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輿論導向曆來都是如此。
即便是一句謊言,可它隻要說上一千遍,就會變成事實。
楊憲這次不會再給這些腐儒任何翻身的機會了,因此一出手便是維度碾壓!
學派與學派之間,絕不存在所謂的君子之爭。
隻會比戰場更加鮮血血淋漓。
“還我姐姐命來!”
那個少年再次朝錢延平丟出一塊石頭。
將錢延平砸得腦袋開花。
這時巡街的胥吏,被這邊吸引,也跟著走了過來。
錢延平在看到這幫子胥吏後,立馬高聲大喊道:“你們來得正好,這裡有人當街行凶!”
胥吏們在了解事情經過後,也全都沉默了。
他們同樣看過最近這幾期的大明日報和江南日報。
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替百姓說話!
本來就在官場之中,他們見過了太多滿嘴仁義道德,行徑卻如報紙中楊憲口中的“朱熹”一般無二的官員!
他們是胥吏。
但他們更是大明的百姓!
他們家中也有父母,也有兒女!
因此他們理解眼前這個憤怒打人的少年。
看到這些胥吏一個個不上前拿人,錢延平憤怒了。
“都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把這些行凶者拿下!”錢延平捂著受傷的額頭,大聲吼叫道。
要知道他在餘杭的地位,就連知縣老爺見了也得尊稱他一聲錢老先生,腐儒的另一個身份,往往就是鄉紳。
現在還是明初,若是到了明中期,地方鄉紳許多甚至都是朝廷大官致仕退下來的,莫說當地縣令,乃至知府都有可能要仰其鼻息。
錢延平雖然沒這麼誇張,可也不是幾個胥吏可以惹的。
如今區區幾個胥吏竟然敢不聽他的話,錢延平出離得憤怒了。
“你們信不信,我待會兒馬上去你們知縣老爺那告你們!”
麵對錢延平的威脅,一個個胥吏都是不由低下了腦袋,他們緩緩走到先前那個拋出石子的少年身旁,低聲道:“對不起,我們也沒有辦法。”
說著就要去扣押那少年。
“我也打了,要抓連我一起抓了!”
話音剛落,一個臭雞蛋直接砸在錢延平腦袋上。
啪!
雞蛋破碎,蛋液順著錢延平那張老臉上的褶皺,流了下來。
“還有我!”
“算我一個!”
“我也打了!”
有人帶頭之後,周圍的百姓一個接著一個將手中的東西朝著那個老儒身上砸去。
同時一起高呼著,要抓抓我!
那些胥吏們雖然迫於錢延平的淫威,不得不動手去抓那個少年。
但是他們的心裡也是有是非對錯的。
他們隻是被現實逼迫,不得不低頭。
可百姓們會一時低頭。
但是不可能永遠低著頭!
因為他們的眼裡還有不屈!
民之所欲,天必從之!
大明就是要變法,不能再由這些腐儒、鄉紳、士大夫繼續這樣胡作非為下去了!
錢延平渾身上下每一處地方都在被砸,他疼得大聲喊叫著,可沒人願意聽他講什麼。
正如以前,他也從未願意真正傾聽這些百姓們的心聲。
高高在上習慣了的這些腐儒、鄉紳們,還絲毫沒有意識到。
他們已然與周遭的這些百姓們徹底的決裂了。
“你們快住手!”
“快住手!”
那幾個胥吏一邊做出擋在錢延平身前的架勢,一邊向周遭這些百姓使眼色,讓他們趕緊帶著那個少年離開。
百姓們會意,他們也明白這些胥吏也是沒辦法依令行事,因此並未為難他們。
四周聚起來的百姓很快便是散去。
見百姓們都走了,胥吏們這才假模假樣將錢延平從地上拉起來,同時一邊伸手將他身上的爛菜葉、雞蛋殼這些拿走,一邊關切問道:“錢老,您沒事吧?”
“凶手呢?!”錢延平第一反應,便是大聲質問道。
“方才朝您砸東西的人實在是太多,我們一時間也不知道哪個是凶手?”胥吏們裝出一臉為難地樣子。
“你們這幫廢物!老夫一定要去你們大人麵前,告你們一狀!”錢延平怒聲道。
“就算是知縣大人親自過問,我們也會如實彙報。”胥吏們不卑不亢道。
錢延平憤怒地甩開胥吏們扶著他的手,冷哼一聲,轉身一瘸一拐往自己家裡走去。
京城。
楊國公府。
楊憲並未急著回揚州,而是留在了京城,因為這場變革少不了他。
朱標下了朝後,第一時間來到楊國公府。
“楊卿,你說這場變法真的能夠成功嗎?”朱標開口道。
不是朱標對楊憲沒有信心,而是這一次他們麵對的對手實在是太強大,不是一個宋濂一個方孝孺這麼簡單,而是整個天下的讀書人。
是主導了華夏曆朝曆代上千年的儒家體係。
因此就連朱標,也第一次用出了疑惑的語氣。
楊憲開口笑道:“太子殿下還記得當日稅製改革時,和我說的話嗎?”
“我說稅製改革之後,百姓國家自然都會大大得利,可卻唯獨會損害豪強地主的利益,把這些人給逼急了,可是要動刀的。”
朱標想起了當日的場景,臉上也跟著露出笑容:“難道隻有他們有刀,我手裡就沒刀嗎。他們要是敢動手的話,我會讓他們知道,究竟是誰的刀更快更鋒利。”
相比豪強地主手中真實存在刀鋒,這些儒生讀書人手中也有刀,那就是他們的手中的筆。
可朝廷手中的刀,卻是報紙。
準確來說,這都已經不能稱為刀了,而是火槍。
當日朝廷這邊也是用火槍輕鬆滅了藍家那些惡仆,如今隻不過當日之事的翻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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