還是快步跑過去阻止了那五個人,“住手!”
那五人瞧見了跑過來的芷綠,不耐煩地催她走,“關你屁事,快滾快滾!”
陳諾若看見小跑過來的芷綠,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變化。
“隻要你們是在做傷害他人的惡事,我就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芷綠神情嚴肅地端視他們,這句話是華清派一直在堅持的行事準則。
“是陳諾若!陳家的混蛋!”
“你跟你媽都必死!”
周邊慢慢走自己路的人瞥見被圍的是陳諾若,都激動地奔了過來,那模樣看起來不像是湊熱鬨,倒像是他們跟陳諾若都有仇一樣。
被那些圍過來的人所鼓舞,那五個人也都莫名熱血了起來,一邊叫嚷著陳家必死,一邊掄起拳頭往芷綠臉上去。
雖然現在芷綠沒有了法力,但是她還是保留了習得的武功,她側身躲過撲過來的男人,抬起手,本想用掌包住男人的拳頭,卻還是被推得往後踉蹌了一下。
“怎、怎麼回事?”芷綠驚訝於自己這軟綿綿的力量和一拳都挨不住的身子。
你還記得嗎?你不止是把法力法寶祭出去,還想把自己全身化作結界,因為這個,你一身武功和內力都沒了。
一邊看戲的藍晶石終於是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他老早想看芷綠出這個醜了。
麻煩!芷綠歎了口氣,穩住有些混亂的呼吸之後,衝過去掐住了那些男人的穴道,被掐了穴道,他們就沒法再動了。
“這個招數,怎麼看起來有點像陳家他們……”
“她不會是陳家請來的保鏢吧?看她還過來保護陳諾若這個孫子……”
一邊圍觀的人們瞧見了芷綠的手法,都驚詫地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