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逅佳姻!
顏玉抬眼瞅著孔花範,見他的麵色有絲期待,像似在等什麼,嘴角的笑意……她怎麼看都覺得帶有點戲謔的意思,雖說此時的孔花範的滿眼認真。
可他究竟在期待什麼?
顏玉仰頭困惑的看著他,還是不明白他在等什麼。
而孔花範看到她困惑的眼神時,嘴角不由得有些抽搐。
對柳鐘銘和陸姑娘之間的關係,她看上去是挺明白的一位,那種明白,可以讓人直接忽視她小小的年紀;怎麼同樣的事情,到她自個頭上,就讓在意起她的年紀來了?
她直直的瞅著他,瞅得他恨不得拍她倆下,之後就有些不明所以的情緒湧上心頭。
一旁的花璀璨不甘寂寞,熱絡的笑道“大小姐,您還沒給孔公子答複!孔公子這是向你表白呢!至少給個答複,也顯得禮貌一些,是也不是?”他緩緩踱了兩步,來到顏玉跟前,笑著朝她眨眼,眼神瞧上去讓人覺得非常有味道。
顏玉突然恍然,卻是瞪著花璀璨,要他多事!
南門贏把疑惑的視線投在了花璀璨的身上。
花璀璨摸了把披散的發,笑得很是風騷,他隻不過嫌日子過得太平淡了,想找點樂子。而大師兄和三師兄若都對顏玉有意思的話,肯定有意思。
若真發生那種事,他隻用旁觀而已,就心滿意足了!
這種想法,雖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意思,但這沒辦法,誰讓他生來就是那麼個性格呢;他師傅時常讓他改掉這個壞毛病,他也是一聽師傅話的乖徒弟,曾也真的試圖改正過。
效果卻不怎麼顯著,索性就任由這種性格在身體裡自由發展了。
久而久之。這樣的性子在他的骨子裡也定了型。
顏玉垂下眸子,不就是答案麼,她又不是養在閨閣沒見過男人,一見男人就動情的姑娘,況且孔花範這廝上一世她就再熟悉不過了,若是她真為了他的皮麵相而動情,最初的時候,老夫人有意她嫁到孔府,那個時候她就同意了。
可她對孔花範真沒什麼感覺,從前如此。眼下不知他如何舉動,讓他看的順眼了,使他腦袋充血的說出那番話來後。依舊如此。
想到孔花範的話,她麵上閃過一絲笑意,眼底的情緒緩緩也平複了“如果你沒有兩任妻子,我或許會考慮考慮,隻是……”兩任妻子都被送給了地痞。她對這樣的人,就算是有感覺,也不敢做任何答複,更何況她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他的眼神很認真,她也相信他所言不假,若是他哪一天對她興趣淡了。把他送給他的地痞好友,她找誰哭去?
何況,他說出那番話時。她都一點動心的感覺都沒有;隻有奇怪的感覺。說實在的,她真的很奇怪,因為他的那番話。
一點都沒有拿她開玩笑的意思,卻是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那番話……
孔花範聞言,微微挑眉。淡淡一笑,那笑意竟顯得分外孤寂。讓顏玉都覺得她的言辭傷害到他了。
垂下的眸子有一閃而過的虛心,還好沒有人看到。
花璀璨盯著顏玉的嘴角的笑意擴散開來,他緊緊盯著顏玉不放,想用力扇把火,眼珠子轉個不停,似乎在打什麼鬼主意。
顏玉知道花璀璨在想什麼,這樣的壞心眼,她在孔姨娘眼底時時能見著,朝花璀璨露出個溫暖的笑容“你眼下的你,你有些像咱們府邸的孔姨娘,也就是孔公子的姑姑;雖說在背後說她的壞話有點不厚道,但此時的我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她通常在算計人或在打什麼壞主意或在煽風點火的時候,都會是這個眼神。”她說著,拿古怪的眼神看著花璀璨,“呃……你確定你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話音剛落,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她自個就先樂了。
花璀璨眼角抽搐,頻率超高,隨之帶動著嘴角也抽搐起來。
百裡府的孔姨娘他自然清楚不過!隻是,顏玉能確定她沒有搞錯,他像那個尖酸刻薄的女人?還是她失散多年的哥哥?這不是變相的在說,他跟她們百裡府的孔姨娘,真的很像很像麼!
不是吧……
他頂多覺得這日子有些無聊罷了,更何況三師兄不在,二師兄不理的,隻能整日跟著這九師弟晃悠……他隻是覺得,眼下的日子比較難熬罷了,顏玉至於給他這樣高的評價?
他不僅表示他承受不起,而且……他感覺,一口血氣湧上嗓子眼。
他怎麼可能像她們百裡府的孔姨娘!神哪!快來派個神來收了這妖言惑眾的大小姐吧!
顏玉沒有理再臉色扭曲的花璀璨,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柳鐘銘。
柳鐘銘一副想說又不知如何的模樣,她看得真不是一點半點的著急。
有什麼話說出來不久得了,非得等著人來問才肯說?
