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舍身救得父皇?父皇?你敢再說一遍嗎?雲初瑤眼睛都睜圓了,舍身救下父皇的人不是她的七皇兄嗎?怎麼著?男人救你就不算救,隻有美女救你,才值得你問上一句,是嗎?
雲初瑤腦門子的問號。
“回陛下的話。”
武婢頓了一下,才說“奴婢武藝平平,縱然想要護駕,也是有心無力,還是七皇子殿下武功高強——”
“那也勇氣可嘉,”晉帝拍了拍賢王的肩膀,大笑一聲,感慨道,“還是阿延身邊的婢子忠心啊!”
賢王眼皮一跳!
明明晉帝是在誇他,可他的心裡卻升不起半點喜意,甚至還有一絲絲恐慌!
不對!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晉帝要是真對武婢感興趣,他絕不會在家宴上,表現出自己的心意,要知道這宴會上可不止有他們兄弟兩人,還有雲初瑤這樣的小輩在呢!
作為皇帝、作為父親,他還不至於這麼不要臉!
可他為什麼誇她?
難不成——
賢王心下一突,瞬間意識到什麼,自己太心急了,先前一個越姬,還不足以讓晉帝多想,可現在又出現了個武婢,這放在誰身上,誰不會懷疑?
最重要的是武婢想要護駕!
她作為自己最信任的婢子,遇了事,第一反應會是保護皇上嗎?絕無可能!
如此。
晉帝為什麼會誇武婢忠心?
一語雙關!
幾乎是同一時間,雲初瑤也眸子一閃,隱隱意識到了這一點,隻不過她抬眼看向晉帝的時候,晉帝依舊表情如常,看不出絲毫的不妥來。
再看看賢王。
他忐忑有之、慌亂有之、狐疑亦有之。
想來他也不知道晉帝是隨口一說,還是想要借此機會,敲打自己吧?
但他隻會更加謹慎。
雲初瑤垂下眸子。
因著慧夫人的突然出現,打亂了家宴的節奏,不久,眾人便不歡而散。
雲初瑤也被晉帝留了下來。
父女倆兩對而立,氣氛都有些古怪。
雲初瑤站在下首,眼珠兒是轉了兩下,可腦袋始終低著,像是不願讓晉帝看出她的情緒,就這麼無聲地抵抗了很久,晉帝依舊沒有說話的意思,雲初瑤才被逼到了絕路,不得不說“父皇,兒臣知錯了。”
“錯哪了?”
雲初瑤頓了一下,臉頰不禁浮上了一抹心虛,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這才道“兒臣錯在……行事衝動?”
這話一出。
她自己也覺得頗有道理,表情都堅定了兩分,道“父皇命七皇兄救人,卻被兒臣搶先了一步,實在衝動,不僅如此,父皇被包圍的時候,兒臣也是心急如焚,太過擔心父皇的安危,竟不計後果地朝前——”
“行了行了!”
晉帝氣笑了“你說你知錯了,可這字字句句全都沒有認錯的意思,還有,誰教你認錯的時候,還要溜須拍馬的?不照著好人學學!”
雲初瑤心說慚愧。
父皇您誤會我了不是?溜須拍馬這一道,兒臣屬於無師自通,沒照誰學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