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一說“去你媽的彆亂說，說話也不過腦子。這都是什麼年代了，還有狗屁的黑社會。我看你是小說看多了，在這裡一嘴胡說八道。我從小在小城長大，壓根沒聽過青蛇幫。現在是依法治國，黑社會有個毛用”。
宇宙說“我這也是好心提醒，讓你們彆得罪了人。既然你們都是朋友，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我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我這個人就是嘴太欠。我說的對你就聽一聽，說的不對就當是放屁。我宇宙就是這樣，做人很善良厚道”。
王十一說“滾去看你的書去，沒人樂意聽你說。我和徐福談大事情，你就彆在這礙眼了。你厚道你善良，能不能要點臉。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厚顏無恥。以後多乾一點人事，這樣會被少罵一點”。
王十一說“你向人徐福學習學習，人當我的麵敢做小人。你在我麵前當君子，在背後做起了小人。你比徐福惡心多了，我覺得你不是玩意。在背後損我不是人，我他媽招你惹你了。當麵給我來這套，彆在這惡心我了”。
宇宙歎了一口氣，一臉無辜的樣子。扶了扶眼睛去教室了，有一點敷衍地笑了笑。在班級裡也沒有朋友，喜歡在背後說人壞話。因為管不著自己的嘴，王十一教訓過他一次。他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他是個幸災樂禍的人。
2
上課的鈴聲又響了，學生往教室趕去了。老師離開了辦公室。校園裡總是這樣，沸騰了又安靜了。李言情又上廁所去了，踏著上課鈴回了教室。她們匆匆忙忙地，在書桌前坐下了。兩個人看上去很開心，好像在談論紙巾的事。
我在晚自習坐不住了，想到李言情就很激動。內心的喜悅無法表達，一想到她就覺得幸福。她看完我紙巾上的字，也給我寫了一張紙條。她來到我的教室，主動找了我一次。笑了笑把紙條給了我，沒說話就一個人走了。
紙上寫道“我也曾經忘記過這個世界，耳邊隻剩下最後一根輕弦。曾經和我一見鐘情的人，後來都和我分道揚鑣了。一開始都是美好的，後來都不歡而散了。喜歡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希望不要成為你的負擔”。
我坐在座位上看著紙條，字是用藍色圓珠筆寫的。我把紙條夾在了書裡，準備給她回一個紙條。我拿出一張紙巾，提起了手裡的筆。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對一個女生的傾慕。我不知道見麵和她怎麼說，我把想說的都寫在了紙上。
我又來到了三班的窗下，讓澳門同學去叫李言情。他笑了笑問著我的名字，問問我和李言情的關係。他想打聽點事情，我們閒聊了幾句。他可能想借此機會，想和暖暖多說句話。他摸了摸李言情的頭發，李言情輕輕地推開了他。
李言情和澳門說幾句，她笑了笑就走出來了。我站在教室的走廊裡，她就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轉過頭笑了笑，把紙巾塞給了她。我拍了拍她的胳膊，就讓她回教室去了。我從窗外望了望教室裡，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我。
