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池淡定的看著屋中的幾人,待幾人煽情夠了,動了動嘴皮子。
“竹娘子,讓人將侯爺送回臥室,順便讓人準備湯浴,我先替侯爺疏通經脈。”
不等蘇竹卿吩咐,廣白直接上手推著楚晏舟往外頭。
“夫人,我來。”
蘇竹卿側頭看向秋桑。
“秋桑,讓人備水。”
臥房中隻有李樂池和楚晏舟,蘇竹卿和廣白幾人都在外頭守著。
“廣白,杜叔,你們有事情的話可以先去忙,這裡有我呢。”
蘇竹卿忍不住出聲提醒,眼看沒兩日就要除夕了。
“夫人,那我們先下去,如果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派人告知我們。”
“好,你們放心。”
約莫等了兩刻鐘,門從裡頭被打開。
李樂池站在門邊擦了擦額角的汗。
“可以進來了。”
蘇竹卿提著裙擺走了進去,屋中還有藥浴留下的藥香,楚晏舟已經坐到了床上。
“夫君,情況如何?”
許是剛泡過澡的原因,楚晏舟臉上泛著一抹紅暈,並無往日的憔悴了。
楚晏舟還未回答,一旁的李樂池搶答道。
“竹娘子,你應該問我這個做大夫的,而不是問病人。”
“李神醫,不知我夫君的情況如何。”
蘇竹卿笑著看向李樂池,她漸漸明白為何這人能同南宮徵做朋友了。
“還好。”
李樂池得了奉承,臉上的神情愉悅了兩分。
“不過還需要多泡半個月的藥浴,後期才能開始施針,但是有個事情我必須要提前告知你們。”
“神醫請說。”
蘇竹卿樂得配合。
“我說過,他的腿是被打斷的,需要開刀,雖然我有麻沸散,可是藥效一過,那便要再次承受一遍斷腿之痛,甚至更甚,且整個恢複的過程都是十分痛苦的,不知侯爺可否做好準備了?”
蘇竹卿的神情變得緊張,眼底是說不出的疼惜,緊緊揪著自己的帕子。
楚晏舟臉上的神情並無太多的變化,眼底是化不開的幽黑,淡淡點頭。
“我都明白。”
楚晏舟抬頭看向蘇竹卿,嘴角微勾。
“李神醫放心,再痛我都能忍。”
重新站起來不僅是他的執念,還是阿卿的期待,他又怎舍讓她失望。
且他已經承諾過,他要牽著她的手一起走遍這世間,他也想堂堂正正的站起來,將她護在身後。
一滴淚順著蘇竹卿的眼眶滑落,她亦是跟著笑了起來。
“侯爺明白就好,此事最重要的是侯爺的心態和心性,熬過了前三個月的斷腿之痛,還要熬過後三個月愈合後的疼癢,才算一個完整的過程。”
“不過六個月之後便輕鬆了,若是恢複得不錯,侯爺那時候就可以借助外力站起來了。”
“多謝李神醫,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都能熬過去。”
李樂池給楚晏舟豎起一個大拇指。
“小爺就喜歡這般聽話的病人。”
李樂池伸了個懶腰。
“竹娘子,等會勞煩你替侯爺按一下退,小爺累了,不知道小爺的廂房可準備好了?”
“已經安排好了,這就安排人帶你過去。”
蘇竹卿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阿順,帶李神醫到焉池居。”
焉池居就在棲池居的隔壁,是蘇竹卿特意安排的,兩個院落之間的路程不過半刻鐘。
一是方便李樂池來往,二來楚晏舟要是遇到什麼問題也能更快速通知到李樂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