不過如他所願,她開口問了。
原因是她不想跟他再磨嘰下去了,正如方才孔花範等她給一句話一樣,她也在等柳鐘銘一個態度。
彆想給她蒙混過關了,她今天就是要他一個態度,才冒著冰天雪地的天氣,跑了這樣遠的路,來此找上他的。
柳鐘銘聽到顏玉開口催促,麵上的表情豐富多彩起來。
“表妹……我我……”
顏玉總算不耐煩了,真是給臉不要臉,撇去上一世他是她的仇人不說,這一世竟敢毀她名聲!經他這麼一鬨,待她及笄之日,有誰會上門來求親,即便是教養婆子給她的紅冊子留裡下再多的好話,她已被柳鐘銘貼上了她的女人的標簽。
上一世的帳還沒算呢,這一世他竟然敢這般囂張的算計與她。
這柳鐘銘算不算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類型。
臉色豁地一沉,麵上冰冷一片,語氣也硬邦邦的“柳表哥,你想說什麼,我聽著呢。”甭管是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類型。她今個兒要他嚇得落淚!
柳鐘銘麵色突然僵硬起來,他有些受不了顏玉突然寒著臉麵對他,換句話說,顏玉從沒寒著臉對著他過,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顏玉。
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顏玉,她真麼說變就變?
顏玉見他依舊沒什麼表示,道“柳表哥看來是不想解除誤會了?”她把這誤會兩字咬得特彆重,柳鐘銘覺得,她可以把那兩字咬成碎渣。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顏玉,一股難言的感覺從心底騰升出來“顏玉。若是你願意,我……是願意娶你為妻的。”說著,看顏玉的眼神有些忐忑。同時心底也送了一口氣;突然覺得,這話也不是這麼難開口。
南門贏身子動了動,眨眼睛就來到柳鐘銘麵前,他手提著柳鐘銘的衣領,把柳鐘銘的身子提離了地。
眼神陰鬱無比。又有咬牙切齒的憤怒“你方才的話,再說一遍……”再說一遍,他能斷他一隻胳膊!
娶顏玉很為難麼,為何柳鐘銘說這話時,表現的這般為難;為難也就罷了,為何要讓他看到?竟然他看到了。還袖手旁觀麼?!
柳鐘銘臉色立即變了,並不是他的身子被南門贏如提隻雞一般提起來變了臉色,而是他看到南門贏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他的臉色才變了的。
沒錯,卻是殺意。
他完全可以確定他沒有看錯。
事實上,他應該慶幸他沒有看錯,因為南門贏從來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頂級殺手,若真惹得他不快了。殺個柳鐘銘這樣的人物,而卻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是輕而易舉的事。
柳鐘銘蠕了蠕嘴皮子,嘴裡的話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對於南門贏的伸手,不得不說,他畏懼了。
他從沒想過南門贏有這麼好的身手,好到他意想不到,好到令他恐懼,令他畏懼!
即使他南門贏名聲在外,即使南門贏是閒雲道長的門外弟子,他從來都是把南門贏放在和他一條起跑線上的,因為同是四大家族裡的人,他沒理由高看南門贏。
他甚至覺得他的身份比南門贏的,更為優越一些,因為他是柳府的長子,將來也就是柳府正中的繼承者,沒理由被南門贏比下去了;而南門府的繼承者,怎麼排都輪不到南門贏。
他把南門贏同他放到一條起跑線上,是因為他與南門贏的年紀相當……有時候他還覺把自個和南門贏放到一條起跑線上,得有些為難呢。
可是今兒個南門贏突然展現出來的氣勢,他心底沒來由的一寒!
那種殺人隻需動動手的氣勢,那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感覺,那他若是再敢肖想顏玉的話,不介意扭斷一隻胳膊的眼神,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唯我獨尊的氣息,他一點都乾涉不得,一點都不知從哪裡乾涉。
無從下手,這就是他與他之間的差距麼?
顏玉臉色冰冷卻消失不見,連忙快步過去解圍“南門哥哥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都不值當!”說著瞟了柳鐘銘一眼,“柳大表哥,你是不是閒得慌?舅父若知道你閒得慌,會不會讓你離開京城,去管理彆的地方的差事,比如說去一趟祁州也不錯阿,可以順帶著看一看老情人,多逍遙快活。”
“我聽說,蔡姑娘回祁州就定親了,南門哥哥,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她歪著頭問南門贏。
南門贏放下柳鐘銘,不知從哪掏出一張帕子,抹了把手;嫌棄的看了柳鐘銘,絲毫不掩飾,朝顏玉點頭,眼底的情緒瞬間消失不見“是,蔡姑娘定親了,按時間來算算,眼下怕是快成親了……”
柳鐘銘傻眼,並不是為蔡薇姑娘要成親的消息傻眼,而是被顏玉的行為弄得傻眼。
他先是受了一陣驚嚇,然後就是顏玉來解圍,可受驚嚇的是他,她安慰的卻是南門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