李言情緊緊地攥著紙巾，帶著笑容就回教室去了。她把紙巾裝進了口袋，就和美麗上廁所了。我有點不想開口說話，覺得傳紙條很有意思。我很期待她給我回信，猜猜她會給我寫什麼。她的圓珠筆字寫的很好，我把紙條都收集了起來。
三班有個學生叫皮夾克，他和李言情的私交很好。三班很多男生都喜歡李言情，一廂情願地討好和保護著她。班裡的男同學都很寵愛她，班裡的女同學都很嫉妒她。有人說她是傾國傾城，有人說她是紅顏禍水。
皮夾克一身的肉，是個實在的胖子。他中等的個頭，平時喜歡打架。把自己當個社會人，認識很多學生混子。隻要有學生打架了，他不上課也要到場。很喜歡當和事佬，把自己當個人物。彆人都會給他點麵子，畢竟都是在道上混的。
皮夾克帶著幾個人，他來到了我的教室。他和阿婊有點曖昧，和阿滿也算是朋友。他往教室後排走去了，我以為他是衝我來的。王十一在吃鍋巴，我隨手拿了一個。我向他借了本小說，一個人在翻了翻看。
皮夾克和阿婊笑了笑，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黃旦坐在座位上喝水，皮夾克就拍了拍桌子。他讓黃旦出來說說話，黃旦不知道是什麼事。感覺這幾個人來勢洶洶，聞到了一股炸藥的味道。他笑了笑就出去了，一副很猥瑣的樣子。
幾個人拉著黃旦去了廁所，黃旦不喜歡彆人拉拉扯扯。孫康給他一腳，他立馬老實了。他不時地回頭看了看，一時覺得有一點無助。不時地撓了撓頭，心裡有點害怕了。皮夾克走在最前麵，大哥的派頭相當足。
孫康就是個小混混，是跟著皮夾克混的。他很喜歡李言情，這個人狂傲的很。李言情不太喜歡他，他總是很自作多情。很喜歡討好女生，很喜歡假裝紳士。本來就是個小混混，總覺得自己了不起。把自己當成道上的人，是個很愛要麵子的人。
皮夾克來到大廁所，幾個人都點燃了煙。他在大廁所裡熟人很多，不停和彆人互相打招呼。有些人喜歡拍馬屁，把皮夾克當成兄弟。出來混的都有點實力，身後都藏著點背景。黃旦就站在一旁，無奈地不敢說話。
皮夾克在抽著煙，朋友幾人在閒聊。進進出出的人，他都能聊幾句。要的就是這種感覺，想在學校混點名堂。大廁所裡總是烏煙瘴氣，大廁所裡總是魚龍混雜。皮夾克抽完了一支煙，他這才顧得上理黃旦。
皮夾克問“你調戲我們班的女生了”？黃旦說“鬨著玩的”。皮夾克說“我早就注意到你了”。黃旦說“我就是鬨著玩的，我和同學都這樣”。皮夾克說“她不是你同學，她是我的同學”。
黃旦說“我錯了，下次不敢了”。皮夾克說“你錯了，沒有下次了”。孫康說“，我早就想弄你了，你心裡沒點逼數。如果不是看你是隔壁班的，你至少要在醫院裡躺半年”。黃旦說“我真錯了，下次不敢了”。
廁所大廳裡有一排桶，桶裡的尿都已經滿了。早上會有個收尿的人，他有一輛三輪摩托車。車箱上擺滿了塑料桶，桶上麵都有一個蓋子。收尿的是個中年人，個頭矮小滿臉滄桑。穿著一雙膠鞋，胸前圍著圍裙。
幾個人按住了黃旦，把他按進了尿桶裡。他當時是一身的騷氣，一個人在水龍頭衝洗。他內心無比地憤怒，這次隻有自認倒黴。他內心裡很不甘心，就像啞巴吃了黃連。皮夾克隻是給他一個教訓，讓他這小子以後長點記性。
黃旦終於老實了，不停地聞著身子。很多人都圍觀他，這讓他顏麵掃地。他萬萬沒想到會這樣，一起前調戲彆人都沒事。他覺得這夥人有點過分，畢竟自己已經都認錯了。自己怎麼說也是有尊嚴的，自己居然被按進了尿桶裡。
黃旦越想越生氣，恨不得要殺人了。他這樣的人很難改變，彆人看得出他的德行。不讓他吃一點苦頭，他不會輕易改變的。他隻看彆人的過錯，從不找自己的毛病。他是個小肚雞腸的人，這件事讓他懷恨在心。
