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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一次離彆(2 / 2)

宗子喜歡捧著厚厚的書,很安靜地沉浸在書海裡。她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一看書就是看幾個小時。閒餘之時就做一些家務,給院子裡的花澆水施肥。彈奏一些優美的鋼琴曲子,再吹一吹很有故事的口琴。

我們每天都坐在窗台,說一說自己的心裡話。每一次都有說不完的話,每一次都聊的情投意合。我們總有說不完的故事,我們總有吃不完的西瓜。說一說小時候的故事,說一說曾經遇到的人。談一談對世界的看法,談一談對生活的思索。

我們一起看天空和日落,我們一起走在小巷子裡。我們一起談談心和向往,我們一起幻想著理想國。我們一起看星星和月亮,我們一著蠟燭祈福。我們一起觀望漆黑的夜,最後就一起進入了夢鄉。

宗子把小說看完了,她要去八角園還書。我們去了五星中學,她又借了幾本小說。她和編輯在聊天,有點舍不得走了。我在書架旁看書,看書也看不進去。我給她使了眼神,讓她彆顧著聊天。她甩了甩手,就跟我走了。

我們就去了學校食堂,二樓上有一家避風塘。避風塘是一家奶茶店,那裡有賣冷飲和熱飲。我是一隻鐵公雞,出門不喜歡帶錢。每次都是宗子請我喝,等回去了我請她吃麵。我們有個共同愛好,就是喝奶茶和吃麵。

我這個人不喜歡坐著,很喜歡走著或是站著。我不想在避風塘喝奶茶,我想坐在樓梯口喝奶茶。我不太喜歡在外麵吃喝,我喜歡一個人偷偷地吃。我有點怕陌生的人群,人也顯得有一點拘束。每次在人多的地方,我都不能吃的儘興。

我這個人就是個怪人,宗子早已見多不怪了。她坐著喝了口奶茶,我就站在她的身邊。她讓我也坐著喝,我就是不想坐著。她翻了翻借來的小說,我看了看小說的名字。我隻喜歡看小說的封麵,我對書的內容沒有興趣。

宗子把小說合上了,她想去足球場走走。她站了起來拿著書,另一隻手捧著奶茶。我們經過過來小賣鋪,和她的鄰居打了招呼。她總是有一雙愛笑的眼睛,不知道她有什麼開心的事。她總是很幸福的樣子,走路的樣子有一點拽。

我們經過樓梯口的時候,遇到了小賣鋪的李東山。我們見到他都挺開心的,他卻帶來了一個壞消息。這好好的一個人,變得有一點慌了。語氣變的低沉,嚴肅而且認真。救護車經過了東大門,這聲音讓人有點緊張。

我們來到了巷子口,這裡還圍著一些人。人們三兩成群,在議論些什麼。奶奶喝了一瓶百草枯,發現後被送去了醫院。小二跟著救護車去了,路子坐在院子裡啜泣。宗子開始有一點慌了,她知道奶奶出了意外。

奶奶在遺言中寫道“我想了一段時間,想去找我的老伴。我們一輩子太想讓孩子好了,有時候發現我們的愛過了頭。我們這輩子是失敗的,親手毀了自己的兒子。一個賭博輸掉相館,一個打架打架作惡入獄”。

奶奶在遺言中寫道“我要去極樂世界裡了,那是幸福安樂的地方。佛經上說了極樂世界裡,那裡金磚鋪地琉璃為瓦。這個世界有因果報應,種什麼因就結什麼果。富貴皆由命,前世各修因;有人受持者,世世福祿深”。

奶奶中毒太深了,搶救無效就走了。她就悄悄地走了,永遠不會回來了。她帶著失望就去了,走的時候義無反顧。她對自己有點自責,凡事都是有因有果。離開是一種解脫,對塵世再無牽掛。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任何人都不可以左右。

宗小二仿佛也去了,他的魂魄跟著走了。父親母親的離開,讓他深陷自責中。當他想從新做人,彌補內心的遺憾。他想證明給母親看,母親卻選擇了離開。他餘生都將在懊悔中度過,這一生也將注定是自卑的。

