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大堂前台小姐麵前,拿下自己的墨鏡,說“認識我嗎?”
前台小姐笑顏如花,“當然認識,黎小姐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黎滿滿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顧顏殊的房間號碼和房卡給我。”
前台小姐的臉一僵,“什麼?”還當自己沒聽清楚,哪有做小三做得那麼囂張的?
“怎麼?不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知道。”前台小姐一邊賠笑一邊把房卡雙手遞給她,“顧先生在7201。”低著頭知道麵前的人影徹底飄遠,才長噓一口氣,抬起頭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另一個前台小姐不屑地說“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小三嘛。”
黎滿滿重新把墨鏡戴上,按了電梯一路往七樓去。現在將近年關,賓館都人跡罕至,更彆說君悅的上四層。從六樓就開始逐漸沒人了,七樓也就住著一兩個。
7201很好找,一下子就找到了。黎滿滿收了收自己外溢的火氣,麵帶微笑地用房卡開了門。
推門進去的時候顧顏殊正端著一杯水,站在窗戶邊上看風景,京城君悅樓下的風景很好,特彆是晚上,能夠看見京城璀璨旖旎的夜色。讓人憑空就生出一種京城就在你腳下的感覺。
說起來沈懿修的眼光果然很不錯,能夠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揮金如土地建造一個金色宮殿。
“顏殊,我來了。”黎滿滿先開了口。
她是來興師問罪的,顧顏殊卻像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甚至根本沒問她是怎麼拿到自己房卡的。隻是仰起頭喝了一口水,臉上的表情清淡,根本沒有辦法讓人看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回過頭看了黎滿滿一眼,走到吧台邊,把水杯放在上麵。杯子是漸變淺藍色的水晶杯,杯口是圓潤的圓形,底座卻彆出心裁做成了往杯裡凹陷的五角星。
黎滿滿認得那個水杯。據說有一段時間陸遺珠迷上了收集這種各樣的老式杯子,顧顏殊就到各地去給她搜羅。有人聽說了顧夫人喜歡收集杯子,卻沒打聽清楚喜歡什麼杯子。結果花了大價錢在拍賣會上買了這麼一個杯子,據說還是當年外國的皇室用過的。陸遺珠不喜歡這樣的杯子,卻喜歡這個杯子的顏色。本來是要退回去的,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是顧顏殊留下了,並且還一直用這個杯子喝水,走到哪裡就帶到哪裡,儼然就成了專用水杯。
她看向那個杯子的目光裡簡直能射出兩把鋒利的刀子。
“說吧,什麼事。”顧顏殊看見了她那個眼神,卻一點都沒放在心上。走到沙發邊上坐了下來,“坐。”
黎滿滿坐了下來,目光卻一直瞟向那個杯子。“顏殊,你那個杯子看起來挺精致的,可以送給我嗎?”
挑了挑眉,“為什麼?”
她笑著說“因為我很喜歡。”
“那又怎麼樣?”就算她喜歡,他憑什麼要因為她喜歡,就送給她?
她的笑僵在臉上,陰測測地說“不過是一個杯子,都不願意送給我嗎?顧顏殊,你不要忘了,你能來京城擴張素顏,是借著什麼!”
“是借著黎先生的東風。”他口中卻沒有絲毫退縮,“可是黎滿滿,彆想憑著這個要求太多。你要那個杯子的目的我知道,但是我不願意給你。隻要關於遺珠,就算是一張紙你都彆想帶走。”
“顧顏殊!”黎滿滿猛地站起來,怨毒地俯視他。“你彆太過分了!”說著,從手包裡拿出一張皺巴巴的報紙,狠狠扔到他身邊。“我想你需要跟我解釋一下這條新聞。顧顏殊,我可以忍受你不愛我。但是我不能夠忍受黎家一邊為你賣命,你卻在背地裡捅刀子!”
她父親一生剛直,從來不屑和彆人攪和在一起。這次是因為顧顏殊在她麵前提了一句,想把素顏擴張到京城。她在父親的書房門口跪了一天一夜才換來他一個點頭。他到了京城錢昕然還沒發現那些小動作,跟黎家為他開路護航有著不小的關係。可是他是怎麼做的?黎滿滿根本不要求他回報,可是他不能在背後把自己和黎家推上死路!
她覺得很委屈,自己為他做了這許多,在他心裡麵,竟然還比不上一隻杯子!
可是麵對她質問的目光和言語,顧顏殊卻根本不為所動。隻是拿起那張報紙略略看了一眼,然後壓平了皺著放在麵前的茶幾上。
“不是我。”他的解釋隻有這麼簡短的一句話。
黎滿滿說“不是你是誰?”
顧顏殊冷淡地回答“這不是我的工作,黎滿滿小姐,你該詢問自己的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