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給父皇請安。”
司徒彥因為著急還被矮榻絆了一下腳。
“你最近可還好?”
“兒臣一切都好,勞父皇掛心了,父皇龍體可還安康?”
惠安帝有些心虛,他這個兒子太過於透明了,連他都差點忘記自己還有這個兒子。
要不是剛剛那兩個妃嬪,惠安帝此時都想不起司徒彥。
“父皇一切都好,怎麼你這殿中伺候的宮婢那麼少?”
“兒臣這殿中也無甚事情,幾個宮婢足矣。”
惠安帝在這宮中生活多年,他自是知道宮中柏拜高踩低的狀況,一個皇子的住所宮婢決計不會那麼少,想來是內務府那群老東西故意苛刻的。
惠安帝全程都在注視著司徒彥的神情,見他神情柔和,並無彆的情緒,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絲愧疚。
“起來吧,地上涼。”
司徒彥這才起身,將惠安帝往裡頭請。
“父皇可要坐下喝一杯茶?”
“也好,朕也好考究一下你的學業。”
司徒彥心中冷笑,他都已經不是幾歲的孩童,也不是十三四歲的少年郎,現在才想起要考究他的學業,真是可笑。
“兒臣愚笨,恐會讓父皇失望。”
“無妨,朕今日無事。”
惠安帝直接在司徒彥剛剛的位置坐下,順手拿起了他剛剛看的書。
“此書全是一些策論,你可有什麼不明白的?”
司徒彥搖了搖頭。
“不曾,這本書兒臣已經複讀第五遍了,覺得此書講的甚是有理。”
正好這時,宮婢將茶水端了上來。
司徒彥上手親自替惠安帝斟了一杯。
“父皇請。”
惠安帝喝了一口,直接吐了出來。
這是什麼破茶,這麼難喝,一股拙劣的味道,絕對不是今年的新茶。
惠安帝瞬間皺起了眉頭,司徒彥嚇得直接跪下。
“父皇息怒,可是茶水太燙?都是兒臣不是,兒臣沒有事先試溫。”
“這是你平時喝的茶水?”
“不是,這是今年內務府新送來的茶,兒臣還沒有舍得喝,怕父皇喝不慣平日兒臣喝的陳茶,所以這才泡了一些,可是有問題?”
看著司徒彥滿臉急切又滿眼迷惑的樣子。
惠安帝的愧疚又多了一分,司徒彥好歹是他的兒子。
“你平日喝的茶是哪些?”
司徒彥指了指惠安帝身後的小桌子。
“父皇身後這壺茶是兒臣剛剛喝的。”
惠安帝給周海一個眼色,周海立即上前替惠安帝倒了一杯。
惠安帝抿了一口,一股濃濃的黴味。
果不其然,又噴了出去。
惠安帝氣得直接將茶杯丟在矮榻上,茶水四濺。
“父皇,可是不合心意?”
“這便是你日日喝的茶?”
司徒彥誠實的點頭。
“喝了快三個月了,眼下還有一點。”
“周海,你喝一杯看看。”
周海約莫知道了什麼,拿了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他倒是全都喝完了。
“哎喲,這內務府的人是怎麼辦事的,怎麼給五殿下送這樣的茶,這哪裡是主子喝的喲,想必內務府總管都不喝這茶。”
“陛下,恕老奴僭越,老奴平日喝的茶都是陛下賞賜的,倒是比五皇子這裡還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