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她提心吊膽了三日,還是免不了責罰,哎,往事不堪回首!
第二格是一舉黃花梨雕花翹頭條案,配著黃花梨嵌黃玉扶手椅,條案上什麼都沒有,條案旁同樣設有擺著茶水的黃花梨香幾;不遠處兩張黃花梨束腰馬蹄足畫案,畫案上筆墨紙硯齊備擺放得一絲不苟,彰顯乾淨整潔的嚴謹作風。
看樣子出自李婆子身邊的準月之手。
第三格、第四格李婆子沒領她們進去,顏玉不用想就知道裡麵是什麼擺設,因為太熟悉了!甚至因為熟悉,她連從前李婆子教她們下棋、沏茶的場麵都一一浮現在她的眼前。
熟悉了一下學習的項目和學習的環境,李婆子又領著她們慢悠悠的回到琴桌前。掃了她們倆一眼“兩位小姐,你們可知音律為何為稱得上是咱們學習的必要課程?”
顏玉愣了愣,她不記得李婆子在教學前,有問過類似的問題,眼下就算是想作弊也不成了……
見李婆子看向她,嘴張了半響,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不是她無話可說,而是她看到百裡如玉眼裡的雀躍……突然想聽聽,百裡如玉如何解答的,這算不算得上是惡趣味?
李婆子見顏玉如此。轉而看向百裡如玉,也沒錯過她眼裡的雀躍之色,麵上中有些期待她的表現。
百裡如玉瞧見李婆子麵上的期待。頓了一頓,亮起聲音,緩緩道“音律可舒緩疲勞,可靜心排躁,可助興歌舞。可鼓舞邊疆戰士們的誌氣……”略微沉吟,想了想再找不出可以補充的,才咬牙作罷,眼含期待的看向李婆子。
雖然百裡如玉在顏玉眼裡,可謂算得上是精通音律的,但是百裡如玉的回答中規中矩。可謂是可圈可點,並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話兒。
李婆子略略點了點頭“二小姐說的不錯,音律的確有各式治愈功能;但是小姐們學習音律。與邊疆戰事無關,與助興歌舞亦無關,是也不是?”
百裡如玉不服,卻也不得不認同李婆子的話“是……”
李婆子掃了眼顏玉,笑了笑。又對上百裡如玉的眼“咱們女人天生是男人的附屬品,除非能遇到一個真心待她的男人。遇到一個真心對待她的男人。這是基本條件,卻不是關鍵條件;關鍵條件是得有個善解人意、能懂得和氣生財的公婆,妯娌之間和睦有愛,若即使有小姑子,也能收了小姑子的心,結交成真心姐妹最佳;然後還得一舉得男,能讓公婆三年抱倆等一係列條件。”
“諸如此類,缺一不可,否則她再如何翻,也翻不出浪來!這種說法聽起來有些籠統,但不得不承認,這個時代的女人,就是如此悲哀!”
順手端起香幾上還冒著熱氣的茶盅,抿了口茶,看了眼她們倆,眉眼含笑“學習琴藝,在老婆子我眼裡,不過使女人變得優雅氣質更佳一些,當然這種優雅氣質大部分小姐身上都有。”眼珠子轉了一圈,“有總比沒有好,小姐們覺得呢?”
直到她嘴角邊的茶盅離了些,顏玉才發現李婆子嘴角也是微微彎起的,不過卻帶給她一種特殊的涼意襲身的感覺……忍不住縮了縮肩。
耳邊還是李婆子的聲音“那優雅的氣質可以鎖定男人的目光——如果在這上麵用功修煉的話。我讓你們學琴的目的,你們學琴的目的,都是如此,如此而已。”說著不顧她們驚訝的張大了嘴,語氣霍的一轉,“當然,若是喜愛音律的,也可以借此打發打發時間,或是抱著琴自娛自樂,聊以自慰一下也失為一雅事。”
顏玉聽了李婆子的解釋,沒什麼反應;倒是百裡如玉不知想到了什麼,小臉一紅,扭到一邊去了。
李婆子微微一笑,坐在高腳椅上,輕撫一曲暖色調的曲子後,便開口讓她們依著她彈的曲子,挨個彈一遍。
顏玉好幾年沒碰過琴,雖然勉強記住了旋律,但還是彈錯了幾個音符,她不當沒有任何羞愧之感,反而有些激動;這一曲,比上一世的情況好多了!即使離李婆子所說的那種優雅的氣質相差甚遠!
看樣子李婆子對她的琴藝也做多大指望,因為李婆子沒板著個臉對她。
輕籲了一口氣,看來想練成李婆子所說的那種勾人的氣質,是很難的一件事了,已她的資質,就不要亂想好了!
百裡如玉順手拈來的流利音律,這讓李婆子撫掌手稱好,然後指著她說道了兩句,又讓她獨自練習了數十遍,直到音符一個沒錯,李婆子才肯放過了她。
不知黑眼圈加重了沒,她鬱悶的想。
練完琴又被李婆子領到第二格作畫,讓她們畫秋菊。
大家族的小姐,便是長輩們再不管教,琴棋書畫也會學上一些,隻不過小姐們有的精通,有的就隻學了一點皮毛而已;教養婆子上任倒不用手把手教她們!
隻是她們倆畫出來的秋菊……顏玉作畫也差強人意,不過與百裡如玉也是平分“秋色”。
所以這回,李婆子看了一眼她們畫的“菊”,就繃著個臉,一陣籌碼,罵得她們那叫個體無完膚……
顏玉看了一眼麵紅耳赤的百裡如玉,她是不是應該慶幸……慶幸她沒在百裡如玉的推薦信上做手腳,否則她該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對著李婆子的罵聲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