當黃旦一個人很狼狽不堪時，李氣和一群人玩得不亦說乎。班裡的學渣變得越來越多，一到晚自習下課就鬼混。成績好的學生都坐在前排，學生都習慣了教室的吵鬨。學生想點子玩得開心，有時候讓人喪失理智。
李氣從教室出來了，幾個人站在走廊裡。他們想抓住一個人，想玩玩操蛋的遊戲。誰都不願意被抓住，就開始了四處奔跑。李氣和賈聞商量著，他這一次想搞張望。這些人互相使著眼神，找機會準備采取行動。
一群人在奔跑著，不停地拉扯打鬨。他們在走廊裡廝殺了一會，但是幾次都沒有擒住張望。幾個人都有點累了，蹲在地上保存實力。他們覺得有的人不好欺負，就把目標鎖在了朱馬身上。小馬哥在寫作業，並沒有出來鬼混。
李氣和一群人商量著，就想去操小馬哥的蛋。他負責把小馬哥引出來，然後一群人把他抬起來。其他的人在走廊裡，玩著擠板凳的遊戲。他們不停地尋找機會，想把其中一個人撂倒。他們喜歡操蛋的遊戲，操完蛋覺得渾身帶勁。
李氣走進了教室，先來到了講台前。他拿著一盒粉筆，往教室裡走去了。他把一整根粉筆掰斷，不停地砸向朱馬的頭。小馬哥笑了笑轉著頭，他是一個有意思的人。每次被彆人欺負了，他都會微微地笑笑。
朱馬撿起了粉筆頭，他不停地砸向李氣。兩個人打起了遊擊戰，滿地上都是粉筆頭子。兩個人戰鬥了一會，兩個人玩的很帶勁。終於消停了一會，朱馬又寫作業了。李氣用板凳把粉筆壓碎，把粉筆末放在一本書上。
李氣偷偷地走近朱馬，鬼鬼祟祟地一臉奸笑。他把書放在朱馬的頭上，倒得朱馬一頭的粉筆末。小馬哥摸了摸頭，一個人就笑了笑。他放下了手中的筆，就追著李氣奔跑著。李氣叫著走廊裡的同夥，幾個人把朱馬按倒在地。
五六個人抬起了朱馬，都是一副醜惡的嘴臉。他們把朱馬往地上一放，小馬哥就躺在了走廊裡。當他想爬起來的時候，又被一夥人抬起來了。就這樣玩了幾個回合，無情地玩弄著小馬哥。他們抬起小馬哥，行走在小廣場上。
一夥人往花園走去，花園裡有幾個亭子。亭子下麵有幾根柱子，他們喜歡來這裡操蛋。花園裡相對很隱秘，不容易被老師發現。有偷偷談戀愛的同學，很喜歡到亭子裡約會。亭子裡常有小混混乘涼，這裡也是一個是非之地。
李氣把自己當成指揮官，在想用哪根柱子來操蛋。他們把朱馬的腿拉開，朱馬沒有反抗的力氣。小馬哥像癱瘓了一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他們操完了第一根住子，接著操第二根和第三根。操完了所有的柱子，這並沒有到此為止。
朱馬被折騰地夠累了，抬的人也都累的不行。他們把小馬哥往亭子裡一放，小馬哥就躺在了地板磚上麵。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動彈一下也覺得費力。李氣開始躺在朱馬的身上，望著夜空笑了笑閉上了眼。
一夥人玩起了疊人遊戲，一個人趴在一個人身上。兩個人壓在朱馬的身上，其他人也紛紛壓了上來。有的人滑掉來了地上，馬上爬起來又在擠壓。一夥人玩得非常開心，底下的人被壓的夠嗆。毫無縛雞之力，被壓的一動不動。
朱馬有種窒息的感覺，他使出了最後的力氣。他的手也被壓住了，試圖用力動了幾下。一夥人有說有笑，一個個興奮不已。隻顧著自己快樂了，不考慮彆人的感受。朱馬的手搭在了地上，就再也沒有動彈過了。
上課的鈴聲響起了，一夥人爬起來就跑。李氣推開了身上的人，拍拍屁股就在後麵追。幾個人隻顧著自己玩了，隻要自己快樂不顧一切。同學們都隻是玩伴，沒有友情可以談的。說翻臉一下就翻臉了，好的時候就像親兄弟。
李氣想回到班級和黃旦商量，他就想下一節課搞一搞張望。老師遲遲都沒有來，教室總是亂哄哄的。黃旦遲遲沒回教室，朱馬也還沒有回來。他們回不回來不重要，少一個兩個人無所謂。想讀書的人讀書，想玩的人找樂子。
