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奴婢撞了腦袋又咬了舌頭,”他頓了頓,低眉順眼道,“已經沒氣了。”
轟!
這句話像悶雷在皇後和宋清歡的耳邊瞬間炸開,炸得兩人腿一軟,差點跪坐到地上,完了,這回真的完了,最後的證據、最後的線索,全沒了。
“不!”
宋清歡心痛到滴血!
混賬!這個混賬怎麼說死就死了!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指認自己後,人死了,這不是要害死她了嗎?彆以為她不知道,陛下現在怒得緊,十有八九是不會輕易饒過她了。
至於皇後,她也慌了。
善畫是死了,可懷疑的種子卻種到了晉帝的心裡,他一定會查自己的。
早知如此,她應該聽周嬤嬤的話,對雲初瑤好上一些,而不是等到晉帝懷疑的時候再追悔莫及,可、可她不甘啊,她看到雲初瑤開心的臉,心口都疼得厲害啊,她的女兒,她剛出生的、還沒來得及看看她一眼的女兒,沒得那麼早,雲初瑤這個鳩占鵲巢的丫頭,憑什麼好過!
這不公平!
皇後心亂如麻!
“宋清歡。”
晉帝緩緩開口,鷹一樣銳利的目光落到宋清歡的臉上,隻一眼,就讓宋清歡汗毛倒立,整個人都坐立難安,他一字一頓地問“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宋清歡的心狠狠一沉!
這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
自己要是再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晉帝就要對自己下手了,她可不認為晉帝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怎麼辦、怎麼辦,她還能怎麼辦!
“陛下!”
宋清歡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哽咽出聲“臣女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收買了善畫!命她誣陷臣女!臣女對越姬的死一無所知啊!陛下!求您查查昨晚到現在,善畫都跟誰有過接觸吧,想來是可以尋到一些線索的!”
善畫都跟誰有過相處?
雲初瑤眼皮一跳,突然想起了什麼。
昨晚,她跟越姬在假山碰麵的時候,曾聽到腳踩樹枝的“哢嚓”聲,料想著,假山後也躲了兩個人,隻不過當時的她並沒有探究他們的意思,這才讓那兩人躲過一劫。
現在想想,那兩個藏在假山後的人會是誰呢?
雲初瑤眯了眯眸子,緩緩問道“昨日亥時,你的婢女善畫一直待在你的身邊,寸步都不曾離開嗎?”
宋清歡一愣。
亥時,自己應該跟季景珩待在一起吧?
她為什麼這麼問!
她想乾什麼?
宋清歡心跳一慌,本能地升起一絲防備,但很快,她又意識到了什麼,微微直起了身,道“不、不是,她離開過一次,但走得不遠。”
“從未離開你的視線?”
宋清歡遲疑了一下“也不是,我、我當時沒注意她。”
雲初瑤挑眉“你們當時在假山附近?”
這回宋清歡不猶豫了,連忙點頭,道“假山附近,確實是在假山附近,等我跟好友交談完,還在假山旁邊遇見了越姬,算算時間,也的確是辰時。”
說完,她心跳還有些慌,人也緊張到不行,忍不住地問“公主,您、您是不是知道什麼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