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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就是,這簪花宴是大房的蘇超牽頭給辦的,難道她也看不出吳義陽的用意
按理說,蘇超和左升夫婦如今控製了蘇家大部分的產業,應該給幾個妹妹找弱勢的夫君,將來才不會成為自己的掣肘威脅,又何必將吳相濟和閔恒引入簪花宴呢
吳相濟和閔恒,不止是覬覦蘇家的財產,而且手握重兵,蘇超和左升到時隻能乖乖讓出手上的產業。
除非,蘇超和左升有把柄落在吳相濟手中,或是出於其他原因
“阿遙”朱影抬頭望了一眼佛像,見佛像神態安然,絲毫未被這世間事所打擾,“還有一件事,蘇逍和蘇思,來往得多嗎”
“不怎麼多吧。”蘇遙又歪著頭,眯眸打量起她,目光深邃,“花心,你若是在懷疑什麼事情,可不要瞞我。”
朱影盯著她看了一陣,兩人目光相接,似乎都有些尷尬。
“唉我也不瞞你,你二姐的病不簡單是中了毒。”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蘇遙的反應。
蘇遙看似並沒有什麼意外,一切儘在掌握似的,“你剛才那麼問,我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二姐的身體可有大礙”
“沒有大礙,我昨日已經給她開了方子,沒幾日就會好的。”有些話不便再說,朱影說完就站起身告辭,“我先走了,還要去拜訪一下三小姐。”
“你要去拜訪三姐姐”蘇遙大驚,連忙站起身,上前一步拉住她,“使不得”
“哦為何”朱影回過頭,奇怪地看著她。
“你不知道三姐姐”蘇遙望著院外的方向,歎了口氣,“她脾氣越發古怪了。我也是月初去探望了她一回,三姐姐的精神很不好。據說夜裡隻要有一丁點的響動都睡不著覺,如今她命人將寢房的窗戶都給封死了,屋裡的小丫頭更是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我瞧著不大對勁兒。”
朱影點點頭,這是典型的神經衰弱啊
“阿遙,彆擔心,你忘了我是醫女”她挑眉笑了笑,“三小姐這是有病,得治。”
“啊三姐姐也有病”蘇遙被她給說暈了。
蘇家人隻是知道這位三小姐脾氣不好,夜裡失眠,又容易發脾氣,卻沒想到竟然也是有病。
“大概是吧,具體要去看過了才知道。”朱影摸了摸腰間的小藥箱,便與蘇遙道彆,去找蘇逍的院子了。
人影剛剛走出院門,小佛堂門口荊釵布衣的少女目光微冷,緊抿著嘴角,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朱影沿著甬道走了幾步,又覺得不太好,自己這樣貿然造訪三小姐蘇逍,師出無名。
神經衰弱的患者必然會自行腦補出許多似是而非的理由,到時候碰釘子不說,也問不出什麼話來。
在蘇逍的院牆下徘徊了片刻,便決定還是先去蘇思的院中探探病情吧,也不知她經過昨日的治療之後怎麼樣了。
蘇思的院子還是沒有人守著,朱影徑直就到了屋外,這才聽見裡麵隱隱有人聲。
“吳郎君,又讓你費心了,我這副身體”這斷斷續續的,是蘇思楚楚可憐的聲音,“隻怕是”
“思兒,你彆多想,我看你今天氣色不錯,一定會好起來的。咱們還有十日就成婚了,到時我就可以好好保護你了。”一個溫柔低沉的男子聲音,似是飽含深情。
吳相濟
淮西節度使吳義陽的長子,楚亦的好友,朱影忽有些好奇這個人。
“朱醫女”身後忽傳來聽雨的聲音,她正端著一盆水,打算端進去給蘇思梳洗,“您怎麼站在這兒是來看小姐的吧”
朱影點頭,磊落地答道,“聽雨,我來看看你們二小姐恢複得怎麼樣,麻煩你進去通傳一聲。”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虛弱的女子聲音隔著門簾傳來,“朱醫女,快請進來吧。”
聽雨兩手端著水盆,朱影便幫她打起珠簾,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蘇思的寢室。
“吳郎君,這位就是我方才與你說起的朱醫女。”蘇思強撐著起身,在聽雨的服侍下開始洗臉梳頭,又給朱影引薦道,“這位便是節度使大人的公子,吳郎君。”
此時已是午後,蘇思想趁著身子還好,陪吳相濟一起到廊下坐坐,好過整日悶在房中,便喚了聽雨去端水。
她今日明顯氣色好了許多,又因吳相濟在跟前,灰白的臉上也有了些許緋紅之色。
“原來是朱醫女。”吳相濟連忙站起身來,向身旁的白衣少女讓開位置,又作了一揖,便略微蹙眉端詳起她,“思兒的病,還請朱醫女費心了。”
朱影今日未施脂粉,隻是一身女子裝束已經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勉強向吳相濟施了個禮,“見過吳郎君。”
吳相濟雖是吳義陽的公子,又在淮西節度使營中幫著吳義陽處理政事,在滄州可謂是無人不知,可卻沒什麼正式的官職,不能稱呼為“大人”。
吳相濟微微頷首,便退到一旁,讓她給蘇思把脈。
朱影象征性地摸了摸蘇思的脈搏,見比昨日要有力一些,心下稍安,又看了看蘇思的舌苔和頸脖,“二小姐今日可覺得好些了”
蘇思在聽雨的服侍下已經穿上了外衣,又批了件披風,坐在榻沿上。
吳相濟連忙躬身給她穿上鞋襪,看上去極為溫柔體貼。
“多虧了你昨日的方子,確是好多了。”蘇思眼神婉轉地衝她一笑,又看了一眼吳相濟,“吳郎君,你可否扶我到廊下去坐片刻。”
仔細看來,蘇思的確是個美人兒,長相比蘇遙明媚,雖然還在病中,眼角眉梢卻已是光彩照人。
“自然可以,思兒小心。”吳相濟的聲音暗啞不清,正如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十分的朦朧與模糊。
他眉眼清淡,很難給人留下什麼深刻印象,倒是那修長提拔的身材,讓人意識到此人是武將出身,絕不是個書生。
在朱影的概念裡,武將都是像魏章那樣滿麵虯髯,五大三粗,可這個吳相濟給人的感覺卻是白淨清秀,舉止低調,似乎生怕引人注意似的。
蘇思在吳相濟的攙扶下走下睡榻,腳步輕輕地繞過屏風,又走出寢房,直到廊下的圍欄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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