宗小二坐在爺爺的墓碑前,他傻傻地一坐就是大半天。麵對這個昔日視自己為寶的人,他總是會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四十歲了還是一事無成,整日好逸惡勞無所事事。就因為自己沒有生育能力,而讓自己走上了頹廢之路。

日落照在整麵山上,照得讓人頭腦昏沉。天黑了也不願意回家,心在半空中漂浮不定。想想這些年為父母做了什麼,想想這些年無儘放肆的自己。想想父母一次又一次的寬容和原諒,小二終於流下了眼淚一發不可收拾。

夜幕降臨在荒地上,人行走在寂靜之中。也許自己做過的壞事,連自己都記不起來了。如果自己當初不賭博,或許是另一種結局。在這個荒誕離奇的世界裡,經不起太多的嘲笑和冷漠。人世間的事情皆有因果,看淡一切才會有所解脫。

人生來就是孤苦伶仃的,因為愛讓人存活了下來。從播種發芽到長滿枝葉,從落葉滿地到變成枯木。終究會在宿命裡塵埃落定,過完秋冬以後就再無春夏。萬事都隻是讓道路崎嶇不平,萬物終究在宇宙中化為塵土。

人生隻不過才短短百年,走的時候總是兩手空空。當人看透了宇宙的奧妙,或許名利都不再重要了。活人和死人是在兩個世界裡,它們分彆是現實的和夢幻的。有的人活的現實,有的人活的夢幻。生生死死隻是一念之間,生生死死隻有一牆之隔。

宗小二總是夜不歸宿,一個人提著酒瓶夜行。他經常躺在老橋上,在那一睡就是一夜。宗子擔心自己的父親,她讓我一起去找小二。給小二噴殺蚊劑,在他身上披外套。給他買他最喜愛的啤酒,去鹵菜攤子給他買涼菜。

宗子一個人坐在窗台上,安靜地思考著一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我想她有一天會想開的。媽媽給她做了一塊蛋糕,我又發現了她愛笑的眼。隻是這笑和以往有點不同,這笑裡開始了有一些裝飾。

媽媽每一天都會叫宗子,主要是叫她來家裡吃飯。我有時候會替她悲傷,會想她該如何地悲傷。當我覺得她應該悲傷時,其實她並沒有多麼悲傷。當我覺得她很幸福時,其實她有點憂心忡忡。我就會胡思亂想,直覺從沒有準過。

牆壁上有一群螞蟻,它們排著長長的隊。不知道哪裡是它們的家,隻是看到它們忙碌不停。大風吹不動它們穩重的腳步,烈日阻止不了它們繼續前行。如果天空下起了雨,它們會落荒而逃。當螞蟻搬家的時候,我知道快要下雨了。

晚上突然就下起了雨,我在房間裡寫點東西。不能寫昨日裡的憂愁,不能寫深夜裡的孤獨。不想寫那遠方的生活,不想寫那心中的理想。每當我提筆的時候,我就會感覺很憂傷。仿佛是用血液在寫字,整個人總昏昏沉沉的。

宗子一個人撐傘出了門,我聽見了她開門的聲音。我時常會擔心她,怕她也出了意外。我把本子和筆放進抽屜裡,撐著一把黑傘就也出了門。我總是很自有腔調,幻覺幻聽如夢如幻。一天到晚神神叨叨,一天到晚醉生夢死。

我想宗子會去老橋,因為小二會在那裡。父親是她唯一的依靠,他很自責不願意回家。爺爺奶奶的離開,讓他懊悔和痛苦。他時常坐在老橋上,好像是在思考事情。望著日出日落,坐看雲卷雲舒。花開花落總有時候,世間一切都是幻覺。

宗小二在平靜地熟睡著,小雨點打在了他的臉上。他用手撓了撓頭,不知當時是幾點。他隻知道橋上空無一人,行人早已回家睡覺去了。他安靜地坐在橋上,望著雨點滴落河麵。他低著頭閉上了眼,睜眼時已淚流滿麵。

