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波紋降臨之時，蓋住她瞎掉右眼的麵具綻放了神采。
無數星辰自那上麵閃爍著光芒湧入了雲芸身周的屏障。
波紋雖讓其震顫了起來，卻無法破開分毫。
不過，隨著最後一道波紋的降臨，屏障也崩碎了。
麵具也因此而失去了神采，似是變成了凡物。
至此，人臉才漸漸的消融了。
不過，漫天的萬道霞光卻並沒有離去。
它們一點一滴的，憑空湧入了位麵碎片之中。
不是沒有貪婪之人，但即使再貪婪之人，也不敢染指這力量。
因為，這是來自天地的饋贈。
身在位麵碎片之中的雲芸望著湧來的萬道霞光並沒有拒絕，她抬起手來輕撫著、接受了它們。
慢慢的，這些霞光在與雲芸的心臟之中凝集出了一顆同樣綻放著萬道霞光的球體。
它不大，卻擁有著這世間全部的斑斕。
一縷明悟、一絲感觸隨之綻放在了雲芸的意識之中。
她明白了為什麼她之前明明擁有遠超築基的力量卻無法翱翔於天際。
她飛了起來，如一道湛藍色的閃電一般，四處飛舞。
足有她身高一半之長的長長裙擺，如鳳凰的尾羽一般，為她增添了不一樣的美。
“還要戰麼？”付重嶽望著四周那瀕臨破碎的景象問道。
雲芸搖了搖頭，她已經看穿了付重嶽的底細。
“你不是尋常的修士，你走的另外的道路。與我們相鬥算是作弊了吧？”雲芸問道。
“各為所圖罷了，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雲天宗？想來你對金礴商會應該沒什麼感情吧？”付重嶽笑道。
“雲天宗？”雲芸的腦中忽然閃斷了幾個並不清楚的畫麵。
“沒聽說過？不要緊，我們很快就會占領這個地盤。”付重嶽看到雲芸愣神後說道。
“沒興趣。”雲芸想起了李晚悅。
她雖有心脫離金礴商會，但李晚悅還在金礴商會手上。
“哈哈哈！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會再戰的！想必到屆時你也不會說什麼作弊不作弊的話了。”付重嶽並沒有不開心，豪爽的笑道。
數月後，又是那個地牢，又是熟悉的絕望味道。
“快了我快能贖你出去了。”雲芸依然沒有和李晚悅直接見麵，隻是獨自呢喃著。
或許是命運的巧合，離開時她又遇到了九善。
這一次，九善不止一個人，還帶著幾個氣息不穩的傷員。
他本人也沒好到哪去，雖然沒其他人那麼萎靡，但也受了不輕的傷。
“九落崖失守了麼？”雲芸對此沒有太大的波動，隻是淡淡的問道，似乎對此景象並沒有太大的意外。
“金礴商會那幫混蛋！說是支援，看到化神境強者全跑了！”九善憤恨道，絲毫不在乎此處是金礴商會的地盤。
“還有其他幸存者麼？”雲芸追問道。
“應該是沒有了，師父拚著自爆送走了我們，其他人和宗主一起依然在誓死抵抗著。”九善眼眶稍紅道。
他的聲音沒有憤怒，沒有怒吼。
有的，隻是不甘與悲傷。
雲芸動容了，九善連四肢皆斷之痛都可以忍受，卻在此時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