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他死前,又哭又鬨,不住地哀嚎,拚命地求饒,完全沒有了平日欺男霸女的囂張勁兒,鍘刀落下時,更是嚇尿了褲子,成了全京城的笑談。
雲初瑤聽了,也不由莞爾,心底的鬱氣都消了大半,問她“那段老夫人呢?”
段家世代功勳,往上數個幾輩兒,全都是為大晉掉過腦袋、流過血的,段小侯爺錯是錯了,但也不至於牽連到家中女眷。
隻是段家人丁稀薄,隻有段小侯爺這一根獨苗苗,他沒了,這一家子怕是也不會好了。
果然,錦梅唏噓道“段老夫人身體不好,聽說孫子沒了,她也沒挺過去,當天就走了,至於段小侯爺他娘,也是個不經事的,說是吊了根白繩兒,也跟著去了,偌大的段家,隻剩下段小姐這麼一個人了!”
雲初瑤垂著眸子,抿了口清茶“她倒是命大。”
錦梅猜不透雲初瑤的心思,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見她沒惱,這才繼續道“不過這段家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可不是誰都能踩一腳?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那也是她的命!”
一旁的錦菊嗤了一聲,道“她兄長都那個德行,她能是什麼好人?”
說完,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慌道“殿、殿下,我不是那個意思……”
遭了!
她忘記殿下的四皇兄也不是什麼好鳥兒了!
雲初瑤哭笑不得“他都被貶為了庶人、從玉碟上除名了,還跟我有什麼關係?傳出去,人家還以為大晉有第二個四皇子呢!”
“殿下說的是!”
錦菊立馬點頭。
四皇子被貶為了庶人,她也再沒了後顧之憂,軟筋散的藥效剛消,她就收拾自己的包裹,同雲初瑤回到了皇宮。
她要留在小公主的身邊伺候呢!
錦菊的心情好到不行。
雲初瑤被她這麼一打岔,也露出了些許的笑模樣,抬抬下巴,才懶散出聲“賢妃呢?她這兩天有沒有動作?”
錦梅和錦菊對視了一眼,同時搖頭。
“回殿下的話,奴婢一早就打聽了,賢妃她最近規矩著呢,”錦梅道,“也就前天在養心殿外跪了一會兒,想為四皇子求情,見陛下沒有應她的意思,她也沒惱,由著宮人們將她扶回了鐘粹宮,已經兩日沒出門了。”
四皇子犯了這麼大的事,不但自己被貶為庶人,他的母族也遭了大難,隻留了旁支一脈、沒有官職的吳家人在京城,其餘的,全都要跟著四皇子一齊流放去了。
唯有賢妃被訓斥一頓,卻沒遭多少牽連。
因為她足夠識時務。
雲初瑤屈指,輕敲了兩下檀木桌,這才緩緩出聲“錦梅,你挑兩個膽大心細的丫頭來,仔細地盯著賢妃去,彆叫她鑽了空子,再來害人。”
賢妃若是大吵大鬨,死活都要為四皇子求情,雲初瑤倒不會將她放在眼裡。
可現在,她這般的低調隱忍,要說她沒有報仇的心思,誰會相信呢?
雲初瑤可不會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