朱馬靜靜地躺在亭子裡，校園又一次恢複了寧靜。他的身體上到處是淤青，鼻子和嘴裡也都流著血。他就想安安穩穩地睡一覺，再也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了。儘管有時被彆人欺負的無助，但他總是一副很快樂的樣子。
黃旦歎了口氣離開了廁所，一時沒有心情回教室上課。他想一個人靜一靜，就去了花園的亭子。他經過了足球場外的鐵網，望了望四周很寂靜的校園。想想自己被尿液浸泡過的頭顱，他的腦子裡就會出現一些狠事。
黃旦走在花園裡的小路上，滿臉沮喪地低著頭在走著。他隱約地發現一個人，在亭子裡的地上躺著。他趕忙走過去一看，當時就覺得驚呆了。他一看這個人是朱馬，當時就被嚇了一大跳。他走了過去，蹲在了一旁。
黃旦拍了拍朱馬，以為它是在裝死。看到他鼻子上的血，以為是他自己塗的。他仔細想一想，覺得不對勁了。他伸出了兩根手指，放在了朱馬的鼻前。他感覺到朱馬沒呼吸了，當時就嚇癱了坐在地上。
黃旦覺得事情緊急，慌張地跑回的教室。他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他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他讓同學覺得很方反常，後麵的同學都在笑話他。李氣在教室裡瞎起哄，盛滿和幾個人鬨著。班長讓他們靜一靜，彆說話了好好自習。
黃旦說“朱馬死了”。李氣說“你喝多了”。盛滿說“你很幽默”。張望說“有點意思”。賈聞說“朱馬死了”。王十一說“真會搞笑”。王朝說“好好自習”。李尚說“不想自習的出去”。
黃旦說“朱馬真死了”。王朝看了看教室，並沒有發現朱馬。他問“誰知道朱馬同學去哪了”？李氣說“他不想上晚自習了，一個人去外麵玩了”。李尚說“都彆鬨了”。黃旦說“朱馬在花園裡”。
王朝和李尚走出了教室，他們跟著黃旦去了花園。教室裡一下子就沸騰了，李氣一夥一點不緊張。他們想就是鬨著玩的，不可能把朱馬玩死的。他們就想給自己多找一點樂子，有的時候是玩得有一點過分了。
王朝和李尚看到朱馬，趕忙把他扶起來坐著。發現他沒有生命跡象，兩個人都覺得很驚訝。王朝立馬去了辦公室，把這件事告訴班主任。班主任身體不舒服，晚自習請假回家了。黃旦一個人回教室了，學生紛紛出來圍觀著。
這件事很快驚動了保衛科，學校的主任和領導都來了。在校園裡可以聽到警車的聲音，警察把花園拉著線都攔了起來。學校門口停著幾輛警車，從車裡下來了一些警察。我們都知道出了大事情，鬨得是同學們人心惶惶。
警察來到了教室裡，想來了解一些情況。警察得到了一些信息，準備迅速控製嫌疑人。警察封鎖了學校的出口，立即就搜捕李氣一夥人。他們一夥人躲進了廁所，沒多會就被押上了警車。黃旦作為嫌疑人，先被押上了警車。
黃旦知道事情鬨大了，但朱馬的死和他無關。幸好被皮夾拉到了廁所，不然自己也脫不了乾係。這頭雖然被按進了尿桶裡，現在看起來並不是件壞事。想想李氣一夥人要蹲牢，他在警車裡就幸災樂禍。
學校打電話給了班主任，告訴了她的學生出事了。班主任當時在一個小診所裡，她身體不太舒服正在打點滴。她自己起針就走了，騎著車子慌慌張張。女護士看著一頭的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學校一放學就炸了，這事傳的沸沸揚揚。有人打架被砍死的，有人是跳樓自殺的。沒聽過有人被玩死的，玩著玩著就沒氣了。這個人說死就死了，有一點荒唐和離奇。朱馬不知道怎麼就走了，來不及和家裡的人告彆。
