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是一直都對本王下死手嗎?你動手的時候可沒有念著一點血緣之情,隻是你的人太廢物,又或者是太子皇兄輕敵?”
太子後槽牙都咬碎了,目光像是淬了毒,宛若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血緣之情?皇家最不能要的就是血緣之情,天家無父子,又哪來的兄弟情?”
“太子皇兄,一切都晚了。”
明王出聲打斷太子後悔的話,兄弟兩人隔著人群相望,火藥味十足。
“若是你繳械投降,或許還能給你一條活路,整個東宮或許還有生存的機會,如若不然,臣弟也無法替皇兄求情,後果可想而知。”
明王率先開口打破僵局,挑釁的看著一臉慍怒的太子。
“投降?”
“是啊,投降,難道太子皇兄就不替景福想一想,那可是父皇的親孫子,父皇定會手下留情的。”
留情?
太子譏諷的看著明王,他既然踏上這條路,要麼勝要麼敗,絕沒有第三種出路。
“父皇會留情,那你會嗎?”
兩人對視,視線在空中碰出火花。
明王斂眉輕笑。
“臣弟一切聽從父皇的旨意。”
“是嗎?司徒翼都已經到了這時候了,你何必還在裝?就算父皇決心放過景福,你也不會善罷甘休。
自打太子妃懷孕以來,你在東宮門口布下多少暗哨,給太子妃下藥的人中有幾個是你的人,你還能算的清楚嗎?”
“太子皇兄若是有證據儘管呈交給父皇,臣弟聽候處置,可若是沒有證據,太子皇兄就是汙蔑。”
兩人再次陷入僵局,太子的臉比鍋底還黑,明明一刻鐘前,這裡還是他的主宰,場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得看他的指令。
陷入被動不過頃刻間。
太子收回視線,看向倒在身邊,死狀慘烈還未來得及說話的莫端,隨即看向身後。
一個身影正在悄悄往後移動。
自打明王出現後,木淩瑤眼中陡然升起一絲希望,可看到自己滿身的破敗,小火苗很快便熄滅。
為今之計她若是想活下來,必須要淡出爭鬥的忠心,越是不起眼,越能堅持到最後。
木淩瑤借助周圍的嘈雜,小步往後移動,儘量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太子勾唇,一把扯過木淩瑤。
脖子一涼,利劍置於脖頸,木淩瑤無聲歎息,視線趨於平靜,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司徒翼,這可是自小嗬護你的母妃。”
失敗是必然的結局,成王敗寇,自古以來的道理。
太子不再做困獸之鬥,死之前能有一兩個墊背的也不錯。
太子彎唇淺笑,眼神中有些得意。
木淩瑤心往下一沉,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緊,不敢抬頭回望那道打量的視線。
她怕從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眼中看到鄙夷,又或者是失望。
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的意願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太子看穿木淩瑤的掩飾,伸出另一隻手掐住她的下顎,迫使她看向正前方。
“貴妃娘娘,這可是你最愛的兒子,也是你爭鬥多年的資本,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選擇的是什麼?”
“司徒翼,你來遲了,貴妃娘娘自請侍奉軍士,孤正要感謝她呢。”
太子的話如同鋒利的刀,一點一點挑開母子之間那層紗布。
木淩瑤眼中痛苦,張了張嘴。
“翼兒。”
聲音中帶著懇求,還有絕望。
“母妃,彆讓翼兒為難。”