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朝潤在一旁聽著都覺得自己的腦門已經開始痛了,趙國公這頭還挺鐵的,聲音挺脆。
不過趙國公這麼快就承認自己的罪行了,按理說不應該啊。
祝朝潤疑惑的看向老淚縱橫的趙國公。
惠安帝原本想發難的,被趙國公這一架勢給堵了回去,他看向周海。
周海對上惠安帝投來的視線,輕輕搖了搖頭。
“趙亮,你是承認自己的罪責了?”
趙國公點頭。
“全都是成管教不嚴,所以下屬才會犯了這等子錯。”
惠安帝神情開始變得嚴肅,直勾勾的看著趙國公。
“陛下,微臣已經將人帶了過來,任由陛下處置。”
惠安帝開始皺眉,這是要推卸責任?
“這是何意?”
“陛下,臣的幕僚公報私仇,私自讓府中的護衛去報複侯夫人,他眼見事情藏不住了,剛剛才跟臣坦白。”
惠安帝眯起眼眸,定定看著跪著的趙國公。
“你是說糖茗記闖入賊人一事,全都是你這個幕僚策劃的,你全然不知情。”
“老臣不是不知,是剛剛才知道他如此膽大妄為。”
惠安帝看向趙國公身後的左千曇,眸中的情緒不言而喻。
“果真如此?”
“的確如此。”
“那你為何這般做?你與侯夫人有什麼仇什麼怨?”
左千曇跪在地上,身子筆直。
“陛下可還記得侯夫人之前敲登聞鼓所為何事?”
惠安帝擰眉,他自是記得。
“朕自然記得。”
“那許長生是草民的表哥,草民自幼沒了母親,父親好賭,是姑母憐我孤苦無依,將草民接回去照看,表哥大草民十歲,從草民記事起,便是在表哥的背上長大的。”
“姑母家窮,表哥有半塊餅子,都要將一大半分給草民,為了給草民換口吃的,肋骨都被打斷了兩根。”
“可以說沒有表哥,便沒有草民的如今,而侯夫人輕易兩句話就要了表哥的性命,自此兄長一般的表哥離草民而去,這叫草民如何不怨,若不是草民勢微,草民定會親自斬殺侯夫人報仇。”
左千曇說著眼眶逐漸通紅,眼中一片厲色,真像是恨透了蘇竹卿。
“所以草民就想讓護衛去糖茗記投毒,隻要有人吃了糖茗記的糕點而死,侯夫人怎麼也逃不過。”
惠安帝的手放在龍椅把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似在辨明左千曇話中的真假。
沉默半晌,沒有質疑,沒有再次問詢。
趙國公的腦門開始冒汗,手指逐漸收緊。
“可是據副統領的審問,那群會黑衣人並沒有說投毒的事情,而是說要去找一個重要的人。”
趙國公心中駭然,祝朝潤還是快了他一步,心中更加駭然,麵上卻半點不顯。
“草民怕事成之後國公爺怪罪,所以編了這個借口誆騙護衛。”
惠安帝看向一旁的祝朝潤。
“護衛的手中可有任何毒藥?”
“不曾。”
惠安帝看向趙國公,趙國公不敢對視,轉頭看向身後的左千曇。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真話,你是想讓你一家老小都陪你下地獄嗎?”
左千曇的臉色白了兩分,握在袖中的手微微發抖。
“陛下,臣句句屬實,護衛的指縫就有毒粉,隻要他們將手往麵粉中或者其他食材中攪動一下,計劃就會成功。”
“如果你想下毒,你隻需派一個人即可,為何要幾個?”
祝朝潤還是有些疑惑,很少見大批量下毒的。
“草民覺得侯夫人運氣好,怕事情不成功,想著每一樣食材都沾上毒粉,就無法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