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雲初瑤的質問氣著了,還是被紈絝的肆無忌憚鬨得沒臉兒了。
但麵上,他沒有表現出來。
“大人。”
雲初瑤冷冷道“你來說說,這官府是姓張嗎?”
“放肆!”王大人怒不可遏,一口打斷雲初瑤的話,罵道,“你這刁婦!竟然敢質問本官!真是好大的膽子!”
“大人若非心虛,為何不敢回答!”
“住口!”
知縣怒斥一聲,道“你一個罪婦,見了本官,不行禮,不跪拜,還敢隨意質問?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來人,將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拖下去!”
“彆彆彆,”紈絝笑嗬嗬地說,“王大人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一個小女子計較?瞧,她踢了本少爺整整七腳,本少爺也沒踢回去不是?”
說著,他扇子一折,笑問“小娘子,聽說你要狀告本少爺?”
“是。”
“那你想告我什麼呢?”
“自然是要告你鬨市縱馬,驚擾百姓、調戲民女,目無王法、砸人醫館,擾亂治安了,”雲初瑤麵容冷冷道,“怎麼,你還敢不認?”
紈絝嘖了一聲“證據呢?”
“我就是人證。”
雲初瑤抬起眼,看向王大人“大人,正街的濟民堂也是他派人砸的,人證物證都有,端看大人您怎麼斷案了。”
王大人拳頭一緊,隻覺得怒氣直衝腦門兒,她怎麼敢?她怎麼敢這麼肆無忌憚地逼問他?她算個什麼東西!
“跪下!”
他怒聲道“你找本官判案,為何不跪本官!”
“姓張的為何不跪!”雲初瑤立即道,“他若是跪了,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是不是要對著你抱個拳!行個禮!”
“你!”
王大人臉色鐵青“你也配跟張少爺比!”
“為何不能比?”雲初瑤反問,“他是秀才出身,還在中了舉人?他是王公大臣之後,還是家有爵位要繼承?什麼都沒有,他能不跪,我自然也能!”
王大人氣得嘴唇都哆嗦了兩下!
紈絝聽了這話,一直都掛在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來,看向雲初瑤的眼神都冷了,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聲,道“你自然不能跟本少爺比。”
雲初瑤挑起了眉頭。
“你要狀告本少爺,本少爺同樣也要告你,隻不過你的證據都不在身邊,可少爺我卻是有證人的,嗬。”
說罷,他拍了拍手。
兩個小廝就押著一個長相憨厚、但眉眼處十分精明的男人走了過來。
雲初瑤定睛一眼。
正是當鋪的掌櫃。
她隱隱意識到了什麼,看向紈絝的眼神更冷了。
“眼熟嗎?”
紈絝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說道“你這小娘子從本少爺這兒偷走了簪子,當給了當鋪掌櫃,換來了二十五兩的碎銀,是也不是?”
雲初瑤嗤了一聲“證據呢?”
“證據?”
“你說我偷了你的簪子,證據在哪?”雲初瑤挑了挑眉,“張少爺總不至於空口白牙地誣陷人吧?”
紈絝眼底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