宗小二提起酒瓶,瓶裡還剩一點酒。他擦乾了眼淚,用手捂著眼睛。拖著沉重的腳步,就往橋頭走去了。他用眼睛在深思,卻不知何去何從。風風雨雨的夜晚,總是冷冷清清的。當一個人決定流浪的時候,這世界每一個角落都是家。

宗子在老橋並沒有找到小二,她撐著傘一個人坐在橋上。我站在橋頭望著她,覺得她變的很模糊。我容易產生幻覺,覺得她若隱若現。雨就像煙霧一樣的雨,夜色也有點朦朧飄渺。望著四周一片寂寥,我總覺得惶恐不安。

我的精神有一點恍惚,覺得很多事莫名其妙。這個世界本和我無關,有時又和我密不可分。我的肉體在這個世界裡,可我的心卻是在天堂裡。不清楚人活著的意義,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河水本來沒有憂愁,因為雨水還在哭泣。

我撐著傘走在橋上,就好像獨自在浪遊。宗子回頭看了我一眼,她對任何事都不意外。我怕她突然就跳下了河,做一條缺氧窒息的死魚。怕她也去了極樂世界,連聲再見也來不及說。我坐在了她的身邊,也望著遠去的河水。

宗子說“爺爺奶奶走了以後,我總是會做一些夢。人都已經走遠了,我卻是念念不忘。一個人想很多的事情,情不自禁地胡思亂想。覺得人很虛無縹緲,自己也變成了怪人。對周圍的環境也敏感了,開始幻想了另一個世界”。

宗子說“爺爺奶奶走了以後,我喜歡了思考人生。有時把自己想成了一條魚,就想從這條河遊到大海裡。有時把自己想成了一隻鳥,就想飛向那蔚藍的天空裡。我隻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就連風最後也不會眷顧我”。

宗子說“我想或許有一天,所有的人都會變。有一天發現自己變了,路越往後走就越寬了。那寬敞的路就像磁石,一點一點把人吸進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就會很孤獨又僻靜。活在外麵的世界裡,就會很吵鬨又掙紮”。

宗子說“我開始把自己封閉了,對外麵的世界厭倦了。內心變的孤寂荒涼,就像荒漠寸草不生。我想告彆昨日的自己,就活在幻想的世界裡。外麵的世界太嘈雜了,讓我的耳朵陣陣作痛。我想找一片清靜的地方,為靈魂找一個好的歸宿”。

宗子說“路越往後走就越寬,走著走著就走散了。有的人美麗又動人,有些事複雜又迷人。活在冰冷的世界裡,有時需要一點溫度。溫暖注定隻是片刻的,就像空氣一樣抓不住。人總是會分道揚鑣的,所以孤獨也是個歸宿”。

我說“孤獨的人永遠都是孤獨,他的世界裡隻有他自己。他的世界可大也可小,但是空氣卻如此稀薄。如果住進了兩個人,就會覺得呼吸困難。所以他不會讓人進入他的世界裡,如果有人走進他就會犧牲自己”。

我說“有的人生下來就注定孤獨,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隻有在自己的世界裡,才能找到心靈的歸宿。在自己的世界裡呆久了,就很難適應現實的世界。關於靈魂的歸宿,那一定會很奇妙。聽起來有一點虛幻,甚至讓人覺得荒唐。”。

我說“那是個心的歸宿,安放靈魂的地方。正常人都會覺得荒唐,可能我們不是正常人。我覺得我是個奇怪的人,一個人活在兩個世界裡。即便我們如何地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我們都注定離開不了有血有肉的世界”。

宗子說“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杞人憂天又內心畏懼。我覺得我們十分相似,我們就像彼此的影子。小二再也不會交朋友了,他決定一個人四海為家。在我的世界裡也沒有朋友了,因為我的心也決定去流浪了”。

宗子說“如果我還有一個朋友,我想那個人一定是你。你對我來說比朋友還重,因為我們是彼此的影子。漸漸我把你當成了家人,把你看的和小二一樣重。我隻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每一次起風就是一次遠行”。

