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控神鬥念!
項佑回到真君觀的時候玄真子已經回來了。他坐在正堂中的木椅子上,右手搭在旁邊的小方桌上,手邊放著一碗茶水,騰騰地冒著熱氣。
項佑走到跟前,喚了聲,“師父。”
“回來了?——走,帶你去你的房間看看。”玄真子拉起項佑的小手,起身一起邁出門檻。
項佑的房間是院子西麵那兩間靠裡的那一間。屋內收拾的非常乾淨,配置也很簡單,一床、一櫃、一桌、一椅,靠近窗戶的床上,被褥已經鋪好了,桌子上放著一摞書。顯然這裡被人剛打掃過。
項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就在早上,他還因為師父的冷淡而生氣。而現在,看旁邊白眉中年男子的眼光又改變了。
“房間有些簡陋。怎麼樣?還滿意嗎?”
兩人走進房間後,玄真子問道。
“嗯,滿意,謝謝師父。”項佑答道。
玄真子走進那個挨在牆邊的桌子,右手從上麵的一摞書上抄起一本,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漠然,沉聲道“告訴我,你真的想修道嗎?”
項佑思索了一會,問道“師父修道是什麼?”
玄真子一愣,轉身看他,“那麼我問你,為什麼你要拜我為師呢?”
項佑不假思索道“我要學習神仙法術,然後變得非常厲害。”
玄真子聽聞後,笑了笑,完全是小孩子的心態。不過這不正是一些孩子的夢想嗎?玄真子收起笑容,說道“好,從現在起你的道號叫‘華雨’,本名就不要用了。目前你是真君觀的唯一弟子。”當說到“唯一”的時候,玄真子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是,師父。”師父賜了道號後,項佑非常開心。心想等自己學成回去,一定把他們羨慕死。想到回去,一個紫色的小身影立馬出現在項佑的腦子裡,又問道“師父,海枯崖——幻心宗在什麼地方啊?”
這是他不止一次問這個問題了。玄真子知道,他是要找一個叫陳慧蘭的小女孩。至於小女孩為什麼去幻心宗,這其中的緣由誰也不知道,旋即玄真子說道“在遼州,州北。”
在遼州?項佑明顯震住了。這遼州他雖然沒有去過,但是也清楚這地方非常遠,據書上說,如果步行去遼州,不停的話大概要走七個月左右。他實在無法想象,陳慧蘭怎麼會去那裡。出生到現在,自己也還沒出過遠門,去的最遠的地方大概也隻有東耀城,當然這次來茅山除外。
玄真子把手中的書遞給項佑,問道“識字嗎?”
“識字的,就有的不認識。”項佑有些不太好意思,說到後麵聲音竟低的讓人難以聽清。
“嗯,這些書你先看著,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玄真子淡淡道。
“那師父,我什麼時候學法術啊?”項佑有些迫不及待。
玄真子白色的眉梢一挑,從桌子上抽出一本相對而言較薄的書籍,送到項佑手裡。一本正經道“做事要循序漸進,學法術更要如此。你先達到這本書上所說的築基,我再教你。”
項佑聽後,內心欣喜不已。情不自禁地看了這本書一眼,隻見褐色的書麵上書寫著“築基煉己”這四個字。又翻了幾頁,都是密密麻麻地小字,旋即內容看都不看又合上了。
玄真子低頭注視著項佑的臉。一張秀氣白皙的麵龐,細眉星目,眉宇之間竟有一股異性般的陰柔。他心中似有所動,開口問道“你還記得你爹,跟你娘嗎?”
項佑歪著頭,抓了抓頭發,為難地說道“我爹和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對於他們,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我們家的老管家好像也不知道關於我爹和我娘的事,不過我知道我爹是捕神。”
玄真子暗歎了口氣,心中對項佑充滿了同情。可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唐門的人怎麼會對項佑不聞不問呢?他畢竟也是她的孩子的啊!
“叮鈴鈴!”“叮鈴鈴!”……
清脆的鈴鐺聲自屋外傳來,玄真子和項佑聽後都非常好奇,旋即從屋裡出來,向道觀大門走去。
觀門開啟,隻見門外站著一群的人。
項佑掃視了下,共有六人,四男兩女。其中一個八字胡的中年道士,後麵跟著兩個小道士,當中年紀最小的跟自己一般大,年紀大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他手中握著一個銅鈴,剛才的鈴聲顯然就是它發出來的。
在少年的左手邊還立著個高大威猛,身穿盔甲的男子。令項佑驚奇的是此男子在額頭上粘貼著一張黃色的紙條。
而那張紙條的上麵畫有奇怪的圖案,這圖案似字非字,似畫又不知畫的何物,像是胡亂畫寫而成,可是又讓人覺得這圖案工整含韻,說不出的自然。
當項佑看向男子裸露在外麵的雙手時,內心猛的一震。一雙手布滿了濃密的綠毛,就連指甲也泛著墨色的暗光,而且不知此人是有什麼特殊嗜好,指甲長度竟然三寸有餘。
“這是正常人嗎?”項佑不禁這樣想道。
這個穿著盔甲的男子,讓項佑渾身不自在,他立刻把目光移到了彆處。
旁邊是兩個道姑,年紀一大一小,大的跟玄真子差不多大,小的比項佑還小,大約六七歲的樣子。她們站在八字胡道士的對麵,似是碰麵後在聊些什麼?
門外這些人看到玄真子從真君觀出來後,都靜了下來。不過隨即目光就被玄真子身後的項佑吸引住了,都驚奇地盯著項佑,似乎發現了一件非常稀奇的事。
“白眉你收徒弟啦?”八字胡中年道士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驚訝道。
玄真子微笑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華雨,還不快拜見兩位真人和你的師兄、師姐。”玄真子向後麵的項佑說道。
“是啊!你也該有個徒弟了,不然將來這觀子豈不是要變成無主之人的了。”中年道姑說話隨意,完全沒覺得有不妥。不過語氣裡還是有透露出高興的意味。
玄真子的右手微微拍了拍項佑的後腦勺,微笑地點點頭。
項佑有些害羞,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去一一拜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