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檢查,回家的路上,宋雲瀟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著急的對顧琛說:“快,給裴叔叔打電話,給裴叔叔說一聲,如果莊友臣給媽打電話,一定讓裴叔叔勸她,彆讓她去醫院。”
“我和裴總已經通過電話了,他會處理。”顧琛拍了拍宋雲瀟的肩膀:“你好好休息。”
“嗯。”
宋雲瀟這才安心的靠在顧琛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回到家,宋雲瀟衝了澡就躺下了。
腦海中反反複複都是莊友臣狠厲的模樣。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莊友臣要殺了她。
身上的痛,遠不及心痛。
莊友臣小時候可愛的模樣漸漸模糊,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他越來越像莊達了。
顧琛躺在宋雲瀟的身旁,大手溫柔的按摩她的腹部。
“還疼嗎?”溫柔的聲音,在夜色中,更顯得繾綣低緩。
“不疼了。”
宋雲瀟委屈的鑽進顧琛的懷中,單薄的身軀不住的顫抖。
她哭了。
不是因為痛而哭,也不是因為莊達腿廢了哭。
是因為莊友臣,成為了第二個莊達。
顧琛輕拍宋雲瀟的後背。
狠狠的咬牙。
以前對莊友臣隻是厭惡,現在,他想殺了莊友臣。
莊達和莊友臣,都是宋雲瀟痛苦的根源。
宋雲瀟吸了吸鼻子,啞著嗓子問:“你知道莊友臣在哪裡嗎?”
“他已經回醫院了。”顧琛派人盯著莊友臣,以免他再去找宋雲瀟的麻煩。
宋雲瀟“噢”了一聲,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小時候,媽媽帶她走的時候,莊友臣哭著喊著,要跟她們走。
被莊家的老人給抱了回去。
時隔多年,她依然記得莊友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媽媽,姐姐,我也要跟你們一起走……你們帶上我……媽媽……姐姐……我會聽話……帶我一起走……”
宋雲瀟是從夢中哭醒的。
那種錐心刺骨的痛哪怕醒過來,依然讓她痛苦。
顧琛緊緊抱著她。
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眼淚。
宋雲瀟睜開眼,看著黑暗中的顧琛,難過的說:“我夢到莊友臣小時候了,他小時候真的很乖,很聽話很懂事,總是跟在我身後,姐姐姐姐的喊,他有好吃的,也會給我留著……”
宋雲瀟越說越難過,哭了出來:“有一次一個鄰居給了他一塊巧克力,他自己吃了一半,把剩下的一半裝口袋裡,給捂化了,他哭得好傷心……我把化掉的巧克力摳出來吃了……他還把包裝紙拿過去舔……”
那個時候莊友臣還沒記事,宋雲瀟記事了。
小時候姐弟兩的美好記憶,支撐著宋雲瀟一次又一次的原諒莊友臣。
“他小時候真的很乖,莊家人把他給養廢了,媽對他一直心存愧疚,媽很自責,不該把他留在莊家,可是莊家根本不會讓莊友臣跟媽走……”
“媽覺得是她犧牲了莊友臣,換取了我和她的自由,不然莊達會一直纏著她,騷擾她。”
宋雲瀟一次次想把莊友臣拉回正途,可是莊友臣一次次讓她失望,甚至絕望。
她隻能放棄他,不再管他。
連莊友臣的婚事,她都不想過問。
顧琛能理解宋雲瀟的心情。
她和莊友臣流著相同的血,是世界上最親的人。
再一次,對莊友臣失望透頂。
顧琛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宋雲瀟,隻能拍拍她的後背,說:“彆想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