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言那麼高傲的一個人竟然低下頭來不惜用自己所不恥的威脅言語來要挾。
那時的江承洲以為那不過是戒斷的正常反應,萬萬沒想到那是女人最後的求救。
溫心言,她曾經,真的一刻也不想活了。
手臂上的煙火星已經熄滅,男人感到溺水般的窒息,心臟被血淋淋地剖開。
過了許久,等到痛意麻痹了神經知覺時,江承洲終於俯身將那地麵上連帶著本子厚厚的一摞文件拿起來……
深夜。
睡夢中蹙眉的女人躺在浴缸中,處於無意識狀態身子逐漸往下滑。
白皙光滑的麵頰緩慢沉入水中。
待冷水湧入口鼻時,溫心言於睡夢中被嗆了一口水,睜大眼睛猛咳著醒來。
心跳得有些驚人地快,茫然看了和睡過去時相比依舊亮堂堂的浴室,溫心言反應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為何會在這裡。
“嘖,怎麼會困成這樣?”溫心言驚魂未定地起身扯了浴袍披上虛弱道。
浴缸裡的水早就冷了,她猛打了個噴嚏,垂眸一看已經是半夜兩點。
困意依舊在,溫心言不以為然裹上浴袍走出浴室。
躺上房間的大床裹上被子,她最後低低喃喃了一句“真是昏頭了”,在被窩中再次打了個噴嚏,跟著帶著猶存的冷意再次睡了過去,渾然不知泡了許久冷水澡的自己明天要麵對什麼樣的折磨……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溫心言就嘗到了冷水澡的厲害之處。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通過窗戶照進來時,身為臨時決策人的溫心言的鬨鐘準時響起,在浴室中不斷響著,把溫心言的意識從昏沉的夢中喚醒。
“嘶……我天……”
溫心言一開口悲催地發現自己聲音驚人地沙啞,喉嚨劇痛,鼻子全塞了,伸手抽了床頭抽紙擤鼻涕,“要了老命了,咳!”
擤完鼻涕穿著浴袍腦袋昏沉翻箱倒櫃找藥間隙,耳邊同時響起alex敲門的聲音,“姐,你要好了嗎?san帶人在大堂集合等著了。”
“……”
屋漏偏逢連夜雨,溫心言走到門後敲了兩下門,示意人等一下。
alex十分識眼色,聽言息了聲。
五分鐘後。
溫心言換了身裝扮開了門。
alex看見房間中走出的女人,稍稍愣了一下。
隻見溫心言全身西裝套裙乾練,長長了些的頭發乾練紮起,原本底子就好的麵容略施粉黛,顯得精致而明豔。
美貌如同往日正常發揮。
alex看著溫心言塗著紅色唇膏的唇角抿直,臉色比往日更白,不由得皺眉。
方要出口問詢,便見溫心言在他猶疑的目光中豎起食指在唇邊,止住了他要出口的疑問,跟著轉身朝大堂方向走。
alex見狀看著溫心言的背影遲疑片刻,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