我說“我願意做你的幫助者,帶你飛行和遨遊書海。我願意做你的陪伴者,同舟共濟和形影不離。我願意為你遮風擋雨,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我願意做你的禁衛軍,勇往直前也無所畏懼。我願意為你歌唱鼓掌,陪你走到世界的儘頭”。

我說“我要寫一首長長的詩,要用儘我所有的感情。借著燈光為你朗誦,從晚上誦讀到天亮。我要寫一首動情的曲子,挖出我堆積的所有靈感。在燭光麵前為你淺唱,一遍又一遍不分晝夜。帶著虔誠的靈魂,祈求你平安幸福”。

宗子說“我什麼都不要你去做,遇到你就是一種幸福。我想我要回去了,點上所有的蠟燭。為四海為家的人祈福,為無家可歸的人祈福。為風餐露宿的人祈福,為食不果腹的人祈福。這個世界悲慘的人太多了,所以我並沒有理由不幸福”。

宗子說“你說你沒有朋友,以後也彆再有了。我想你能當朋友的人,你一定把人當了親人。人越長大越不單純了,很多事也變的複雜了。向往一個純真的年代,向往著童話裡的世界。想活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想住在充滿綠色的森林裡。

宗子說“小時候,我渴望有一枚小小的硬幣。當餓了,就和小夥伴一起去小賣鋪。買一袋冰的汽水,一喝就是喝半天。買一片辣條,撕成一小條。用舌頭舔著嘴唇,舔手指上的辣油。吃完了就去了小樹林,回家時總是臟兮兮的”。

宗子說“用泥土堆一座座的高山,挖一條蜿蜒曲折的河流。用木棒搭一座座的橋梁,用泥巴做成很多輛卡車。河邊是一座座城堡,公主就住在那裡麵。那是一個童話般的世界,還有一些可愛的小動物。我們就躺在大地上,抬頭便是藍色天空”。

宗子說“小的時候沒有縝密的心事,有情緒的時候也不要克製。小的時候沒有孤獨的影子,想安靜的時候不需要言辭。隻是看了太多的爭執,不知道現在哭了幾次。隻是有時哭的很放肆,卻找不到釋放的方式”。

宗子說“有的事讓人翻雲覆雨,有的人讓人朝三暮四。我有點不理解小二了,他總說他要獨行其道。他走在冷冷的夜裡,卻忘記了回家的路。一起一落才是人生常態,萬丈深淵讓人一蹶不振。我要回家了,為小二祈福”。

宗小二一身濕淋淋,一個人行走在公路上。他離小城越來越遠,他想了想往回走了。他還沒有想清楚,前方的路很渺茫。他一個人往回走,腳步緩慢而沉重。抬頭望著夜色,望著綿綿細雨。雨不知不覺就下大了,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了。

宗小二走到橋中央,站在橋上望著遠處。他的頭發上滴著睡,眼睛也慢慢閉上了。他低著頭聆聽著雨聲,也聽聽自己的心跳聲。他把雙臂舉起來,睜開眼看著河麵。一頭就在進了大河裡,就像一條執拗的大魚。

河麵上有一個大水花,水花沒多會就散去了。小二潛到了水底,遲遲都沒有上來。他終究還是露出了頭,躺在河上用手撥著水。他在河裡翻了一個身子,一點一點往岸邊遊來了。他終於爬上了岸,靜靜地坐了下來。

世界裡萬物自由生長,小二想躺在大地之上。他去了一趟鳳凰山,冒著雨來到了山腰。坐在爺爺的墓碑前,紋絲不動無懼風雨。他閉上了眼睛,一個人在默念。一個人站在山腰上,聆聽自己的呼吸聲。萬物都已沉睡了,有的人夜不能寐。

山上住著一位老人,他的房子簡陋無比。平日裡以拾荒為生,背著口袋撿空瓶子。老人留著長發和胡子,整日裡穿著粗衣麻布。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行走的時候很安靜。他的住的地方有點偏僻,一個人過著隱居的生活。

山腳下是一個燒磚的窯廠,窯廠裡有個高高的煙囪。煙囪是用紅磚壘起的,看上去高度有五十米。上麵印著幾個大字,字是藍色和紅色的。每一次燒磚的時候,空中總是濃煙滾滾。窯廠的人總是不知疲倦,一天到晚渾身都是泥土。

