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逅佳姻!
柳氏似乎認定了百裡如玉不會開口道出自個的醜事一般,好半天,百裡如玉也沒開口,見大老爺不悅的眼神又往自個身上瞅時,嘴角彎著的弧度拉深。
“不如,由孔姨娘來說好了。”她好意提道。
孔姨娘沒來由的生生打了個寒顫,喃喃道“妾有罪,妾無能,請老爺夫人恕罪。”
柳氏聽孔姨娘這麼一說,不進反退道“這麼說,為妻也有罪過,放任如姐兒做出那等不知恥的事來,還請老爺責罰。”
老大爺怒了,全跟他打太極,好生熱鬨阿是也不是!
“到底出了何時?孔姨娘,你說!”
孔姨娘眼皮子一跳,經百裡如玉這般鬨騰,心底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眼下又被大老爺的指明給嚇到了,她若是知道什麼事,早說了,哪還能等大老爺來問!可她什麼都不知曉,而且對於百裡如玉能犯什麼大錯,根本什麼都想不到阿!
急的額頭上冒熱汗,突然想到了,柳氏說的百裡如玉不知恥……這孩子究竟做了什麼,能讓百裡如玉俯首認罪,一點反抗都沒有——可她究竟還沒能往男女之事這方麵想。
大老爺見孔姨娘支支吾吾,撫著額,看上去是不指望孔姨娘能說出什麼來了。
柳氏見好火候差不多了,收斂了麵上的情緒“老爺還是先看看這個。”她把收在袖子裡的柳鐘銘的庚帖替給了大老爺。
大老爺狐疑的接過庚帖,翻開一看,臉色一黑“就柳大公子那名聲。還敢指染我女兒!”說著把庚帖丟在香幾上。
柳氏知道大老爺誤會了,輕聲道“可不是來求顏姐兒的。”
大老爺應聲“阮姐兒還小。”
柳氏直接道“是來求如姐兒的!”
“什麼!”大老爺怒不可遏,瞪大雙眼看著柳氏,好像這事是柳氏從中作梗一般。好似柳氏是這事的主謀一般,看向柳氏的眼神也陰測測的,陰陽怪氣道,“不可能!如姐兒我準備許給周五!”
麵對大老爺陰測測的眼神,陰陽怪氣的語調,一點脾氣都沒有。一點都不介意被大老爺冤枉“我也這麼說的……可嫂嫂硬留下庚帖,她說……”
大老爺氣衝衝的打斷柳氏的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她把庚帖留下,你就給她做順水人情?如姐兒雖不是你肚子裡出來的孩子,可還不是要尊稱一聲你為母親,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這時候還容不得她,她能在百裡府呆多久?”
麵對大老爺的指責,柳氏顯得有些委屈,又偷偷抹了兩把淚,一副被老大爺欺負的樣子。
大老爺見柳氏這副模樣。突然覺得自個情緒化了,但說出口話已經不能反回,是以,有些虛心的抿了抿嘴。
柳氏對他一眾的孩子如何,他心底還是清楚的,若是因此指責柳氏。柳氏若跑到大街上哭訴,估計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把他給淹死,因為柳氏待他的一眾孩兒,簡直可以說視為己出,毫無挑剔可言,堪稱楷模。
若他非得在雞蛋裡挑骨頭,那就是他的不是了,大大的不是。
柳氏麵上雖委屈,心底卻什麼情緒都沒有。她朝大老爺哭訴道“老爺這麼說……可冤枉死為妻了,我原本也不想嫂嫂留下庚帖的,嫂嫂來時,孔姨娘、如姐兒都在場呢,我若做了什麼不恰當的事。孔姨娘定會提醒我的,可我真的沒有……”
演戲,誰不會?從前是沒心情,眼下,有人要看,她也不妨演一場。
大老爺陰著臉,語氣卻緩了許多“那你為何留下銘哥兒的庚帖,他們柳府先前娶如姐兒為妾,我便不同意,可大過年的,一個妾位還被退了回來。”他說著有些慶幸,“幸虧如姐兒的親事沒公布出來,若是如此,再有柳老爺大過年的那一茬,咱們百裡府還有沒有臉了?就算隻有自家人知曉,柳府做出的,也是打咱們百裡府臉麵的事阿!哪有許其妾位還被退親的?”
百裡如玉抬頭,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驚愕的惶惶不安的盯著大老爺陰測測的臉色,那種感覺,好似有人在這寒冬臘月的,潑了一盆冰水到她身上一般,那種徹骨寒,從頭到腳的,又似乎要生生把她的活路堵死了一般。
柳氏掃了一眼滿臉呆滯的百裡如玉,有些失望的搖頭。
百裡如玉完全是因為顏玉,才惹上柳鐘銘的,但沒想到,她既然能這般大膽。
若非柳鐘銘執著,她撐著一副破敗的身子嫁人,才會使百裡府淪為笑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