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她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許樂不要亂說話的。
美婦人再次將目光投到許樂身上,開門見山地道“窮小子,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與秋月根本不可能,彆說給秋月帶來幸福了,以你的個人情況,就算給秋月當小白臉都不配!”
“小白臉?”
雖說許樂是來賺錢的,與李秋月的關係也是假的,但聽到這麼難聽的話,還是忍不住有些憤懣。
“阿姨,兩個人隻要真心相愛,與家世條件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上高中起就開始兼職補貼家用,不吃軟飯的骨氣還是有的!”
“你倒是想吃軟飯,有那個條件嗎?”
美婦人刻薄地道“還有你那個在油廠當普工的母親,就是給我洗腳都不配,也配當我親家?也配攀我李家的高枝!”
“呼!”
聽到這話,儘管有五百塊撐著,但許樂還是忍不住發了火,“噌”一下站了起來!
因為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長大,母親一直是許樂心中的逆鱗。
在工作中受苦受累沒什麼,自己受點委屈也沒什麼,但許樂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彆人羞辱他的母親。
“呦呦呦,怎麼著?”
見許樂滿麵怒容,美婦人更加刻薄,道“你是想罵回來啊,還是想動手啊?”
許樂陰沉著臉麵,道“我母親雖然是油廠工人,但賺的每一分錢都乾乾淨淨!我敬你是長輩,才叫你一聲阿姨,希望你嘴巴放乾淨點兒!”
“瞧瞧!”
美婦人也站起身子,衝著李秋月惱火地道“瞧瞧你給我找的好女婿,我還沒說他兩句呢,他就敢目無尊長了!”
李秋月皺了皺眉,衝著許樂沉聲道“你怎麼說話呢?快點給我媽道歉。”
“道歉?”
許樂惱火地道“她羞辱我母親在前,我憑什麼給她道歉?你媽是媽,我媽就不是媽了?”
“啪!”
許樂話音還沒落地,美婦人就一個大耳刮子抽了過來!
清脆的耳光聲,令早就已將注意力轉移過來的咖啡廳客人們,忍不住嘩然出聲。
李秋月倏地一怔,許樂也愣在了當場。
許樂萬萬沒想到,這美婦人竟然這麼豪橫,說動手就動手!
婦人抽了許樂一巴掌後,非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反而氣焰更囂張了。
“你這窮酸,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你也配這麼和我說話?”
“彆說你還不是我李家的女婿,就算你真倒插門了,那也隻是我李家養的一條狗!”
呼!
許樂的臉麵與呼吸瞬間滾燙熾熱起來!
這句話給他帶來的羞辱,更勝過先前那一巴掌!
周圍眾人也理所當然地將許樂代入了小白臉的角色,刺耳的議論聲像針一樣紮進了許樂的心坎兒裡。
“有錢很了不起嗎?”
許樂被羞辱得紅了眼睛,拳頭緊緊地攥著,道“我靠自己的努力賺學費,賺生活費,憑什麼被你們這麼糟踐!”
李秋月知道許樂的身份,所以很是歉然,從包裡掏出兩千塊塞到了許樂的手裡。
“許樂,你彆生氣,我媽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稀罕你的臭錢!”
許樂畢竟是學生,還有讀書人不為五鬥米折腰的氣節,當即一揮手,將李秋月的手甩了出去,二十張猩紅的鈔票灑滿了卡座。
他通紅著眼睛,麵目略有些猙獰地道“李小姐,請你記住一點,無論多少錢,都買不來一個人的尊嚴!今天這活兒,我乾不了!”
說著,他又惡狠狠地剮了美婦人一眼,道“你不要老子當你女婿,老子還不樂意伺候你呢!有錢很了不起嗎?”
說完,他大踏步向咖啡廳外走去,頭也不回,既狼狽,也灑脫。
看著許樂的背影,李秋月的心情既愧疚,又複雜,因為她很清楚許樂隻是她聘來的擋箭牌,並不是真的男朋友。
美婦人卻還在罵罵咧咧著什麼,但已經出門的許樂顯然聽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