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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 11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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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周朗女朋友的香水,大巴車裡味道太臭,所以借他香水蓋蓋味道。”任延一本認真地解釋著,將裡麵的t恤也兜頭剝了下來,肌肉起伏的曲線在昏黃台燈下半明半暗。他扣住安問的後腦,將他的臉按向胸口“身上沒有,不信你聞。”

他的動作溫柔但強勢,不容人躲避。安問的鼻尖貼著他的鎖骨,呼吸間滿是任延身體肌膚的味道,交織著些微煙草味。

“你抽煙了。”他第一反應竟是這個。

“這幾天真的太累,”任延解釋著,“而且很想你,有時候控製不住。”

“嗯”安問短促地蹙眉,眼眸中流露天真的困惑,“控製不住什麼”

任延無奈“一邊抽煙,一邊聽你的錄音,時間有限,所以這樣最快。”

安問“”

任延複又欺近他,語氣無端促狹“耳機裡聽更好聽,你要不要自己聽一聽”

安問麵紅耳赤,一雙耳朵燒得厲害,任延輕聲哼笑著,手指若有似無揉弄他耳廓得軟骨“再聞一聞好不好我身上隻有我自己的味道。”

安問將他推開些距離,神色仍冷著“你身上當然不會有,否則”

不爽地閉上嘴,不樂意講了。

“否則什麼”任延眯了眯眼,好整以暇地將上半身坐了回去,“否則我跟彆人上床了”

看出來了,安問是在很認真在懷疑、吃醋。

他這樣超凡的體能理應配上最好的身材,每一寸骨骼都被形狀標準的肌肉完美地包覆著,否則每次打野球時滿坑滿穀的假球迷都在期望著什麼不就是期望他能脫一脫衣服嗎坐著時,姿態分明是鬆弛的,背隨著垂眸看人的動作而微躬,但給人感覺卻又很自然地舒展。

安問的目光停留在他腹肌上一會兒,又很清醒努力地挪開了。

任延將他的視線看得一清二楚,卻不動聲色,隻將一手緩緩地撐上床頭,垂眸盯視著安問“你真覺得我跟彆人有什麼”

安問轉過臉,沒吭聲。側臉被單側的台燈光照亮,從額頭至鼻尖、唇瓣的曲線看著精致而倔強。

下巴被任延單手扶住。他用了些力,捏著安問的下頜骨,迫使他仰起臉的同時嘴唇微張“寶貝,你要還我清白。”

安問皺了下鼻尖,剛想抗議,聲音便被任延用吻封住。他吻得不留餘地,卷著安問的舌尖,帶著他的舌探入自己唇中。安問不得不大張著嘴,舌根被這樣吸得發痛發麻,他用力推著任延的肩膀胸口,嗚嗚哼著表示抗議,不成想反被一左一右扣了手腕,被釘在床頭。

吻了五分鐘,什麼抗議都沒了,什麼姿態都軟了,安問偃旗息鼓,眼眶紅著,濕潤得厲害,聽到任延在他耳邊輕笑,問“我嘴裡有彆人的味道嗎檢查仔細了”

“不查了,”安問負氣轉過臉,聲音染上濃重鼻音,“打個電話給周朗就好了,不用這麼麻煩。”

看來是還在懷疑,既不想讓任延占了便宜,又不想就此拉倒。

任延忍不住笑出了聲,想生氣,但更多是覺得無奈。

“也許他睡了,或者他跟我串通口供,”他曲起的指側蹭蹭安問軟軟的臉頰“作為一個學霸,怎麼能這麼輕信我看還是你自己從裡到外都檢查一遍更好。”

什麼叫從裡到外

安問心慌了起來,掙脫開,手腳並用地想從任延的圈禁下逃走“不要不要,這是小望的床”

纖細的腳踝被任延扣住。

“他早就說這個床墊不舒服,你沒覺得嗎我們一起幫他換一張。”任延緩慢而堅定地將他拉回自己身前,一手撈住安問勁瘦柔韌的腰腹,聲音不悅而低沉地響在安問耳邊“還是說,你一定隻想讓這張床隻保留你和他一起睡過的記憶”

安問閉了閉眼,用力吞咽著,語氣十分恐慌“這裡沒有工具已經一個星期了”

他說得好含蓄,含蓄得任延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不用,”他從背後覆上安問的脊背,讓他貼合進自己懷裡,“你的身體比你的數學更有天賦。”