一場連連不斷的雨,讓這個世界安靜了。在窯廠燒磚的人都睡了,發動機的聲音也消失了。大雨洗去了人們身上的疲勞,人們都可以早早回家睡覺了。這個世界熱鬨的時候震耳欲聾,這個世界安靜的時候荒涼冷清。

宗小二沿著石梯往上走,山頂上有一個小亭子。他不想回家居住,他不想張口借宿。在那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不時地還會出現閃電雷鳴。也許隻有一個人經過了孤冷的一整夜,才會讓人想清楚了以後勇敢地站起來。

當經曆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就想對這個世界微微一笑。那個已經年過四十的人,願你也有一個溫暖的家。當你剃去了胡須和長發,歸來之時仍是一個好人。當你告彆了所有人的時候,願你回來時讓人刮目相看。

宗小二在亭子裡睡了一夜,他醒來便一個人下山去了。他想回家換一件衣服,想開始自己的新生活。父母紛紛都去了極樂世界,有時候覺得有點生無可戀。他這半生經曆了太多荒誕的事,隻希望後半生運氣不要太差了。

宗小二家的大門沒有鎖,宗子擔心他沒有帶鑰匙。他推開門進了院子,覺得家有一點陌生。站在這裡就會想起往事,一個人就會安靜又悲傷。他好像是在衝澡,淋浴的水嘩嘩地在響。這個澡衝洗的時間有點長,他想洗去身上所有的塵埃。

過了兩三天的樣子,宗小二就搬了新家。可能是因為睹物思人,可能開始喜歡了安靜。他和宗子隻談了一次,搬家的事就定了下來。我很希望她可以留下來,我們可以一起看看天空。我想如果她走了,我會變的很空洞。

宗子要去了汴河的南河,那裡是一個偏僻的地方。那裡有幾戶人家居住,白天主要與打漁為生。河岸有一些舊船,河岸上曬著漁網。他租了幾個集裝箱,打算在河岸上定居。想過自己向往的生活,遠離小城的人情世故。

我幫宗子一起搬了東西,去了一趟她河岸上的家。等到達河岸的時候,我發現了新的生活。我才知道小二為什麼離開,宗子為什麼願意住在河岸。原來河岸就是一個人間仙境,人們一直被小城蒙蔽了眼睛。

河岸上有理想的生活,有溫和的陽光和田野。有養雞鴨的婦人,有放羊群的老人,有嬉鬨著的孩童,有很安穩的日子。有寧靜的夜晚,有空曠的視野。有安靜的時光,也有河水泛光。有一些音樂和啤酒,卻沒有遠方和理想。

宗小二手工活乾的不錯,把家裝扮的有模有樣的。他用木頭做了幾個梯子,集裝箱疊在一起像小樓。集裝箱被改造了一下,箱子上畫了一些塗鴉。箱子上有門鎖,箱子上有窗戶。二樓的集裝箱有個天窗,有梯子可以上到箱子頂。

宗小二在飯店找了工作,他開始了一種新的生活。在門前種了一片花,養了幾隻小貓小狗。他找到了個適合居住的地方,不會再有煩惱和彆人的打擾。宗子又有了一個溫馨的家,隻是我們已經越走越遠了。

我們坐在集裝箱上,就望著靜靜的河流。她吹著她的口琴,我就認真地聽著。我們望著天空和田野。我們望著星星和月亮。我們吃西瓜談心事,我們說笑在瞎胡鬨。美好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有的人不知不覺就走掉了。

宗小二隻是去城外靜靜,用時間撫平內心的傷口。宗子說她還會回來的,她沒有說什麼時候。我知道沒有永遠的摯友,我知道隻有永久的故人。我希望我們隻是越走越遠,但我不希望我們越走越遠。

宗子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每一次起風都是一次遠行。有的人僅僅是一個匆匆過客,在分道揚鑣的路上漸行漸遠。遠方還有很有趣的人,遠方還有很精彩的事。將要去遠行的路還遙遙無期,隻希望自己的運氣再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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