朱馬就這樣去了天堂，我們也都暫時停課了。李氣一夥人還在警局，他們接受調查和處理。學校和朱馬家人商量，為朱馬辦了個追悼會。作為是同窗，想送一送他。同學們在學校門口集合，上午學校租來的中巴車。
同學們都穿著素服，佩戴著一朵小白花。班乾部拿著花圈，同學們都上了車。中巴車很快駛出小城，追悼會在火葬場舉行。車子停在了火葬場，車裡的人都下了車。靈車也來到了火葬場，車裡都是朱馬的親人。
我們在默默地等候，追悼會很快開始了。當時氣氛莊嚴而肅穆，哀樂悄悄地就奏起了。主持人開始致辭儀式，聽者都會沉痛和心酸。我們的心情都很沉重，都帶著很嚴肅的表情。有的學生抹著淚，有的學生紅著眼。
到了遺體告彆的時候，我們就繞遺體走一圈。我們都會鞠躬，心裡有點難過。我們向朱馬的家屬表示慰問，對他的離開表示惋惜和不舍。他的父母親人很悲痛，眼睛都已經哭紅腫了。我們每個人經過時，都說了句節哀順變。
哀樂又一次再奏，把遺體送入火化。同學們在外麵等待，心裡都覺得不好受。特彆是看到朱馬的親人，讓我們感到心酸和痛楚。這種痛不能感同身受，看著會讓我們很心痛。同學沒有三兩成群，同學沒有談笑風生。
到場的人都是沉默著的，所有的人都異常的平靜。朱馬被火化後出來了，被放進了一個盒子裡。他的親人都上了靈車，車子就駛離了火葬場。我們又上了中巴車，車子就跟在了後麵。我們要送朱馬最後一程，願他在天堂裡沒有苦痛。
路兩邊是原始的風景，輕柔的風吹著很舒服。路兩邊有小河和樹，河邊是萬畝的良田。電線杆矗立在田野中，遠處隱約有一些人家。天空中的雲朵在行走，不知哪裡是它的歸宿。如果有一天落葉歸根了，就要好好地親吻著土地。
靈車在路邊停了下來，中巴車也在路邊停了。田地中間有兩個人，他們是負責挖坑的。兩個人看到靈車來了，拿著鐵鍁就站了起來。朱馬的父母下了車，當時哭得淚流滿麵。我們也都下了車，都跟在後麵走著。
主事人接過朱馬的骨灰盒，骨灰盒用一塊紅布包裹著。骨灰盒被放在了土坑裡，周圍的人圍著土坑望著。風水先生看中了這塊地，覺得埋在這裡風水不錯。這裡天高雲淡風景宜人，長眠了有萬畝良田作陪。
因為朱馬還沒有完成學業，他去另一個世界還要讀書。就在骨灰盒前放了本書，書上放著本子和文具盒。把朱馬的一切都安頓好了，挖坑人就開始動起了鐵鍁。泥土落到了骨灰盒上，一點一點就被掩埋了。
我和王十一都買了花圈，我們是自己掏腰包買的。同學們排好了隊伍，給朱馬獻上了花圈。幾十個花圈疊在了一起，疊得整整齊齊雄偉壯觀。我們在朱馬的墳前鞠最後一躬，鞠完這一躬就離開上了中巴車。
同學們三三兩兩行走著，都為朱馬的離開而惋惜。覺得朱馬同學有點悲慘，離開的時候隻有十五歲。他總是一副愛笑的樣子，在班裡時總是會受欺負。他既然已經去了天堂裡，我們隻希望他一路走好。
中巴車司機上了車，同學都已經到齊了。車子啟動要出發了，同學都望向了窗外。想再多看同窗一眼，走了就很難再見了。車子沒有原路返回，行駛在了另一條路。風吹落了樹上的樹葉，葉子最後都化成了土。
我望著車窗外的風景，才知道早進入了秋季。時間從指尖輕輕地劃過，悄無聲息讓人渾然不知。當我驀然回首的一瞬間，才發現自己已經走遠了。有的人走著走著就弄丟了，再見可能要等到下輩子了。
我想我該好好地吹吹風，好好想一想從前的世界。這一路走走停停，這些天兜兜轉轉。望著天空的浩瀚，想想留戀的東西。那個少年忘記了掙紮，更改了去遠方的路線。那些理想都被風吹走了，會有一天再被風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