老小區的隔音能有多好牆壁薄得能隔牆鬥地主。縱使嘴被任延捂著,但鐵藝床的搖晃和彈簧床墊的咯吱還是在深夜聽得人臉紅心跳。安問總疑心被人聽去了,身體一陣一陣瑟縮地發緊。第一次“檢查”完,還有第二次,因為上一次是他檢查任延,第二回該任延檢查他有沒有被人非法進入。

安問抗議不了,他食髓知味的身體淪陷得很快,兩個膝蓋跪得發紅,主動用手撐住床頭,好讓它不要亂撞亂叫。撐了會兒,手被任延撥了下來,反剪拉高到身後,剪影落在牆上,如一張優美纖細的弓。

“吵”安問話都講不清楚,“同學”

“同學當然都在聽你叫。”任延根本不安撫他,反而更刺激他說“心裡想看不出來,問問平時看著正經又清冷,實際上被任延欺負成這樣。”

嗓音深沉,充滿著高高在上的、冷酷捉弄的冷感。

劇烈的動靜中,任延懷疑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直到咚的一聲,床墊塌陷,底下的排骨架短成兩半。

那一下墜落來得猝不及防又快又猛,安問隻覺得心臟都被戳爛,他沒了聲響,脖頸天鵝般繃直仰著,卻發不出聲音。

身前一塌糊塗。

任延重喘著氣,亦覺得心臟陣陣發緊,他笑了一聲,腦子裡才想到卓望道千叮嚀萬囑咐的那一句“排骨加有一根裂了,千萬不要劇烈運動”。

要命的喘息中,安問耳邊的聲音漫不經心,沙啞中含著促狹的輕笑,熱氣散在耳廓“寶貝,怎麼這麼厲害,把小望的床都弄塌了”

此刻作弄的樂都成了之後的苦果安問羞憤難當,懲罰著禁了任延一個的欲。

一月份,省籃球聯賽總冠軍的獎杯再次被省實捧起,任延舉起v獎牌的影像也永遠留在了省實的校史陳列館的牆上。他是省實建校以來第一個在高二就被高校單招走的學生,選擇北大的消息幾乎和總冠軍的喜訊一同傳遍了整個東省的高中籃球圈,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本地電視台記者來采訪教練譚崗,“可以聊聊任延這個學生給你的感覺嗎”

譚崗儒雅但不苟言笑“難管,但也不需要管,他在籃球上的自律和刻苦是我見過最難忘的,比他的天賦更難得。”

“是不是他從入學起,就以這樣的單招為目標了呢”

“不管是單招還是高水平,一直都是我們校隊的傳統,但他入隊不是為了這些,單純隻是為了打個爽,應該說現在的結果是無心插柳吧。”譚崗淡淡地說,“他也對打職業沒興趣,籃球對他來說不是工具,也不是目的,隻是為了快樂。”

記者麻了“有沒有什麼比較激勵人的小故事可以分享呢”他拚命暗示。

“沒有。”譚崗乾脆利落地說“他有錢,長得帥,智商正常,身體優越,頭腦清醒,想要什麼就努力去得到什麼,沒有什麼激勵人的空間。”

記者“”

扭頭去采訪任延“籃球是你的夢想嗎”

“不是。”

記者“”

拜托,是個人都多多少少會說一句我很喜歡籃球希望能打一輩子籃球

記者高舉著話筒仰著頭,覺得脖子和手都有點酸“那可以談一談你的夢想嗎”

“我沒有夢想,”任延淡漠而認真地說“隻有一個階段一個階段想做的事,想做就去努力,實現了就進入下一個階段。”

記者深吸了一口氣,采訪提綱全亂了,暈暈乎乎順著任延的節奏走“那你現在這個階段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任延在鏡頭前想也沒想“結束采訪,回去約會他就在旁邊,對就是那個最好看,不是,是男的那個。”

記者順著他的話語轉過視線,又隨著他的提醒將目光從一群光鮮亮麗的女高中生中轉向最好看的男生。

安問正站在花壇邊,等著任延的采訪結束。墨藍色西裝款校服穿得規規矩矩的,條紋領帶上金色校徽彆針精致,這一套沒人比他穿得更端莊清爽,少年感十足。

記者纏繞話筒線,人麻了“這段掐掉。”

任延頷首“明智之舉。”繼而禮貌地問“這樣就結束是嗎還有彆的什麼需要我配合麼”

記者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這樣就很好,我們自己會剪的,嗯”

