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逅佳姻!
顏玉四人是最先一批離開菩福院的。
顏玉等離開菩福院之前,老夫人見顏玉與宋洛清師兄弟的關係好像不錯,就令顏玉把他們帶去千妍院,讓柳氏好生招呼著,萬萬不能怠慢雲雲。
老夫人的意思顏玉很清楚。
老夫人沒心思招待宋洛清等人,又得顧著府邸的顏麵,總不能南門贏請來了他師兄為百裡流玉解了毒,就轟人出府吧……更何況還是正值晚膳這時間點上,南門贏又是她嫡親的女兒的兒子,雖不是親生的,卻也更不能怠慢了不是。
若是平常大夫,估計早早的被打發走了,哪有留著宋洛清在她屋裡看戲這檔子事!
老夫人這下子估計連歎息的機會都找不到了,雖說留宋洛清下來看戲,總歸還是她處理不當,但是眼下她有的煩了,因為三丫的死。
剛出菩福院,才走了兩步,花璀璨的本性就暴露了出來,再不緊繃著個棺材臉,而是嘰嘰喳喳的問顏玉袖子裡的皮鞭是如何得來的?
又把他和她袖子裡的皮鞭之間的淵源,一股腦的說給她聽,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絲毫不顧她的心不在焉。
末了見她不出聲,又重新詢問她袖子裡的皮鞭是如何到手的。
顏玉這才定了定神,仰頭看著花璀璨。
沒辦法,她這個年紀、這種身高,隻能仰頭才能看見花璀璨;花璀璨這廝如今都二十有一了,身高都比南門贏和宋洛清高出一個頭,算起來是她見過的身高最高的一位男子了,即使四年後的南門贏,個頭估計也隻能到花璀璨這廝的眉眼之間,也算的上是高個頭的人了。
指了南門贏,讓花璀璨問他去。
南門贏笑著趁顏玉不注意。學著她的樣子,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宋洛清。
花璀璨緩過神來看宋洛清,見他的視線都不往他身上瞅一下,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咽了口口水,再不多言。
不是他不想問,而是他不敢問;八個師兄弟中,他最忌諱的就是他的三師兄了,那絕對是他讓他往西,他絕不敢往東的說一不二的人物。
又走了一段路。花璀璨突然抱著肚子,問顏玉附近哪兒有茅房……
他覺得她是受了柳夫人的熱情招待,貪吃了南門贏所說的百裡府靜園的葡萄。才會鬨肚子的。
麵對花璀璨的突然提問,顏玉的麵色顯得有些茫然,雖然這兒的的確確是她家的府邸,不過這較偏的地帶,哪兒有茅房……她還真不清楚!虛心的看了一眼南門贏。卻招來那廝的白眼。
南門贏冰冷的視線移到花璀璨身上,一語道破了花璀璨鬨肚子的原因“讓你彆貪吃,你丫的偏不信!”冷著一張臉著領走了花璀璨,嘴裡咬牙切齒,“跟我來!”
花璀璨忘了這個對他咬牙切齒的人是他的小師弟,照南門贏的態度。他其實可以撒一包藥了事的,隻是眼下肚子太痛了……隻得貓著身子捂著肚子跟著滿肚子怨氣的南門贏走人也。
花璀璨和南門贏走後,顏玉和宋洛清前方隻剩下一個垂麵。手提著燈籠引路的千妍院的丫頭。
顏玉腦海裡突然冒出了孤男寡女、黑燈瞎火幾個詞……
不由得熱氣上湧,臉頰燒的通紅,很難得的自我檢審難道最近雜集看多了,思維才不受束縛的——其實她也不是刻意要忽略掉為他們提燈引路的丫頭,隻是那丫頭的存在感。實在太小了點,拿著等的手動也不動一下;或者說。宋洛清冰冷的氣息實在令人無法忽視,哪怕是一刻,也不成。
方才花璀璨圍在她身邊唧唧喳喳,問東問西,她也能想三丫的事想的出神,花璀璨的一行問題,絲毫沒有打亂她的思緒;最後還是她自我反省,總算發覺了她此時的行為不大禮貌,才會應了花璀璨。
隻是眼下,宋洛清隻是放換緩了行走的速度,她的注意力就無法集中起來。
眼下,彆說再去思考三丫的問題,就是讓她轉移注意力彆老盯著宋洛清想這想那,她就心滿意足了……
顏玉抬眸看了一眼宋洛清,低矮的燈光讓她無法看清宋洛清的麵容,但可以想象,眼前的宋洛清,肯定有一副冰冷無情的麵龐,神色幾近淡漠;她卻知道,他不是無情的人,她沒理由的相信著這些。
不知他展顏笑起來是個什麼模樣……肯定很好看吧……
想罷垂頭,有些懊惱的略略甩甩腦袋,她這是在做什麼!
宋洛清看著顏玉不知對著他在想些什麼的懊惱模樣,嘴角爬上一絲笑意,抿了抿唇,那笑意就沒了,如果是在白天,顏玉突然抬頭,就會看見宋洛清嘴角雖沒了笑意,可是那冷清的眸子裡,除了滿滿笑意外,還有一絲溫暖。
可惜這些,都被這連月亮都不露臉的夜幕給掩蓋了。
他們倆步子不由得放慢,目的是為了等南門贏和花璀璨跟上他們的腳步,可是他倆卻遲遲不來。
話說比顏玉更清楚百裡府的地形的南門贏,兩拐三拐的就帶著花璀璨找到了茅房;好不容易花璀璨如廁完事,緊好衣帶出茅房時,他就被南門贏用手捂住了嘴巴,用眼神示意他彆出聲。
花璀璨一陣反抗之後收到南門贏眼裡的示意,怔了一怔,也聽到了不遠處的動靜,明白的對著南門贏眨眨眼,表示他不會出聲。
倆人貓腰探入前方的不知敵我的陣營。
茅房前邊是一片小竹林,伴著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林子裡還有其他的聲音。
“怎麼回事?怎麼著麼快?”不滿的語氣,女聲低沉的響起。
南門贏聽罷皺了皺眉,這聲音花璀璨或許不認識,他卻是熟悉的,是孔姨娘的聲音,與此同時,他也看清了孔姨娘的模樣。
“不是屬下作的。屬下沒接到夫人的通知,是不敢貿然行動的!不過夫人讓屬下盯著的那丫頭,的確也不是縊自身亡……屬下是她死後,第一個與她接觸的人;她死後瞳孔放大,滿眼驚訝,明顯是被人強行吊起來致死的。”
“那令她身亡的人,怕是依然在府邸;她出事後,屬下就破開她的屋子,卻見有人影在那院子裡閃過,屬下卻顧不得那樣多。怕那丫頭被人吊死,會引來官府……影響到夫人的計劃,所以屬下合了她的雙眼。讓府邸的人都認為三丫是自縊而亡的。”
孔姨娘身旁有個自稱屬下的黑衣男人,對著她卑躬屈膝,可嘴裡的話卻是讓人發寒。
因離的遠,又是在沒有月色的晚上,他倆能看清楚孔姨娘就很不錯了;至於那黑衣蒙麵人。是如何也看不清的。
南門贏倆人放輕呼吸,側耳聆聽,試圖得到更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