任延再度點點頭,大約知道自己平板的采訪沒有什麼故事性,便對記者說了聲“辛苦。”

“哎你好像一點都不激動哎。”記者終於忍不住,“我年年采訪特長單招啊,省狀元呐,他們都還是挺激動的,是性格原因嗎”

“不是,因為這個事情已經有定論很久了,激動的時間已經過去,對於我來說,這個結果並不算很開心。”任延認真地回答她。

“原來你會講自己的情緒哦,”記者小小地發了下牢騷“上北大還不開心啊”

“因為我情感上很想上清華,但理智上隻能去北大。”

“啊”記者傻眼“為什麼”

“因為那邊那個,”任延勾了下唇,示意安問的方向“你將來應該也會采訪他,他更想上清華,所以我情感上想跟他在一所學校,但理想的專業在北大。”

“所以你在愛情和理想中間,選了理想,犧牲了愛情。”

“當然不是,是我們共同覺得,在人生的課題裡首先選擇理想,才能更好地成全愛情。如果一份感情需要當中一個人犧牲一件同等重要性的東西才能維係,那這份愛情就會很危險。”

記者眨眨眼“剛剛在鏡頭前要是也這麼健談就好了。”

任延挑了下眉,無聲失笑了一下“說了你也播不了。”

“但為什麼我將來會采訪他呢他是誰”

“他叫安問,是今年全國數學聯賽的省冠軍,二月份一定會入選國家奧賽集訓隊的預備役”

“哇哦。”記者讚歎。

任延笑了一聲“謝謝你誇我男朋友。”

等記者和攝影轉身走了,任延才走向安問“跟吳老師請好假了”

“嗯,說你家裡要慶祝。”

正是周五,其實正常學生也都放假回家了,唯有高三和安問這樣的奧賽競賽生還留著苦學。請假的理由很合情理,吳居中大發慈悲地準了假,而且一反常態地不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批,直接給了一整晚。

“餓了嗎先吃飯好不好”任延接過安問的書包,“我定了餐廳。”

“嗯。”安問點點頭,“榕榕阿姨和任叔叔已經到了嗎”

“他們不來,就我們兩個。”

任延定的是他們之前常去的一家茶餐廳,因為安問很喜歡他們這兒的普洱茶和一道豆腐做的甜品。兩個穿校服的人顯得格格不入,但茶餐廳吃的就是一份自在,倒不怎麼有人亂瞟。茶過三盞,任延把控著時間“我這裡有兩張票,是自由搏擊比賽的,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

“自由搏擊”安問愣了下“怎麼突然想起來看這個。”

“張幻想給我的。”任延隨口扯了個謊,“她跟老板認識,送了一堆票,她沒人送,就給我了。”

安問點點頭,當然不會拒絕,但也有一些遲疑“我沒看過,會不會看不懂”

“不會,現場有講解員,有不懂的也可以問我。”

安問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你很熟是經常去嗎”

“以前經常去,後來跟你在一起了,就沒去過了。”

安問不知想到了哪裡去。任延在學校裡交好相熟的女生不多,張幻想算一個,還總傳緋聞。現在看,任延常去看搏擊比賽,是不是也有張幻想的緣故

眼見著他情緒don了下來,任延也沒有著急解釋澄清,拉著他興致不佳的男朋友上了出租車。

搏擊館外的海報已經過了一輪,還是一如既往的風格,看上去強勢又複有商業性,是被打扮過的觀賞性野獸。之前被任延ko過的小森還在打,站c位。

“中間那個叫小森,是從職業賽上退下來,今天是他的擂台。”

安問順著他的介紹抬眸看了一眼,這個人看著很嗜血,不大的眼睛裡閃著戾氣“他是最厲害的嗎”

任延笑了一聲“是最厲害的,但也輸過。”

“輸給誰了”

“輸給一個退圈了不玩了的人。”

安問懵懂地瞪了下眼,很樸素直觀地判斷“那那個人才是最厲害的”

任延莫名很受用他的這句話,唇角的笑勾起了便不舍得放下,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牽住了安問的手,附他耳邊“嗯”了一聲。

這兒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個是不認識他的,但今天卻把他當陌生人,對他久違的到訪視而不見。

“先生請出示一下門票。”檢票的黑衣安保公事公辦。

任延從手機裡給他驗電子門票。過了閘口,在專人的引領下走向今天比賽的場館。安問一路沒說話,很克製但好奇地觀察著這個對他來說十分陌生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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